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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巡查的时候,那些个差役们还老实些,但只要一走,反而变本加厉了,我怕再这么下去,城里很快就有暴乱,”余书生皱眉道。
“别再诉苦了,看看道爷的脸,你们觉的这些问题还算是问题吗?”李道士指着自己青肿的眼珠,又指了指红肿的腮帮,怒道。
周围顿时‘扑哧’‘扑哧’的全是闷笑声。
作为一个带头大哥,这个时候肯定不能露怯,便干咳两声:“情况道爷大概都了解了,无非是衙门里的人架空你们、骚扰你们、不鸟你们,其实这都只是表面现象,看问题要看到核心,树倒猢狲散,只要府尹这颗大树倒了,这些孙子还不是咱们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咱们先研究研究,怎么搬倒这只大老虎!”
周老实率先泼起了冷水,畏缩道:“府尹在洛都已经快五年了,府衙被他打造的铁板一块,权势根深蒂固,他要是不开口,命令根本出不了官门。”
“而且我在街面上听说,他出生于洛都的士绅家族,跟那些豪商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初王老大人砍的那批粮商的人头,这些人只会帮他,不会帮你。”
“而且就算是永宁伯,在王老大人重病之时,不也偏袒了府尹了嘛。”
“就连王巡抚这个过江强龙都治不了他,他就是洛都的土皇帝啊!”
这些人三言两语的,把道士打击的够呛,权贵、士绅、豪商、衙役,似乎就没一个站自己这一方的,那个胖子有这么厉害吗?
“喂喂喂,我说你们是哪头的?帮理不帮亲啊!”李道士肿眼凶光闪闪:“对付他还不简单,改天让余状元蒙个面,找个机会刺杀了他,那什么事不都解决了?”
“杀官!?”几人同时吸了口冷气。
“外面的白巾贼杀得,道爷我就杀不得了!”李道士光棍的道。
“我堂堂今科状元,去刺杀朝廷命官?”余振嘴角抽了抽,对于对方的不靠谱表示无语。
“李老大这主意有些意思,他不敢我干!”朱豹子狞笑道,唯恐天下不乱。
“咳咳,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呼,我还以为师兄你认真的了,”苗三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强笑道。
“嗯,刺杀还是有成功率的问题,回头我做个黑火药出来,直接把他家给炸了,这主意你们觉的怎么样?”
“……”
在其他几人的百般劝阻下,道士终于暂时放弃了暴力行凶的念头,没办法,道士被搞的实在有些火大,再府衙被一个肥女追的鸡飞狗跳,面子实在是丢大发了。
“要是永宁伯在我们这边就好了,凭他的声望,绝对能压制住府尹的。”
“对了,这个永宁伯不是一直是老王的死党吗?而且在外面的名声不错啊,怎么一下子就反水了?小余你当时在场,把情况跟道爷再说一遍!”
而听了经过之后,李道士隐隐约约有想法了,或者说,阴人的点子,这点子要是做的好了,对方混的再好都没用,保准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结果还没等他继续合计,就有燕营的官兵匆匆的跑了进来:“大人!白巾贼攻城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初战
府尹的问题再怎么着也是属于内部矛盾,这城外的白巾贼可就完全是另外一个阵营了,无论是好官坏官,皇亲贵胄,可都是他们要铲除的对象,等道士匆匆赶到城墙上的时候,就见白巾贼的先头部队已经逼近了养马墙,抛石机也推到射程范围之内。
老王在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等到李道士自己站在城墙,发号施令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要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庞然大物,伍长、什将,还有铁都头这些个高级武官都围在他的身边,似乎全在等候着道士的命令。
“那个,老王平常怎么带你们守城的?”道士急道。
“王大人乃是积年宿将,战场经验充足,我等只需听命行事便可,”有一个将领回道。
“那你们这边,平常谁指挥的比较好?”道士又问,在场的几个燕营兵将互视了几眼,都露出了难色,也对,他们只是负责战术执行的,战役上的技能点貌似还没点满。
眼瞅着白巾贼就要打过来了,道士当机立断:“现在贫道下令,由铁都头负责指挥,大小眼辅之,现在各就各位,准备守城!!”没办法,谁让燕营的兵将,他就认识这两位呢。
“遵令!”
“让老铁我指挥,还真是件稀罕事,”眼前这位黑面大汉嘀咕了声,到底还是接了命令,大吼道:“檑木准备、弓箭上弦、床弩主攻攻城塔、巢车(监视工具)和曼楼(监视工具),把对手放到二十丈之内,三、二、一,射!”
话语一落,上百支箭矢仰角抛射了出去,密密麻麻的一片,少许的白巾贼瞬间栽倒在地,战场之上,除非是猛将级别的,不然箭矢插到任何一个部位都会使人丧失大半的战斗力,这可不是在拍电影,人人都是红裤衩。
“床弩!瞄准吕公车(大型运兵车,楼数层,内藏士兵,外蔽皮革),泼滚油,丢石块,不能让它们抵住城墙!!”
“还有,床弩盯着攻城塔,和尚们现在学乖了,在上面加了三层盾!普通的弓箭射不穿,别白费力气!”
“油煮开再丢,你们怕,他们也怕烫!”
大小眼就更干脆,带着一队弓箭手从藏兵洞翻进了瓮城,浑身短甲,后背背了三筒箭,凡是靠近他的五十丈之内的白巾贼,无不被一一点杀,简直像是自带瞄准系统的狙击枪。
白巾贼攻了快两个月的城,现在也学乖了,或者说,他们也一直都在不断的进步,无论攻或守,都是三三两两一个小组,颇有鸳鸯阵的感觉,长牌手、刀盾兵、长枪兵、弓箭手,小阵套着小阵,而彼此间却有一定的联系;所以官兵的反击之势虽猛,但是造成的杀伤却并不多。
“不对劲啊,”李道士虽然是个外行,但总觉的战事说不出的诡异,对方的攻城不单单只是攻城,似乎带有一定的目的性,而到目前为止,这种目的似乎快要达到了。
消耗战逐渐变成了拉锯战,城墙防御体系的优势被一点一滴的耗尽,敌方的老兵越来越多,而己方可战官兵的消耗则跟不上增长的速度,万一哪边被破了口子,还能像前些天的那样,通过锐卒精兵打退对方的进攻吗?
不放心之下,道士开启了重瞳天眼,除了浓厚的血气外,就属那尊木制大佛最为耀眼,似乎白巾贼每死一个,魂魄就已没入它的体内,深黑色的流质好像已覆到佛脚,那是啥玩意?
现在的那个木制大佛,较之开战之前,看上去要更加的邪门,而且,更加的阴沉!
血腥气顺着眼眶流入了重瞳,这让他能看的更清晰、更深远,甚至能透过佛体的表面,深入到佛身内,看到那充斥满满的黑气,似乎天不再是天,地也不再是地,只有那尊不知其高,不知其宽的三首巨佛屹立在天地间,好像正处于睡眠之中。
李道士一下子就被惊醒了,倒退几步,抹了把冷汗:“对面打的是这个主意!?”
“大人,瓮城被教匪给登上了,”亲兵提醒道。
道士连忙望去,只见三五队先登死士已经爬上了城墙,正抵挡着四面八方的官兵围攻,哪怕身上被枪刀重创了多记,依旧面无表情,掩护着越来越多的白巾精兵冲了上来。
就算以道士这种不知兵事的菜鸟,也知道等对方上来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当即叫道:“派人去堵住瓮城!”
“铁都头已经派人去了!”
“他带了多少人?”
“五十多名同袍。”
李道士看了看,只见光是爬上来的数目都已过百,马上下令:“不够,你们也去!”
老王的亲兵一共有三十名,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在战场上一个能打五个的那种,听了道士的话,这些人二话不说,抽刀出鞘,恶狼一样的扑了过去,有他们的加入,那些白巾贼如同砍瓜切菜似的,纷纷被砍到在地,有一两架云梯还被掀了开。
结果还没等道士松口气,忽然东城墙的左右角又出现了纰漏,因为瓮城是个倒u型结构,可以覆盖住大部分的城墙;而东西角是城楼,里面放有床弩、抛石机、滚木、檑石,以及不少的弓箭手,跟瓮城形成相互策应的防御体系,而且由于城楼高险,像一座小型的箭塔,攻击者基本上都是有来无回的,贼兵很少会选择进攻这里。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