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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面试演,一面解说,一直过了四个时辰,总算走完了十二经,饶是归燕然神功惊人,此时也有些累了,李若兰浑身淌汗,但精神奕奕,神清气爽,满心欢喜。她原先颇看不起这内家法门,只道不过是旁门小道,简单异常,谁知此刻初识,方觉其中奥妙,浩瀚无边。
归燕然说道:“李姑娘,这十二经的走势,我已经教得差不多啦。易筋经之中,自有打熬力气,初打根基的法门。你今后小心习练,莫要急躁冒进,切忌过于勇猛。只要你依法修行,总有小成的一天。”
李若兰原本笑容灿烂,此刻听他这么说,登时脸色一板,说道:“怎么了?师父,你想要出尔反尔。弃我不顾吗?”
归燕然巴不得早些抽身逃脱,也不善说谎,只能默然不语。
李若兰心头火起,只觉此人不识抬举之至,说道:“先前我拜师之时,你说过什么话来?”
归燕然哀声说道:“姑娘,我当时可半句话都没说!”
李若兰心知实情如此,但强词夺理,原是她的拿手好戏,小嘴一翘。眉头一弯,捂脸坐倒,哭泣道:“你骗人!你无赖!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爹爹,告诉你二哥,大哥!说你甜言蜜语,却心怀叵测!”
归燕然左瞧右瞧,目光敏锐,说道:“姑娘,你在装哭么?怎么没半滴眼泪?”
此话当真火上浇油。李若兰被他拆穿把戏,更加恼怒,说道:“你当时不是说过,传我功夫之时。绝不能有半点藏私么?如今你违背誓言,天理难容!”
归燕然呻。吟一声,说道:“姑娘,那可全是你自说自话。我哪。。。。。”
李若兰插话道:“咱们是不是拜过师了?你是不是受过拜了?拜师之后,你是不是传我功夫了?你一身武功,我学全了没有?如若没有学全。算不算藏私不教,说话如同放屁?你好歹也算名门正派的弟子,行事这般乖张,当心传了出去,成为武林公敌,人人除之后快!”
归燕然不敢吭声,等她说完,这才认输道:“姑娘,我认栽了,左右无事,我把任督二脉的穴道运行也教了你吧。”
李若兰颇为快慰,伸出小手,说道:“费了这么多唇舌,当真吃力。快快教来,不要啰嗦!”
修习这任督二脉,则不能重施故技,用那引导真气之法,李若兰内力虽强,但任督二脉却未打通,归燕然一时半会儿也带不过去。他稍稍思索,陡然凌空一指,正中她玉堂穴,李若兰身子一麻,吓了一跳,问道:“你这是什么妖法?”
归燕然说道:“这是任脉的玉堂穴!”又一道隔空点穴飞出,命中她紫宫穴,说道:“任脉紫宫穴”,用力轻微,只让她身子稍稍酥痒。他从指尖逼出凌空指力,但力道拿捏妙至巅毫,轻重自如,武学深湛,随心所欲,由此可见一斑。苍鹰与张君宝见了都暗暗惊叹,李若兰却只觉好玩,笑道:“归燕然,你这是什么功夫?不如也一道教给我吧。”
归燕然不答,手指交替探出,如同蜂涌出巢,速度快捷无伦,认穴奇准无比,不停念叨:“中庭、膻中、上脘,中脘。。。。。”李若兰也真心想学,便一路记忆穴位。等来到阴交、气海,归燕然却突然一个激灵,知道下方穴道大大不雅,男师不碰女徒,女师不传男徒。
李若兰见他突然脸红,笑道:“怎么了?任脉就齐了么?”
归燕然说道:“没齐。”
李若兰急道:“没齐怎么停手了?好哇,你是不是又想打退堂鼓?”
归燕然连忙说道:“非也,非也,下方乃是女子私。密之处,我万万不能触碰。”
李若兰哑然失笑,脸也有些红了,但她旋即宁定如常,说道:“你又没碰我身子,不过招来些微风吹拂罢了,打什么紧?你半途而废,将来我练功瘫了,那可全是你的过失。”不断催促之下,归燕然无奈,退后四步,离开老远,闭上眼睛,又点了四、五处穴道,直至她会阴穴为止,力道轻柔,报名时声音发颤。也是他对周身穴道了如指掌,内力感应如神,便是目不见物,认穴也无偏差。
他睁开眼,见李若兰面色娇红,宛若海棠,不禁心惊肉跳,正想开溜,却听李若兰嗔道:“你眼下碰了我身子,咱们师徒名分坐实,你更不能弃我而去了!”
归燕然如遭雷击,脸色惨白,顷刻之间竟哑口无言。好在李若兰轻笑一声,也不得寸进尺,又令归燕然传她督脉诸穴,这才高抬贵手,放他离去。(未完待续。。)
三十六 风急月冷杀伐际
苍鹰与张君宝见两人分手,又见归燕然神情憔悴,如丧考妣,想来倍受煎熬,对这李若兰畏惧如虎,心中哭笑不得。但眼下也不忙撮合这两人,尚有要事在身,趁时候不晚,苍鹰向张君宝道别,快步返回屋中,踏踏实实睡了一会儿。
又到午后,苍鹰起身,拍门叫归燕然起来,本以为他兀自迷茫不安,却见他神情平静,并无半分忧郁,心中称奇,问道:“贤弟,你教徒教的怎样了?”
归燕然说道:“我教了李姑娘十二经脉与任督二脉诸般穴道,若她肯下苦功,将来定有裨益。”语气老气横秋,风轻云淡,仿佛突然长大成人一般。
苍鹰贺道:“好极,好极。李姑娘既然遇上你这位名师,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觉得她资质如何?可否传你衣钵?发扬昆仑一脉武学?”
归燕然答道:“反正咱们明晚就要出海啦,正是生死未卜,管她如何?”说罢神色轻松,原来他并非想通如何渡劫,而是打着逃之夭夭的主意,无怪乎如此自在。
两人出门,南下北上,回到染林堂中,李听雨与黄松公都在,黄松公说道:“两位兄弟,今夜之事,已然安排妥当,你们于傍晚前往那无碣浪口,海滩上定然无人,你们与那管事说话,他会给你们差事,到了那会儿,你们俩可得千万小心,莫要露出马脚。”
苍鹰喜道:“多谢李堂主,黄二爷,有你们二位鼎力相助,咱们焉能不成事?”
李听雨笑道:“我在此人生地不熟,哪儿有半分功劳?若非黄二爷人脉颇广,人缘极佳,这事儿可委实难办。”黄松公哈哈大笑,说了几句谦辞。
苍鹰与归燕然又道谢一番。正欲离去,忽然只听梁上传来一声轻笑,两人抬头一瞧,只见李若兰正坐在上头,一双小脚荡荡悠悠,眉开眼笑,眸光如水,心情竟似极佳,就这么一颦一笑,容光焕发。如雪莲绽放,美色不容逼视。
归燕然如临大敌,倒飞一步,咬紧牙关,神色慌张,苍鹰问道:“李姑娘,你越活越回去了,怎么跑到梁上玩闹?”
李若兰呵呵一笑,说道:“我这门派以往孤家寡人。独苗一个,所以得摆出宗师派头,不能轻易言笑,但眼下可不同了。本姑娘有了靠山,投了大派,也不必顾忌身份啦。”
李听雨苦笑道:“兰儿,胡闹!你什么时候爬上去的?快些给我下来!”
兰儿做了个鬼脸。身子一闪,如凤栖枝头,悄然落地。身手竟比以往干净利落许多,看来她经过一夜钻研,内力运转纯熟了不少,这从无到有,实有云泥之别。她刚一落地,小手往上一抬,一块令牌飞了出来,落在归燕然手中。归燕然身躯一颤,拿起一瞧,只见上头写道:“御前赤马午。”
苍鹰只看了一眼便明白过来,问道:“你这是午缚释的令牌?你从他尸身上取来的?”
李若兰眨眨眼,笑道:“不错,不知你们用不用得上,姑且先给你们吧。”
她又朝归燕然望了一眼,叹道:“可惜,可惜,本姑娘今夜本想讨债,但欠债的偏偏有事不在,不知是真有要事呢?还是借口逃脱?归燕然,你说如何?”
归燕然连声说道:“真有事,真有事,世上哪有欠债不还的道理?”
李若兰扳着手指,依次数落道:“那欠债之人,当真可恨,他这人撒谎成性,狡猾卑劣,欺骗幼女,拐带小儿,手脚胡来,口是心非。。。。啧啧啧,身上罪过成百上千,屈指难数,不成了,不成了,我怎能轻易放过此人,让他就此逃脱?”
李听雨见兰儿对归燕然虎视眈眈,气势汹汹,而归燕然唯唯诺诺,显然备受欺压,忍不住劝道:“兰儿,你别欺负归兄弟,他与鹏远兄弟今夜干冒大险,要做一桩天大的义举,你可莫要吓坏了归兄弟。”
李若兰哼了一声,她对李听雨极为尊敬,不敢抗命,只能乖乖听话,往旁边红漆椅上逍遥一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