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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王殿下刚刚飞出几步,那水破军的大手,却停在了柳尘的身前,不,那不是柳尘!
柳尘的身前,多出来一个人,那个人也是伸出了大手,紧紧的握住了水破军的手,如同久别重逢的寒暄,那人的脸上,陡然绽放出一道和煦的笑容。
白发,红瞳,神族特有的标志,相比于北宫煦的娇小,这个人,却显得十分高大,十分健硕,因为他是男人,一个神族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笑容从未流逝,却冰冷了他眼前的一切……
“北宫御!”
水破军的偷袭没有得手,可那白衣人并没有太多气恼,仔细的打量了柳尘身前的雪族男子良久,他才开口笑道:“方才,就是你想偷袭我吧,嘿嘿,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呵呵!”被唤作北宫御的男人,随手一抬,便将那海皇水破军扔出去几丈,轻轻抬头,他先是满脸关切的看了北宫煦一眼,见她没有大碍,这才将目光挪到了白衣人脸上,淡淡微笑道:“是啊,刚才尘哥儿没人看护的时候,我就等你动手呢!可惜了,你还不蠢!”
“哼哼!”
“老白,好久不见,你咋吐血了!”北宫御不再理会白衣人,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瓶扔向了柳白道:“啧啧,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少说风凉话,你行你上!”
“上就上!”北宫御耸了耸肩,一边撑起了冰盾护住柳尘几人,一边毫不在意的打趣道:“你的孙子,你来保护,我家妹子,我来保护!”
看着脸色无比憔悴的柳白回到了自己身边,柳尘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料柳白突然挥手打断道:“带上你祖母,咱们先走!”
将倒地不起的极乐圣女抱在怀中,柳白又伸手抓住了柳尘的手臂,与云阳老道几人互换了一个眼神,旋即,剑圣大人撕开了身前的空间,一眨眼,祖孙三人便消失在了硝烟弥漫的十万大山。
“想走!”
白衣人眼见柳白想要遁走,也顾不得什么昊天的风度了,当下就想飞身过来阻止,不料那北宫御轻笑一声,便挡在了他的身前,瞬间,两位超级高手便打成了一团,即便白衣人还是能占据上风,可是同时面对北宫御和北宫煦,他还真抽不出手来去阻止柳白了!他不能,在场的高手们,更加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白三人消失不见。
“惊风!”人群再次汇合的时候,云阳老道一回头,便冲着柳惊风道:“你带着所有人快速离开,我们几个老东西给你们垫后!”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是命令!”
与此同时,各种的高手们都在安排着保存实力的撤退,末法时代的混战已经来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先回去做好准备,时间,真的不多了!
以前,人们无数次幻想过,这一次与人族交手的种族,又将是谁,东陆各族翻了个遍,却不知这次的敌人,竟来自与外域。
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整个东陆终于要同仇敌忾,并肩作战了,坏的却是这一次,敌人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能与整个东陆为敌的,能不强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圣心与圣骨
夜幕星河,荒晚秋。
桃山,桃园,早已消失不见,十万大山的中央,也只有孤零零的望龙台矗立在远处,没有了水,也没有了孤寒高冷的风景。
一场大战结束,也是另一场大战的开始,望龙台上的老松下,白衣“柳尘”静立不语,月光停在了繁茂的松针上,却没有一点洒在他的肩头。
没有虫鸣,更没有鸟叫,除了依稀可闻的淡淡血腥,白衣“柳尘”在等人,风过,人还未来……
好久好久,如同过了一个纪元,脸色苍白的黑袍人陡然出现在了白衣人的身边,两人相对而望,气氛沉默无比。
“你背叛了我!”白衣人在笑,那早知如此的笑容,印着黑袍人那毫无血色的脸,这不是质问,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我只是顺从了我的心!”
“你早已没有心了,何来顺从?”
黑袍人轻叹一声,那可怖的侧脸终于垂了下来,叫人看不清他眼中的闪烁,还有那些许不甘,些许愤怒……
“原本,我还算有充足的时间,但你为什么,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来给我下绊子?”白衣人眯了眯眼,满脸微笑,“是你告诉柳尘,闻人超手里的龙珠是真的?哈哈哈哈哈,但是,我怎么感觉,连闻人超手里的那颗,也是假的啊!”
“这都是你想看到的啊!”黑袍人语气淡漠,仿佛丝毫就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国教不乱,怎么好控制呢,这都是你说的啊,我只是,依照了你的要求!”
“好一个依照了我的要求,既然你这么听话,那我让你去死,你会死么?”白衣人眼色渐寒,无端而来的冷风,正不断的吹起了两人的衣摆,望龙台上,慢慢被那荒凉的肃杀给填满了,“站在我身前的,是妖圣昊无穷的最后一缕残魂,这缕残魂破了,那么关于昊无穷的一切,都会被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会像那些蝼蚁般的凡人一样,临到末了,终究魂飞魄散……”
黑袍人没有说话,他只是抬起头来,面无悲喜的看着白衣人的脸,在那种意味莫名的情绪之中,远远看去,黑袍妖圣并未因死亡而显得颤抖,他很淡定,淡定到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开始便成了无所谓……
“柳白说过,你迟早会死在这里,关于这点,你信么?”
死到临头的突然发问,让白衣人手中的动作一滞,那凛冽的杀意,也稍稍停歇了下来。
“我会死?东陆,怎么可能有人杀得死我!”
“既然无人能够杀你!”黑袍人嘴角一弯,那毫无血色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丝诡异阴冷的笑容道:“当初,你又为何要算计陈丘?”
“……”白衣人眉头一竖,脸色愈发阴沉。
“因为你害怕?”黑袍人笑容更甚,直至最后,如癫如狂,“当年的陈丘,已然强大到了使你的灵魂,都开始颤抖的地步,所以啊……你还是会死,只要再来一个陈丘!”
“放肆!”白衣人突然失态,电光火石之间,那布满青筋的大手早已攀上了黑袍人的脖颈,强大的力量,已使得黑袍人的白脸逐渐有了血色,随之越来越红,那是痛苦的红,那是窒息的红,“陈丘,只不过是一场错误,自那以后,人间再也不会有陈丘,不会!收起你的那些妄想,现在的你,不过是一条失去了所有依托的老狗,妖圣?呵呵,你早已不是!”
“赫赫……”
“嘭!”
黑袍人炸开的一刹那,绚烂的花火,如同桃园里盛开的花,在这永无边际的黑夜里,天空中,闪出了一道悲怆的红……
……
不知道被传送到了那里,孤独的黑夜中,柳尘与柳白围着篝火对坐不语,极乐圣女一直都没有醒来,无声的忧愁,一直都弥漫在这对祖孙的心头,如同梦魇,挥之不去。
感受到须弥戒中传来的刺痛,柳尘一皱眉,古朴老旧的玉簪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那玉簪闪着幽光,散发出阵阵轻吟,那悲伤无比的声音,顺着远处的黑暗飘远,听在人们的耳中,如泣如诉。
“这是?”柳尘有些疑惑,他无法理解自己胸口突如其来的心慌,这枚玉簪,是昊无穷送给自己的奖励,也是昊无穷的母亲留给昊无穷唯一的遗物,它很普通啊。
篝火和幽光,倒映在柳白的眼里,盯着柳尘手中的玉簪看了好久,旋即轻叹一声,摇头苦笑道:“妖圣冕下,陨落了!”
玉簪上的微光,缓缓变得虚弱,不过数息的功夫,它又暗淡成了一抹刺人心魄的哑光,听着柳白的唏嘘,柳尘突然很痛,微光闪烁的时候,他能感受到,有些熟悉的气息,有些熟悉的微笑,正慢慢离自己远去,他很想回忆,很想挽留,可是自始至终,他只能被动的接受,接受着难以接受的失去!
“是他么?”
眼眶微红,柳尘一抬手,死死的盯着柳白的脸。
犹豫了一会儿,柳白显得有些无力,他无奈的颔首,脸上尽显老态,“应该是吧,给你说了真话,那人注定容不下他!”
“可是我很痛!他可以不用这么选择的!”
“昊无穷是圣人啊,圣人的心,让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柳白缓缓起身,来到柳尘身边坐下,沉吟良久,剑圣大人伸出了手,轻轻拍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