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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一定替你办!”
“不急。”她从怀中掏出两粒血色小丸,“这是点石水的解药,拿去救你的同伴。”
“啊,还有兔子精!”
“现在我要说我求你的事了。”她突然伸手抓住他的右手。
关千剑大惊!他这手里还握着剑。
莫不是她要杀他,以泄丧父的痛苦与愤恨?
但她的接触又是那么温柔。他无法作丝毫反抗,只能顺着她,轻轻松开手指。
若她真是此意,这时候他重伤在身,也只能任其宰割。
“第一件,杀那个人,替我们父女报仇。”
关千剑稍稍放心,但随即疑惑:
“为什么是父女……”
“第二件为我们父女收尸。”她以极快的语速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举剑过顶,手腕下沉,到了胸前,忽又上举,“轰!”一声巨响,由剑尖涌出,蹿向高空,直达云霄,奔走盘旋数息功夫,“哗!”直落到她头上。
关千剑看到她的娇躯勐地颤栗,正像一道闪电。两条血痕由眼角流出。
………………………………………………
张六奇带伤逃回六如门。
虽然空手而回,但他想,凭借身上的伤,还有带回来的重大消息,对师父该有个交待了。
“师父!”
“嗯,你辛苦了。”当张六奇在同门的搀扶下,走到师父面前时,老人家端坐在椅子上,向他点头。
张六奇感到有些陌生:师父变了!
在仙翁山中,师徒三个人相依为命,即使他和师兄只是离开一天半天,师父也会满面春风迎接他们的归来。
可现在,即使重伤在身,在他老人家眼里仍看不到半点慈爱与抚慰之意。
难道身居高位,就必须无情吗?
再抬眼看侍立于师父身后的师兄周四方,他也只是微微点头而已。
当日他带着重伤的周四方追踪关千剑,甚觉不便,且对伤势大有妨碍,只好将他交给本门分堂中弟子,先行护送回山。这时看来,他的伤已全好了。
师兄旁边另有一个人,三十出头的年纪,气宇不凡。
“啊!”张六奇吃惊,“他也被师父收做入室弟子了?”
那人正是林泉。
“这是弟子该做的!只是弟子无能,不能为师父分忧……”张六奇眼睛只一扫而过,推开挽扶的人,肃容躬身,低头回答。
“嗯,坐着说。是谁伤了你?关千剑怎么不跟你同来见我?”
周四方挺身怒目,似欲开口询问,但终于忍住。
张六奇明白他的意思,他一定想问:“是不是他又耍弄轨迹,以致受他暗算……”
“打伤弟子的是一夫人。但这也不能不说和关千剑那小子有莫大关系都是他和岳嵩的诡计!”(未完待续。。)
第一五八章 谗言陷人
庄梦蝶长眉一轩,似对张六奇的话不能置信,却并没开言。
张六奇知道师父听他把关千剑、岳嵩两人扯在一起,一定觉得奇怪,续道:“当时我正和一夫人争斗,姓关的突然从后杀出,令我腹背受敌,以至于伤在一夫人剑下。随后岳嵩现身,与一夫人相持;大概他以为弟子伤重必死,所以不来管我,我才得以侥幸逃脱。事后想来,关千剑和岳嵩一定早有密谋。”
他自知这说法漏洞百出,不论别的,只“岳嵩”现身之初,先气势汹汹地盘问哪一个是关千剑一节,即可知两人素未谋面,且是敌非友。
他之所以歪曲事实,全是私心作祟。原来庄梦蝶出山之初,确曾言及,有意收关千剑为入室弟子。而今由林泉的际遇看来,可知并非随口一说。
本来庄梦蝶的亲传弟子中,只有他和周四方两人,而周四方年迈,将来势不能继承大位;林泉虽然年轻,但根基浅薄,也不造成威胁。那么师父百年之后,六如门主,非他张六奇莫属。
可一旦关千剑横插进来,情况就就大不一样。一来这人智计过人,天赋非常,二来年纪甚轻,大堪造就。若真被师父收为入室弟子,到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为六如门主,正是顺理成章的事。
虽然江湖上传言,关千剑与龙在天有瓜葛,周四方必然已跟师父说起过,但他还是怕师父不能深信,所以一有机会就来个火上浇油。
庄梦蝶没有立即对他的话做出评判,而是低下头,如同打盹一样半闭着眼睛。
众人都不敢说话。他们知道师父正在模拟当时的情景,思索事情的前因后果。
“为师有个疑问,”过了好大一会,庄梦蝶抬起头来,“依四方回来时跟我说的,这个关千剑和龙在天是一路,他怎么又会和岳嵩混在一起呢?”
“这个……”虽知师父多半有此一问,张六奇仍然乏词以对。
周四方道:“只有一种解释,岳嵩和龙在天互相勾结,互为表里,本是一丘之貉,作为狗腿子的关千剑,自然听凭两人调遣。”
“啊!”张六奇张大嘴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师兄说得没错,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龙在天的反常行为:他为什么盗宝又还宝。”
“为什么?”庄梦蝶虽提出问题,心中却似早有答案,只是想确认徒弟的意见是否和自己一致。
张六奇道:“他的最终目的不在宝剑和秘籍,而是要颠覆整个六如门,让它从此在武林中除名!他自知以一人之力,难以遂愿,所以以本门两样宝物为诱饵,役使天下英雄群起而攻之……”
“但他这样做目的何在?为名?为利?”林泉忍不住插嘴。他言下之意,以龙在天声名之隆,实在无以复加,而六如门破灭,于他似乎也并没有好处。
张六奇只是冷笑。
“林泉,你跟我的时间短,很多事情为师还不及跟你讲明,也难怪你有此疑问。”庄梦蝶侧回身半向着林泉。
“还请师父指点迷津!”林泉脸色微红。师父虽未明言斥责,但隐隐约约中对他质疑师兄的言行,颇为不满。
“恩。姓龙的狗贼与六如门结怨,究其原因,还要上溯到百余年前,各自的先辈身上。这些事情,以后有暇,你再向两位师兄慢慢请教。现在你且扶六奇回房休息,请大夫妥善调理。四方,代我传十长老。”
“是!”周四方领命而出。他心头莫名激动起来:师父这一举动大非寻常,是不是有意倾巢而出,反制岳嵩和他背后的龙在天?如果真是这样,届时一定有一场恶战!隐修四十年的师尊,若和龙在天再度相遇,能否分出高低?
云霓和雪妮自关千剑走后,又见岳家父女来到洞中,口口声声要拿他,真是心急如焚。
过了一两个时辰,洞中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云霓吃惊,望着雪妮道:“谁来了!”
雪妮侧耳倾听,“霎!霎!霎霎!”那人急一步缓一步,就像个醉汉,走路歪歪斜斜,深一脚浅一脚。
“一个快死的人。”
“那会是谁?”云霓隐隐担心。
“等他走上来,自然知道。”
云霓想也唯有如此,扭过腰身,紧紧盯着身后转弯处。
过了许久,只见一个人脑袋耷拉在胸前,手扶石壁,浑身浴血,一步一颠走上来。
“啊!是你”云霓抑制不住激动。“你和谁动手,伤成这样?”他想以关千剑的武功,若和岳胜红比起来,可以稳胜,不至于受伤,和她老子比起来,恐怕不敌,但若他们父女联手,则很难保住性命,不会只是受伤而已。
关千剑挤出一个惨淡的笑道:“慢慢再说,我先替你们解困。”
他把解药喂进两人嘴里,两人登时重获自由。云霓欢唿雀跃,一屁股坐在地上:“让我先坐着休息一会,死也要坐着死!”
雪妮随后也坐下,两人倒在一起,活动腿脚,揉捏膝盖。
“啊!”云霓抬头,近距离看见关千剑胸前的伤,由右边肩胛直拉到左乳以下,皮开肉绽,触目惊心,叫道:“伤口这么长!这么深!没伤到脏腑吧……”
关千剑靠石壁慢慢滑下,也要坐在地上。云霓跳起来挽住他手臂道:“别坐了!我们去治伤要紧。”
雪妮也跟着站起来帮手。
关千剑摇头道:“伤口已经处理过,你们安心休息一会,我另有要事托你们帮忙。”
云霓正欲询问什么事这么要紧,关千剑脸转向洞外,忽然张大眼睛:“笼子呢?!”
云霓不慌不忙道:“被人转移了啊。”
“是谁?”关千剑惊得直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