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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万财对这些马上就要赶赴战场的新兵很是不放心：“这个样子，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让他们去战场。一场大战结束之后，这些人也不知道能有多少活着回来的。”
大战之后，杜玄在附近的千户所修整，等到黑熊堡补充的新兵到来之后，再准备向赤阳城方向进发。
这一场大战，损伤很大，收获也不小。五千蛮兵都是精锐，有半数以上的蛮兵都身披战甲。现在这些战甲已经将骑兵营全部装备上了。另外还有一些品质很不多的弯刀、狼牙棒之类的武器，也装备到了骑兵营。骑兵营士兵人人披甲，就连龙鳞马都得到了很好的防御。这让黑熊堡的骑兵营实力大增。
夜色降临，驻扎着黑熊堡骑兵的千户所显得是如此静谧。士兵们静静地躺在用赤阳稻草铺垫好的铺上睡着了。他们接连数天行军，两场大战，身心都已经非常疲惫。他们毕竟都是初次上战场的新兵，第一次真正认识到战争的残酷。他们中间很多人这些天里，经历与朝夕相处的战友的诀别。
有人在睡梦中说着梦话，甚至有些人在梦中低声哽咽抽泣。
杜玄站在营帐外面，抬头看着深邃的夜空，天上繁星闪烁，却是有些冷意。
“不知道赤阳城的情况怎么样了？”杜玄面朝赤阳城的方向看了一眼。
赤阳城此时也陷入到夜的沉寂之中。只是这一夜对于赤阳城来说，是如此压抑的夜晚。白天的残酷攻城战，即便依靠坚固高大的城墙，赤阳城依然损伤惨重，千余人阵亡。
蛮族大军损伤更大，但是对于蛮族大军来说，损失再大，也不过是他们用来消耗守城一方的炮灰而已。
奥对于结果并不是很满意：“拉克申，你怎么搞的？一座卫城竟然损失了这么多的人马都不能打上去。你若是不行，就跟我说一声，我好换人！”
“亲王殿下，非是将士不舍命。这杜长庚毕竟是大齐名将，防御非常有章法，又有坚城之利，加之我军缺乏足够的攻城器具。这些临时制作的攻城器具非常沉重，又容易破坏。杜家军又善于守城。这才让我军进攻受挫。我保证，再试探几次攻城，我必然能够将这座城攻下。”拉克申也很委屈，他真是很卖力了。但是损失了不少炮灰之后，依然还是败下阵来。
其实守城的杜长庚也不好受，第一天的攻击，赤阳城就损失了一千多士兵。这应该还是蛮族人的试探而已。真正的攻击还没到来。
一旦蛮族人发动雷霆一击之时，这城还守得住么？
第82章 增援
“今天西城墙差点就让蛮狗进来了，幸好护卫营快速补上了这个缺口。真是好险。”徐立元今天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西城墙上新兵太多，被彪悍的蛮兵冲上了城墙，差点就溃败了。幸好护卫营赶到，灭杀了冲上城墙的蛮兵。这才避免了攻城战第一日西城破的灾难。
马世松负责的是南城墙，同样压力不小，好在那边蛮兵的攻击似乎是佯攻，最后还是有惊无险地防御了下来。
陈玉顺则轻松一些，他那个方向几乎没有多少蛮兵攻击，主要是牵制的作用，所以他没有受到太大的攻击，伤亡情况也不是很严重。东侧方向是通往大齐的方向，蛮族大军似乎故意围三缺一。似乎故意松开这个口子让杜长庚有退路，而不会与蛮族大军死磕。
“这不是蛮族大军的最强攻击。今天来的蛮兵是金乌蛮族的炮灰。只是用来试探我赤阳城的虚实而已。但即便是这样，也差点导致赤阳城破，所以，真正的攻击来临时，以赤阳城现在的状况是根本没办法抵挡的。”杜长庚摇摇头。
“将军，这如何是好？”徐立元焦急地问道。
“如何是好？身为大齐人，自然是拼死一战。难道让你们提着我的头颅去向蛮狗投降？蛮族仓促攻打赤阳城，必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只可惜城中斥候出不了城，没办法将具体情报打探回来。蛮族大军急于攻城，今日无果，明日必定卷土重来。明日一战，必定惨烈无比。所以，我们也不要有任何保留了，守城的所有手段明日全部拿出来吧。明天若是能够挺过去，蛮族必然知难而退。如果挺不过去，那么城破人亡无法避免。而我们已经让蛮族大军损失惨重，其结果必然是城破之后，蛮狗屠城。赤阳城最后绝对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所以，请各位回去告诉所有人，与其城破被屠，不如跟蛮狗决一死战。”杜长庚决定在第二天的守城战毫无保留，将赤阳城所有的守城底牌使出来。
“是！”杜长庚的手下也都明白城破的后果，一个个神色凝重地离开了议事厅。
罗西凤走了出来：“咱们这赤阳城真的没救了？”
杜长庚叹息了一声：“奈何老天不给我时间啊。如果让我再编练几千人马，区区三万蛮兵，又算得上什么？”
“可是赤阳城要是破了，孩子们怎么办？老三一个人还在黑熊堡，可能连赤阳城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呢。他以后可怎么办？”罗西凤说道。
“现在想这么多又有何用。他有龙鳞马，逃命应该没问题。以后找个地方隐居下来，也未必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杜长庚说道。
夜深了，杜玄的营帐中还亮着一盏油灯。陈小初匆匆赶到，进入了杜玄的营帐。
“今天蛮族进攻赤阳城，战况惨烈，蛮族人差点就攻入了赤阳城。这样下去，蛮族大军再攻击一两回，只怕就会城破了。”陈小初说道。
“蛮族大营的情况怎么样？明日会不会继续攻击？”杜玄问道。
“肯定会。蛮族大军一直都在准备攻城器械，制作了大量的云梯，回来之前，我看到蛮族人正在挖泥。应该是用泥袋填埋赤阳城的护城河。明天肯定还会继续攻城。”陈小初说道。
“不行了，不能再等下去了。陈小初，你带人留在这里与过来补充的新兵回合，然后带着他们赶往赤阳城。我们要连夜赶往赤阳城。”杜玄说道。
“集合！”一声巨大的吼声响起，军中号角响了起来。虽然将士们非常疲惫，但是军号一响，所有的士兵都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刚开始的时候，所有的士兵都是乱糟糟的，到了空阔之地，情况才算稍稍好了一点。
“黑熊堡的兄弟们！玄知各位大战之后，极其疲惫，然战况紧急，赤阳城危在旦夕，军情如火。玄请各位再披战甲，蛮狗不灭，大齐无可安枕之地，赤阳卫无可安枕之地！玄之父母亲人皆在赤阳城，各位兄弟之中，亲友在赤阳城者，不在少数。玄恳请各位再上沙场，驱除蛮狗，营救亲人！”杜玄竭嘶底里地喊道。
“驱除蛮狗！营救亲人！”士兵们也跟着喊起来，所有的瞌睡与疲惫似乎一下子全部忘记了。
长途跋涉，战甲没有披挂在身上，而是搭在马背上。龙鳞马脚力不错，一般战甲对龙鳞马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就算重骑兵的重甲，也未必会对龙鳞马有什么问题。
只是黑熊堡的这一营士兵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一千五百人。这么一丁点人数，在几万人的大战里面，能够起到的作用确实非常有限。所以，杜玄需要找到一个最佳的出战时机。否则，光凭借他这一点人马，很难对蛮族大军构成太大的威胁。
之前达阿赤带着五千人马赶到此处，足足花费了两天多的时间。杜玄如果按照这个速度赶过去，等到赶到的时候，只怕黄花菜都凉了。龙鳞马的速度比普通战马快了一倍不止，尤其在一些路况比较复杂的地方，更加高大的龙鳞马占据极大的优势。
杜玄为了能够救赤阳城的急，一路上速度一提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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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起东与姚青汉两人带着五百新兵急匆匆出了黑熊堡，在去往灵台卫与赤阳城方向的岔路上停了下来。
“老姚，这个时候我们往灵台卫赶去与三公子会合是不是有些绕道啊？还不如直接前往赤阳城。反正三公子也要去那里。说不定早就已经离开了，我们现在过去，也追不上三公子。”蔡起东说道。
“老蔡，那你说怎么办？杨教习可是专门跟我们说了先赶往这个千户所。我们私自更改命令，这个罪责可真不算小。”姚青汉有些担心地说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现在真的没必要去那边了，这里直接去赤阳城，半天功夫就能够赶到。我们派个人去那边，如果三公子还在那边等我们的话，就告诉三公子，我们先去赤阳城了。”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