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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很。”
妩媚玲珑的身影转眼消失在殿中。
雨水瓢泼而下,溅起一大片水花。
两百名手持长枪,腰间跨着制式横刀的郡兵,在一名青年军官的带领下,踏着凛凛的步伐,向谢家荒宅而去。
两列郡兵盔明甲亮,分列四周,谢家荒宅外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郡兵。
钢刀出鞘,雨水打湿郡兵身上衣甲,肩上牛筋所制的长弓,在这雨水中已然无法使用。
因此一些郡兵都是端着弩机,机括中上着箭矢。
孙礼目光冰冷,神情冷漠,端坐马上。下令道:“向里面的人喊话。”
一名精瘦的郡兵冲出,正要上前大喊。
谢家大门突然打开。
陆北前面推搡着双手剪缚的江盛,一把长剑架在江盛的脖子上,喝道:“不要乱动。”
“贼子,放下兵器。”
一个队正军官冷哼一声,疾言厉色道。
陆北面上似笑非笑,冷声道:“江盛在我手里,如果不想他缺个胳膊少个腿的话,就派个有分量的人说话。”
江盛此时,嘴角带血,眼睛乌青,见到马上的孙礼,像见到了亲人一般,哆嗦着腿喊道:“孙校尉,救命啊。”
孙礼翻身下马,目中不屑之色浮现,不过很快隐去。
冷声道:“立刻放下江公子,束手就擒。”
陆北冷笑一声,问道:“这位大人,是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么?”
孙礼面上涨红,但仍是出言道:“你们走不出漓水郡的,束手就擒,还能留个全尸。”
“废话少说,我要见漓水郡守。”
陆北说完,似乎绕有深意地看了孙礼一眼。
长剑微进,一道血痕出现。
江盛面上苍白,道:“孙礼,快些去喊我爹。要是我出了任何事,拿你是问。”
孙礼将自己的小心思暂且打消,叫过一名郡兵,道:“速去禀报郡守大人。”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对峙气氛越来越紧张。
雨水劈啪劈啪地敲打屋檐,溅起一簇簇雨花。郡兵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陆北。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一队人马簇拥着一个儒雅的中年人,慢慢来到了谢家院落外。
江平听人回报,江盛被凶徒劫持,心下大惊,忙在护卫的引领下,来到谢宅外。
江平身旁一名文吏替其撑着伞,江平走到近前,面色平静道:“是你要见本官?”
陆北微微一笑道:“江大人,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啊。”
江平见这少年,眉宇清秀,仪表堂堂,就是道:“你年纪轻轻,何必行此奸恶之事。”
陆北嗤笑一声道:“江大人,令郎所行之事,岂是止于奸恶二字。”
江平脸上略显尴尬,道:“阁下放下犬子,江某保证对公子既往不咎。”
陆北道:“不要惺惺作态了,江大人,若要我放了江公子,也不是不可,只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江平道:“哦,阁下想要那两个条件。”
陆北淡淡道:“准备一辆马车,送我们到渡口。”
江平目光闪了闪道:“好,来人,去准备一辆马车。”
“阁下,现在可以放了犬子了吧。”江平道。
陆北笑道:“陆某何时说现在放了江公子了。”
“你……言而无信。”江平气血攻心道。
陆北收敛了笑意,冷厉道:“江大人,别给我耍那些花招,找一辆马车,送我们出城,到了安全之地,我自然放了江公子。”
江平冷声道:“阁下要是再出尔反尔,又当如何?”
陆北手腕微动,又向前递了递剑锋,引来一阵惊呼。
陆北沉声道:“你没有选择,只能相信我。”
江平盯着陆北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道:“孙校尉,你重新去找辆马车,找辆华贵一些的,公子身上有伤势。”
陆北玩味道:“江大人是个聪明人,不会想着在马车上,做什么手脚吧?”
江平冷冷道:“当然不会。”
陆北长啸一声,心怀大畅。
没过多大一会儿,孙礼便将一个华贵的马车带到。
陆北笑道:“江大人倒是心疼江公子。”
这会儿,纪凌搀扶着有些虚弱的纪薇出了谢宅房门。
纪薇面上有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但眼眸明亮,望着陆北,转动之间,有着化不开的情意。
陆北心中发虚,不敢多看。
清声道:“咱们走吧。”
纪凌兄妹也不多话,上了马车,前方纪凌挥动马鞭,赶着马车,陆北挟持着江盛进了车厢。
车厢内极其宽敞,古筝轻颤,两道俏丽的身影出现,正是谢秋荻和绿荷主仆二人。
第三十九章 一帆任烟雨
车轱辘飞快转动,马车拨开雨雾,向漓水郡城外行去。
车厢内
陆北右手挥动手动,江盛白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绿荷捂嘴轻笑,问道:“陆公子,怎么把他打晕了,”
陆北也是笑道:“看着碍眼。”
这时,陆北叹了一口气问道:“谢姑娘,你真的要离开漓水?”
谢秋荻星眸含笑,道:“公子,这问题,问的不止一次了啊。”
陆北苦涩一笑道:“陆某觉得人鬼殊途……。”
“陆公子,你想哪里去了。”谢秋荻娇嗔地白了陆北一眼。
陆北心道,我哪里说错了么。
这时,突然见谢秋荻白纱下,红晕染霞,而两侧的耳朵上,也是红润欲滴。车厢内,除却绿荷外,纪薇也是一脸古怪地看着陆北。
陆北细细品味人鬼殊途四字,不由哑然,
雨珠拍打着车顶,车厢内气氛开始沉默,一时间竟然有了些许的暧昧之意。
直到陆北实在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
出言问道:“我观谢姑娘似乎并未修行过鬼修法门。何以魂体如此凝实,隐隐有青光透体而出。”
谢秋荻精致眉眼间,清冷回复,玉手轻轻摩挲着手中古筝,指尖微动,一阵悠扬的弦音响起。
清幽道:“全赖此琴之功。”
陆北看到那以金丝楠木所制的瑶琴,品相古拙,年代幽奇,轻笑问道:“可否借琴一观?”
这问题一出口,陆北便发现不仅只是谢秋荻,就连小丫鬟绿荷都是娇躯微颤。
陆北心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陆北其实不知二女寄宿在古越筝中三年之久,此筝已然被二女视作自己的身体一般。
因此一听陆北竟然想将此琴拿起,放于手中把玩。这如何不让二女心生涟漪。
陆北虽不知自己又说错了什么,但见谢秋荻和绿荷神情忸怩,而纪薇也是一脸责怪的望着自己。
其实,若非纪薇了解陆北性情,恐怕就要认为其心思龌蹉,居心不良了。
陆北清咳了一声道:“是陆某唐突了。”
谢秋荻与绿荷主仆二人,目光对视一眼,谢秋荻忍着羞意道:“公子但观无妨。”
陆北不知道先前什么意思,于是就洒脱地接过古筝,放在双膝之上。
手指轻覆,低头细细观瞧。
陆北发现此筝纹理细腻,造型绮丽,气质幽雅。
也不抬头,就是随口问道:“此琴可有名字?”
“此琴是取上古越国栖霞山的一棵千年金丝楠木所制,未有名字,平时只以古越筝简单称呼。”
谢秋荻清声回道。
陆北轻拨琴弦,慨然道:“既然以前无名,以后唤其【锦瑟】如何?”
谢秋荻低语喃喃【锦瑟】二字,虽品不出何意,但莫名觉得意味悠远。
谢秋荻星眸微动,樱唇轻吐,问道:“公子为何以锦瑟为名?”
陆北望着窗帘外的雨丝,沉默许久。
双目出神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
陆北想起了一些人和事,本以为早已模糊的记忆似乎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温馨,苦涩,甜蜜,痛苦……同时在心底炸开,一时之间百味杂陈,难言悲喜。
谢秋荻心思灵动,目光复杂地望着那个少年。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听到此处,纪薇眼眸中也起了一丝怅然和迷离之色。
马车速度奇快,惊起一路风雨。约莫一个时辰,戛然而止。
陆北收回思绪,一剑鞘将江盛拍醒,与纪薇下了马车。
至于谢秋荻主仆已经躲进了【锦瑟】之中。
渡口,雨雾朦胧,江水湍急,浊浪滔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