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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擂台上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哀嚎,一节血肉模糊的手臂宛如那菜市口的死狗,被懒懒的仍在了石板上的积雨之中,腥臭的鲜血在雨地里蔓延着,看得那些沉默不语的观众们,好一阵心惊胆战……
“砰!”
“砰!”
“砰!”
“砰砰!”
隐武卫的少年面无表情,锋利的短刀就那般如同挂件,死死的镶嵌在他的肩膀之上,每一声穿心弩的爆炸,黑鹰都是朝前走过几步,如同一个杀人机器,不论尹放如何哀嚎,隐武卫少年的动作,从来都是一沉不变……上膛!开火!再上膛!
被献血染红的擂台上,血修罗尹放正抱头鼠窜,踉踉跄跄了好久,他才稳住了心神,再度藏身于黑暗之中……
走到了擂台的边角,眼看着尹放消失在空气之中,黑鹰也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那只鲜血淋漓的手臂,他笑了笑,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这一回合的交战,让玄武门广场上的气氛,瞬间就凝结到了冰点,剧情太过于反转,反转得出人意料的血腥,一些个大家闺秀们,各个脸色惨白,强忍着不去将目光落在那黑鹰的笑脸之上……
更阴森恐怖的场面,在黑鹰睁眼弯腰的那一刻……
微笑着,捡起了地上的残肢,隐武卫少年环顾着擂台四周,迎着众人别样的情绪,他伸出了舌头,轻舔着急雨沾湿的双唇,而后,他抬手,一口咬了下去……
“不好意思……打了太久……我……饿了!”
重重的喘息,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干呕,热闹了初夏的雨,染红了漫长的夜。
“呕……”
“吃……吃人!”
“呕……”
柳尘面色复杂,一皱眉,反手将身边的小萝莉豆豆的双眼捂紧,而后将之重重的抱在了自己怀中,感受从少女身上传来的颤抖,还有那惊慌失措的抽泣……腹中强忍了好久的翻涌,突然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决堤了……
“呃……”云端之上,一块蘸着酱汁的将军府特制牛肉被北宫御递到了嘴唇边上,犹豫了好久,他吞了吞嗓子,将那牛肉随手抛到了脑后,意味难明的苦笑,挂上了北国神剑那英挺俊朗的面容,“你说得没错,我还是小看隐武卫了!”
“呵呵!”柳白捻须一笑,对于这样的场面,他倒是见怪不怪了,“你还记得赤虎吧?”
“记得,四十多年前,就是他陪着你去到了孤山!”
“黑鹰这小子,就是赤虎的徒孙,一脉单传的……”
“难怪!”撇了撇嘴,北宫馥不由得翻着白眼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赤虎那牲口,我是一看到他就犯恶心!”
“哈哈哈哈,再过几天,他便来长安了,到时候,可得恶心恶心你!”
“……”
……
“怎么?刚才开战的时候不是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么?现在萎了?”
一节节被嚼碎的断骨依次从黑鹰口中吐出,随意零散在擂台的地面上,顾不上嘴角的鲜血横流,隐武卫少年十分惬意的拍打着自己那圆滚滚的肚皮,“说你是****,你就是****,和老子比狠?哼哼,再来砍我一刀吧,本少爷,堪堪七分饱而已……哈哈哈哈哈哈!”
“哥,小弟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么?”
黑暗中传来一阵急促而又痛苦的哀求,黑鹰却是咂摸着嘴,一边摇头一边哂笑道:“来不及了,孩子!”(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黑暗中的隐武卫
“听说了么,黑鹰在擂台上吃人肉哩!”
将军府里,彻夜灯火通明,火急火燎的徐玉爻一把冲进了北宫馥的闺房,不待北宫馥开口,神色慌乱的德妃娘娘也顾不得拢好自己额前的乱发了,一开口,就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发抖,“天啊,他怎么能这样!”
“你听谁说的?”北宫馥黛眉一蹙,连忙起身拉过了浑身发颤的徐玉爻,将她搀扶着坐在了自己的床上道:“下人们喜欢乱嚼舌根子,亏你也信!”
“这回是真的!”徐玉爻一脸通红,情不自禁的抓紧了北宫馥的双手,她有些急促道:“刚才豆豆回来了,哭得梨花带雨的我还以为是大王又说她了,问她怎么滴她也不说,还是最后花嬷嬷从她口里套出话来,黑鹰在擂台上把人的手打断了,说是肚子饿了,他给直接吃掉了……你是不知道,豆豆都被吓尿裤子了,现在还缠着花嬷嬷,房间里也不敢待了!”
“就是那个要寻黑鹰死斗的……叫什么来着?”
“尹放!”
“对,就是尹放……”北宫馥苦笑着,扯过了毛毯盖在了徐玉爻那瑟瑟发抖的娇躯上,安抚了好半天,她才再度开口轻道:“那是死斗,本身就是你死我活的结局,若不能在气势上震慑对手,那还怎么打?”
“可是……你震慑就震慑嘛,生吃人肉……哎,等他们回来了,咱们可得让大王好好训训他,真是太不像话了!”
“好好好……依你!”
北宫馥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先前院子里传来的一阵阵嘈杂,她可都是看在眼里,现在,徐玉爻连睡袍都没穿好就这样跑了过来,明显的,德妃娘娘也是被吓坏了,当然,这些事情神王陛下不可能在面上给她点破,两人随意闲聊了一阵,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徐玉爻聊着聊着就躺在北宫馥的床上给睡着了……
……
玄武门,皇族所在的雅阁内。
强压着心头的震撼,公孙幽皱着眉头思忖了好久,这才侧过神来,着眼看向了身边安之若泰的白鸢。
“殿下,可是有什么事么?”
公孙幽的目光几乎是毫不掩饰的,白鸢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当下,她便拱了拱手,面带笑容道:“还请殿下吩咐,属下自当竭力而为!”
“呵呵!”摇了摇头,公孙幽脸上显露出一丝明艳的微笑,伸手轻抚上白鸢那清秀冰冷的侧脸,沉吟了一下,她才轻叹着开口笑道:“本宫只是很好奇,你们隐武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大家都感觉已经十分了解你们,可每逢你们出世,又要刷新一遍人们的认知……”
“殿下可曾还记得圣尊的法相?”
“圣尊法相,人族无人不识!”
“殿下又可知圣尊为何要一手书卷一手封芒?”
“何解?”
“书卷,代表着正义,代表着光明,就像是圣尊的天玑阁,一万年来,天玑阁传承着圣尊的法统,将人间的正义与光明散布到了东陆的每一个角落!”白鸢轻笑着,侃侃而谈:“而封芒,代表着杀戮,就像是圣尊的隐武卫,一万年来,隐武卫恪守着沧澜王的意志,诛尽天下宵小,将沧澜王的愤怒,带给那些不接受光明的所有人!”
“原来,左膀右臂之说,便是因此而起!”
“殿下说得是,圣尊曾有言:光明来自于黑暗,黑暗中涌现光明!是故,天玑阁和隐武卫一直都是相辅相成的,没有沧澜王出世的年代里,天玑阁阁主,便是天玑阁和隐武卫的最高统治者!”
“那你们隐武卫,也像天玑阁一般,乃是家族世袭统治的么?”
“是也不是!”白鸢再次拱手,“天玑阁的诸大家族以墨家和班叔家为尊,而我们隐武卫,虽然也是世袭,但不一定是以家族制的形势出现,隐武卫更侧重于师徒,就像是属下的老师,便是上一代隐武卫都统赤虎大人的妻子,而属下……”
“你怎么?”
“回殿下的话……”十分罕见的,万年冷脸的白鸢,突然就在脸上爬起了一抹潮红,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扭捏好好半天,她才埋下头去,低声回答道:“那黑鹰,便是属下的未婚夫!”
“纳尼?”公孙幽笑容一滞,转头看了看擂台上争斗真酣的黑鹰,又侧目盯着白鸢瞧了半晌,她有点发懵,连声音都失去了平日里的沉稳,“可是,你比他……比他……”
“没错,属下比黑鹰大十一岁!”白鸢展颜一笑,笑容一点都不苦涩,相反的,她很坦然,也很满足,“当年老师还未归墟的时候,黑鹰加入了隐武卫,赤虎大人十分喜欢他,所以,便给我们定下了亲事,那一年,属下十七岁,黑鹰六岁……因为大人是都统,只能一脉单传,所以,大人的亲传弟子夜鸦,便收了黑鹰做学生……现在,夜鸦大人便是咱们隐武卫的都统……”
“这样啊,听说上一次,大王遇刺之后,夜鸦都统为此惩戒过你们几个,那时候,作为少督的黑鹰没有为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