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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我那莫忧孩儿一口咬定自己是男子,到底是何道理?莫非他幼年之时,受过什么打击,身心俱伤,故而对此极为顾忌么?那鹏远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莫忧对他却似颇为友善,只有在他面前,才现出少女羞涩,这。。。。这可如何是好?”
他又想起莫忧说起过的往事:“这孩子被蒙古人掳走,硬被迫当了靖海王的义女,不。。。。义子,但以鞑子畜。生之性,这孩子怎还能保住清白之躯?是了,正因为如此,她才坚称自己是男子,一心不认这段伤心事。可。。。。总不能一直便让她如此自欺欺人下去。”
他一口一口喝着消愁酒,不觉已然酩酊大醉,他心腹前来找他,见他老泪纵横,斜卧在地,慌忙将他抬走安置,李麟洪不省人事,但嘴里依旧轻念着莫忧的名字。
。。。。。。
莫忧领着苍鹰等人来到客房,只见门高窗宽,屋内整洁,温煦如春,极为舒适。但雪冰寒所在客房离苍鹰、归燕然极远,一者在东,一者在西,雪冰寒哈哈一笑,说道:“莫忧公子也忒多心了,此举防君子不防小人,我若要找鹏远、燕然两位没羞没臊,还在乎这区区几步路么?”
莫忧笑道:“道长休要胡来!不然我只能也在此住下,防你这小贼猫偷腥。”她见雪冰寒容貌损毁,与自己有天壤之别,又深知苍鹰其实坐怀不乱,为人正经,并无忧虑,与众人聊了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
此时子时已过,长沙城中处处冷默,唯有风雪之声。客房内暖洋洋的,众人奔波数日,疲乏至极,不多时便沉沉睡去。而归燕然等了半个时辰,老习惯发作,戴上那张狗面具,悄悄奔出酒楼,想要在长沙城中高飞低蹿,奔走一番。也是他别出心裁,于奔行之际调匀内息,比一味打坐练功要有效得多。
但见清风明月,寒气招摇,各处城楼静谧,高高矗立,沉寂如山石一般。归燕然只在高处奔走,观城中各处景象,踏飞檐,临高轩,掠夜空,披月镜,心情舒畅,浑身精力弥漫。
走了许久,忽然见远处一条大河奔流而过,水势滔滔,浪花滚滚,前后追逐,宛如乱云,此河倒也奇特,偏偏在冬季水枯之际闹腾,但长沙周边民众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飞奔间,归燕然见到那河边峻崖上站着一位女子,身旁停有一马。她身穿簇花罗绮裙,衣衫单薄,俏生生,娇弱弱的站着,河风猛恶,吹得她身子晃动,秀发缠绕,摇摇欲坠。归燕然离她尚有三十丈远,脚步轻盈,也不怕她发觉,但见她举止怪异,倒也留上了神。
突然听那女子轻轻哭喊道:“魔神,恕我轻生之罪!”朝前一步,已然跃在空中,就要往河中跳下。
归燕然大急之下,发动玄夜伏魔功,浑身红光闪耀,登时如星飞电逝,往那女子冲去,转眼已来到她身前十丈,他凌空一抓,令那女子身形稍缓。但相距太远,事起仓促,仅仅延缓,并未止住她下坠之势。归燕然往后击出一掌,借着劈空掌力,折转方位,朝那女子俯冲而去。
顷刻之间,两人已从山崖上落下二十丈,眼见便要落入江水,归燕然往前一挪,抱住那女子,使出真武通天掌,掌力转动江水,两人仿佛落在棉花上一般,被横着弹了出去。劲力挪转,那水面轰隆一声,激起一阵水浪。而归燕然又接连化解力道,巧妙腾挪,两人轻轻落在一旁山石之上。
水气侵体蚀骨,那女子冷的浑身发抖,不巧此时一个大浪打来,撞在岩石上,将两人弄得浑身湿透,情形愈发恶劣,归燕然暗叫倒霉,将她单手搂住,纵身向上,手指黏在湿滑山壁上,轻轻点了几点,这才回到山上。他此番出手救人,虽不过瞬间之事,但已使尽毕生所学,虽只一跃一转,一点一切,都是武林中顶儿尖儿的罕见神功,若是换做周瀚海、莫忧、九婴、于凡等人,决计救不了女子性命。(未完待续。。)
五十九 泣血奔流湘江水
寒风一吹,酷寒难耐,归燕然有易筋经内力护体,倒也并无大碍,但那女子瑟瑟发抖,冷的嘴唇发紫。归燕然说道:“姑娘,你如此年轻,时日长远,何必要死要活呢?”心中却想:“当年我在桥上救了苏芝环姑娘,引发诸般事端,希望此事不会酿成大祸。”
那女子哭喊道:“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一了百了,岂不最好?我死了之后,你再去娶那莫忧姑娘,去找你西域的相好吧。”
归燕然闻言一愣,问道:“姑娘也认得莫忧?”朝她仔细瞧了几眼,见她甚是美貌,楚楚可怜,忽然认出她来,记得她是那位周瀚海大侠的妻子,似乎叫做韩霏。看来她将自己认作周瀚海,故而口出怨言。
韩霏惊魂初定,也听出归燕然声音与周瀚海不同,她脸上一红,想到自己已嫁做人妇,此刻却被另一位青年男子抱在怀中,如何能不羞怯?但想起周瀚海种种荒唐举动,心中有生出怨气,一咬牙,说道:“我。。。。我冷。”与归燕然抱得更紧了些,只感到他体内热气蒸腾,暖而不灼,更加迷乱了些。
归燕然与她紧拥在一块儿,暗暗心惊,说道:“周夫人?你是周夫人么?这岸边太冷,我送你回紫山翠居吧。我并非周大侠,我。。。。”慌忙摘下面具,露出真容。
韩霏抿了抿嘴唇,回想方才惊魂一幕,种种细节,渐渐浮上心头。她恨丈夫寡情薄幸,也怨自己情悲命苦,跃下山崖之时,本是心意坚定,但求生之念,乃人性情之最。她濒临死地,忽然生出极大的惊骇,那短短坠落的一瞬之间,她吓得心胆俱裂,登时不想死了,哪怕忍辱负重的活着,也胜过一死了之。
她本以为已经太迟,可突然天降奇兵,将她救了上来。
她也习练过逍遥宫粗浅功夫,更精通诸般古籍书札。见过周瀚海施展玄夜伏魔功,当时周瀚海身泛红芒,身形迅速,当真如天神般威风,那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景象。而刚刚那刹那间,她眼见汹涌江水朝自己撞来,那突然抱住自己的身影,身上也闪着红光,且比周瀚海更耀眼炫目。她当时误以为周瀚海来救。所以才说出气话来,可看清那人容貌,却并非丈夫。
而两人身处数十丈高空之中,那人如腾空飞掠。陡转方向,由坠落变为横冲,激起冲天水花,这等功夫手法。当真匪夷所思,绝非人力所能,莫非。。。莫非当真是玄夜魔神派来的使者。救她脱出苦难么?
念及此处,她喃喃说道:“魔神,玄夜魔神,您听见我的诉苦了么?”
归燕然心道:“原来你也是逍遥宫的人?不知与爹爹相不相识?”见她浑身湿漉漉的,怕她冻出毛病,抵住她背心灵台穴,真气涌动,助她御寒,韩霏只觉自己呆在一个大暖炉旁,浑身舒畅慵懒,喜不自胜。归燕然练有易筋经,又带有三分纯阳内力,用以御寒,加倍神效。
韩霏摸了摸归燕然手臂,见他身上平平常常,并无微光,生怕自己先前看错了,问道:“这位恩公,你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但先前下坠之时,我见你浑身闪光,可是。。。。可是练有什么古怪功夫么?”
这话恰问道归燕然痛处,他本就不想炫耀武艺,而苍鹰与张君宝又不时朝他灌输种种避世道理,他因而对显露功底极为忌惮,此刻韩霏以此相问,如何能套出话来?
归燕然答道:“周夫人,你看错了吧。这人身上好端端的,怎能发光?”
韩霏大失所望,说道:“可你将我从江面救下,仿佛长了翅膀一般,这份神功,我万万不会看错。”
归燕然道:“那是一个大浪卷来,把你我抛起,所以我俩才能安然无恙。人武功再高,从数十丈坠落,如非天地相助,怎能保得平安?”
韩霏明知事实绝非如此,听此人语气遮遮掩掩,显然有所保留,反而疑心大起,她挣扎两下,想要起身,突然浑身一软,更跌入归燕然怀里,归燕然忙道:“当心!”俯身相扶,谁知韩霏突然仰起脑袋,吻上归燕然嘴唇,用力一咬,归燕然顿时嘴中流出鲜血来。
归燕然惨叫一声,以为这女人失心疯了,将她推开半寸,说道:“周夫人,你咬我做什么?”
韩霏退后几步,将嘴中鲜血抹在手上,用金钗刺破自己手指,挤出鲜血,与归燕然鲜血融合,两者混淆,立时绽放出金色光辉,如同熊熊燃烧的蜡烛一般。
归燕然奇道:“周夫人,这。。。。。。”还不及质问,见韩霏双目中光芒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