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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续道:“本来朋友之间切磋,该点到即止,当时的情势,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直到倒下的一刻,还是云里雾里……刚才睁开眼睛之前,我又把整个事情的始末,来来回回揣摸了十几遍,这才想起来,怀空也受了伤。”
黑狐突然拖长声音叹了一声道:“哎,你们聊吧。”又对关千剑匆匆说了一声:“好好休息。”转身走了。
云霓上前两步,站在黑狐刚才的位置,俯视关千剑,单刀直入质问:“你们说好只以‘剑声’切磋,你为什么中途变招,改用‘剑气’?是不是你突然起了歹念,想乘机除掉他?你老实跟我说!”
关千剑大惊,继而气恼:“你是这样想的吗?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不应该这样轻视我!原来你根本不认识我!”他眼中莹莹,似因太过委屈,太过激愤而要滴下泪来。
云霓后悔,惭愧,抱歉,同时心中开阔轻松了许多,也软化了许多。“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才来问你。”她在床沿上坐下。
关千剑却更加来劲:“如果你真认为我不是那样的人,问都不该来问我,而应该替我回应那些怀疑我的人,替我辩白。”
这回轮到云霓委屈,她道:“难道你从来就没错怪过好人?!”心中想着:“我何尝没替你辩白!”
关千剑断然道:“我会错怪天下人,唯独不会错怪你,因为我认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
云霓听到这话,心口像被一种灼热的异物堵住,刹那间有万般复杂的情感萦绕胸怀,无以宣泄,随之化作一种酸涩的液体,径奔眼窝而去,她不敢眨眼了,一眨眼就会泪下,一哭就不可收拾。
“一个人不可能永远不犯错,你这样的想法太盲目了。”她还是忍不住低头,曲起手指揩拭眼角。
关千剑道:“我愿用一生的盲目,换你倾城一顾。”
第一一二章 谁在撒谎
云霓感到他语气有异,一抬头,见他嘴角挂着的都是笑意,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对于关千剑来说,这一句话无疑来自于内心的最深处,正所谓肺腑之言,但无可奈何的是,他只能以这种玩笑的口吻说出。
云霓当然不能完全了解他心中的曲折,收住眼泪,笑一笑,摇摇头,表示拿他没办法,随即一本正经道:“虽然我很相信你,但还是想听听你怎么解释这件事。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出真相。”
关千剑道:“幸好你补上最后这一句,否则我要闭上眼睛睡我的大觉了。”
云霓道:“知道你小气,我怎么敢不处处小心?现在才发现,原来你说的话是从来不算数的。”
关千剑诚惶诚恐:“我哪句话没算数?哪句话忘了算数?”
云霓道:“亏你忘得这么快!你的记性也太差了,那句感人肺腑的豪言壮语说了才多大一会呀?”
关千剑摸不着头脑。云霓不得不说穿:“不知道是谁说,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不会怪我!可事实呢?暗地里专挑刺,说错一句话什么的,只等逮着个机会就要不理我。”
关千剑领会到女孩子转弯抹角的心思,含情脉脉地望着她,越看越觉得她可爱,恨不得一把抢过她的手来,把她整个人拉进怀里。
但他深知这是绝不能做的事!
因此一种绝妙的体验,瞬间变酸变涩。
云霓哪受得了他这呆愣愣的眼神,脸上飞红;为了掩饰尴尬,装作大模大样地问:“喂,你伤得重不重?”
关千剑收摄心神,想了一想,也用一种轻松的口吻道:“说重也不重,说不重也重,张六奇给我号过脉,说只需要休息。但我受伤之后,还从没有躺下过。不过你还是说说怀空吧,他怎么样?”
云霓黯然摇头道:“他恐怕没你这么乐观,没有一两个月可能很难复原。”
关千剑道:“这次是我对不住他,自己引火烧身就算了,还拉上他作垫背。”
云霓道:“擂台比武难免损伤,况且你伤了他,他也伤了你,彼此扯直,没有谁对不住谁的。不过你说什么‘引火烧身’,我可不懂了。”
关千剑满有深意地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话锋一转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形、声、气’三者合一吗?”
云霓莞尔道:“是听你吹过这么一个牛,说要超越古人,立不世的功业,就不知道进展得如何了?”
关千剑怅然道:“事实证明,那的确只是我吹过的众多的牛中,最大最吓人的一个。声与气永远不可能合而为一!但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一者伤敌,同时一者伤己。为什么所有剑谱中都要开宗明义,强调‘声、气’不能相通?因为那实在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相信前人高手之中,定有不少和我吃过一样的亏。”
云霓道:“你也不见得吃了什么亏,不过是白白做了南柯一梦而已。”
关千剑道:“岂止是南柯一梦,恐怕要好几梦呢。”
云霓道:“又跟我打哑谜了,我脑子笨,能把话说得直接一点吗?”
关千剑笑道:“现在谨遵医嘱,好好休息,只能在床上高卧,这样不是要白天晚上的连续做好多个南柯梦?”
云霓道:“这跟本是两码事,有关联吗?你不用时不时提醒别人,你是个病号,需要照顾吧?”
关千剑道:“我是这么矫情的人吗?绕这老大的一个弯,只为了跟你说明白两个问题:第一,我砍怀空那一剑,并不是蓄意以‘剑气’阴他,而是鬼使神差的使出了‘声气合一’;第二,我也不是被怀空砍伤的,是自取灭亡,被自己的剑声所伤。你明白了吗?”
云霓吃惊道:“你真的使出了‘声气合一’?你也是被自己的剑声所伤?可是小秃驴……”她欲言又止。
关千剑追问:“怎么,难道怀空觉得‘声气合一’是可能的?他也曾想到这上面来了?”
云霓神色有些尴尬道:“不是,呃,是,他也说到过这方面,但没有说是可能的……”心中想着:小秃驴明明说关千剑拼着受他‘剑声’重创,企图以剑气致他于死命,关千剑却说并非伤在小秃驴剑下,难道小秃驴连自己出招与否,或招式有没有命中目标都记不清吗?还是说他也正和关千剑一样,陷入混沌之中,以致后面发生的事都是稀里糊涂的?
关千剑没有察觉她神情间的变化,眼睛半睁半闭,昏昏欲睡。
云霓自己出一会神,越思索越糊涂,最后道:“不打扰你休息了,我离开太久,小秃驴没人照顾看还有我们的师父也是。哦,有件重要事情差点忘了跟你说:雪妮,让我代她问候盟主。呵呵,看你一听她的名字,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早知道男人的心都是无底洞,永远填不满。”
关千剑含冤道:“你别误会,我睁眼是因为觉得奇怪,你这个妹妹眼高于顶,轻易不说句话,怎么还会记挂着我呢?不过,嘿嘿,她叫你‘带’她问候我,你怎么没把她带来?而且这座庄子统共这点大小,她要若诚心问候我,何必求人带引,随时可以亲自上门呀。”
云霓忍不住笑道:“懒得理你!此‘代’非彼‘带’,你不要故意歪曲。她随口请我带个话,不过是对一个新晋‘盟主’应有的礼节,这已经算得上往你脸上贴金了,还想她亲自登门,你做梦去吧!”
云霓走后,关千剑一个人躺在床上,难禁心头的思潮起伏,他想:毕竟是她对我好,虽然有点小误会,经我稍加解释,就想通了,不存丝毫芥蒂。可见她内心深处,并没有怪我,也没有把我往坏处想。可惜的是,她跟怀空相识在先,事情已成定局,刚才一句“我们的师父”说得多顺口!但要是有那么一天,他们两个闹翻……算了吧算了吧,这么想可要不得……
他又想,冷凝果然是个冷血凝结成冰的人,我受这么重的伤,一点关心的表示都没有,当时在擂台上还要乘人之危。不过相信她也不是真的想拿我怎么样,不过装装样子,让我难过罢了,这时候说不定正盘问黑狐,关于我的情况呢……这好像不是她的性格,算我自欺欺人!她的心彻底变了!倒是雪妮小姐慧眼识英雄,多亏了她给我解围!幸好她不知道我和冷凝的恩怨,否则,恐怕没这么热心……
第一一三章 夜袭
云霓从关千剑房中出来,到怀空和仙猿床前一一探视,看他们都睡得正香,她不敢出声,心中感叹:这都是所为何来?一个个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