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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拉着陈抟的手，哀求道：“你说过，要让人妖两族和平共处的。”
陈抟摇头解释：“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想法，实际操作过程中，难免会有所偏颇。”
“可是现在偏颇的太厉害了，你跟我来，我拉你去一个地方。”
白素贞拉着陈抟的手就向外跑，小青也急忙跟上。
陈抟没有拒绝。
其实自从回归江南之后，他汇总各方面的资料，就已经有所察觉：
妖族现在的处境很尴尬。
人妖殊途，想要和平共处，难度很大。
妖族占据上风的时候，人族只是妖族的口粮。
现在人族占据上风，对待妖族也做不到像兄弟那般。
绝大多数时候，是人族在欺凌妖族。
失去了妖王的庇护，其他的妖族现在过的大多都十分凄惨。
陈抟有这种心理准备，但他本身便是一个人族，先天屁股就是歪的，所以也不想多说什么。
只是心中隐隐有些愧疚。
毕竟，很多新生代的妖怪，都是无辜的。
白素贞带着陈抟来到了一个地下黑市。
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黑暗。
尽管现在江南在重点打击不法行为，但是江南也在大力提倡市场经济。
钱在江南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而钱，往往是最能滋生罪恶的。
陈抟一直有心理准备。
但是当他真的看到一些东西的时候，还是感觉很难接受。
“高大哥，这是挂靠在金钱帮名下的一处黑市拍卖会，在这个拍卖会上，往往会拍卖很多可怜的妖族。我来过一次，但是我救不了他们。”
白素贞带着陈抟来到一处包厢，包厢内有一个大屏幕，能够清晰的看待外面台上的“商品”。
小青坐在了陈抟的右边，也握住了陈抟的手。
陈抟分明能感受到，小青的手冰凉，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其实就是他看到这些东西，都有种不忍目睹的感觉。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开始拍卖了。
“诸位，大家能够来到这个地方，显然都是有关系的。本行不想深究诸位的来历，我们只要一样东西，那就是钱。钱给够了，我们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
拍卖会的支持人口气很大，但是看看这个黑市外面的金钱标志，就没有任何人敢质疑他。
金钱帮，现如今在江南是bug一样的存在。
很多时候，就连华山派，都被金钱帮比了过去。
金钱帮支持的事情，在江南很少有办不成的。
所以他们很放心。
主持人对这种情况也很满意，所以他介绍要拍卖的商品。
下人搬上来两个笼子，笼子里装着两个几乎是全身**的狐族少女。
一个少女身后有五条尾巴，另外一个少女身后有四条尾巴。
这两个狐族少女出现在拍卖台上之后，陈抟分明感觉到，场间的呼吸声音都急促了很多。
妖族当中，狐族最美。
五尾狐和四尾狐当然比不上九尾狐，但是已经算得上魅惑倾城。
很快就有人喊价。
“十万九州币。”
“五十万。”
“八十万。”
陈抟很快发现，在这个拍卖会上的买家真的很大气。
叫价都是几十万以上的往上叫。
但八十万买两个狐族，已经有些奢侈了。
真正的大富豪，现在都是自己组织狩猎队，深入妖族巢穴去捕捉妖族的，所以从别人手中买的，一般都是次品。
很快，这两个狐族少女，就以80万的价格被人拿下。
白素贞看着陈抟，声音清冷哀怨：“要不是你和哥哥护着我，我和小青说不定现在也站在下面呢。”
陈抟拍了拍白素贞的柔荑，眼神已经冷了下去。
他承认，他是有意放纵这种局势发生的。
但是这种程度，已经过了。
不过，更过的还在后面。
很快，第二件拍卖品就被端了上来。
没错，确实是端了上来。
这是一碗汤。
一碗对于男人来说，很有吸引力的汤。
“诸位，这是狩猎人在宰杀了三个青牛精之后，割下了他们的****，熬成的一锅汤。本行可以保证，即便是早已经不行的老人，喝了这一碗汤之后，也能够一夜七次。固本培元，让太监重振雄风，一切都在这碗汤中。此物，五十万起。”
陈抟目惊口呆。
白素贞和小青脸色羞红。
但这真的是事实。
而且参与竞拍的人此起彼伏。
“七十万。”
“九十万。”
“一百二十万。”
“一百五十万。”
……
陈抟不能置信：“一碗汤居然比两个女人还值钱？”
“有钱的人，哪里还会缺女人？只不过有钱人年轻时候大多风流浪荡，他们的身体早已经亏空了。这碗汤可以让他们彻底去除后患之忧，当然值得追捧了。”小青闷声道。
陈抟和白素贞都惊讶的看着小青。
小青嘤咛一声，低声道：“是白姐姐告诉我的。”
白素贞当即就气炸了。
陈抟赶紧布下隔音结界，任由白素贞和小青吵闹。
但是他的心情，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就因为富人一些生理上的不适，就要去屠杀无辜的妖族吗？
这样做的这些人，和吃人的妖怪有什么不同？
这样的人，也配得到他的保护？
最让陈抟难以忍受的，是这样的拍卖会，居然能够得到金钱帮的庇护？
他的心中已经开始泛起杀意。
而这个时候，这碗汤最终也以二百一十万的价格成交了。
价格相对来说，不算很高。
但是要买的这个人，似乎地位很高。
他开口之后，就没有人再敢开口了。
陈抟有些奇怪，白素贞却早就打听清楚了。
“那人是蔡府的远亲，买了这东西是要孝敬蔡京的。蔡京在经济方面其实做的很好，但是这个人太软了，我不喜欢。”
“太软了？什么意思？”陈抟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
真正的权臣，懂的遇见什么样的君王，就做什么样的臣子。
蔡京毫无疑问是个聪明的权臣。
陈抟放手给他，未尝没有事后卸磨杀驴的意思，但是蔡京至今为止做的很完美。
而且在不动声色之间，就去除了几个潜在的政敌，还没有伤及江南的局面。
陈抟欣赏这种聪明人，所以一直没有插手。
可现在白素贞的看法，却和他冲突了。
“我说的软，不是执政上的软。事实上他堪称铁腕治国，但是但凡涉及到你的东西，他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像这个拍卖行，有人举报到他那里去，他本来是想管的，可是一看到这个拍卖行是金钱帮罩着的，就直接放弃。这样的人，一点魄力都没有。”
陈抟皱眉。
这倒是不奇怪。
蔡京并不是真正的铮臣，当然不会处处和他对着干。
而且，陈抟想着，蔡京大概是认为这种情况是自己默许的吧。
真的要追究责任，这件事金钱帮脱不了干系。
蔡京最多算是一个包庇罪，他不怕自己拿这点打他。
可陈抟现在，还真有些想下了蔡京的心思。
江南的政局已经走上正轨，是时候找一个一心为公的国士执掌了。
蔡京不是不好，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而且，金钱帮也要进行一次大清洗。
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亲自掌管，现在的金钱帮，鱼龙混杂，陈抟可以想象其中的阴暗。
下面的拍卖还在继续。
蛇妖的鳞片做成的软甲，老虎的兽皮做成的披风，老鹰的翅膀做成的飞翔之翼……
有很多东西，都是从前陈抟没有见过的。
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无数的妖族在哀嚎。
他们在懵懂之间，就失去了一切。
尸体还要任人糟蹋。
太过了。
陈抟忽然起身。
“走吧。”
白素贞和小青乖乖跟在他身后。
从拍卖行出来，陈抟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他拨通了疯子的电话。
“疯子，带三十个你信任的师兄弟，来京城一趟。”
疯子沉默了片刻，而后开口：“师父，我能问一下，您打算干什么吗？”
“清洗金钱帮。”陈抟冷声道。
疯子一愣，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