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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雨势,与赵长天的记忆中,上一次人生的情况完全一致。
8月16日上午,雨依然在下,只是风逐渐大了起来,雨势有了减小的迹象。在这种情况下,如赵长天料想的那样,张子兰对自己昨天的建议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赵长天没有再去专程找张子兰商讨,他知道那是徒劳的。
下午两点左右,风更大了一些,雨势恢复到了中雨的强度。
赵长天从这个时候,开始向安排在16个水库的监管人员询问水库的水位上升情况,几乎每隔两个小时就会询问一次,并把水位变化记录下来。
与此同时,他也会给大河镇的党委书记张秀芳打电话,向他询问大凌河的水位情况。
对于赵长天安排给她的这个任务,张秀芳高度重视,她没有委派别人去执行任务,而是自己定时的去河边观测。
晚上六点多,风逐渐小了,雨水的强度开始加大,由中雨向大雨转换。
到晚上八点的时候,雨势猛然加大,变成了暴雨,紧接着,就是连续三个小时的大暴雨,到接近午夜的时候,雨势才弱了一些。
第二天的情况,也和上一次人生一样。
第三天,也就是8月17日上午,雨势逐渐减弱,天空仿佛出现了一抹鱼肚白,似乎持续三天的降雨就要停歇,仿佛就要雨过天晴。
赵长天在上午八点左右,驱车赶往顺城,他要按照预定的计划拜访刘常清。
一路上,观察到的景象让赵长天的心情非常沉重,一些在几天前水流缓慢、甚至还露出河床的中、小河流,已经水位暴涨、水势滔滔。
赵长天知道,这些为数众多的中、小河流最终几乎都注入了各个水库、以及大凌河。
从现在的观察来看,大凌河的水位比起三天前,虽然已经上升了很多,但距离危险水位还有很多距离。
到达顺城之后,赵长天先是给刘常清打了一个电话,表示自己身在顺城,想要拜访他。
刘常清虽然有些疑惑于赵长天在这样的时间、突然对他进行拜访,但还是痛快的留出了接待赵长天的时间。
接近上午10点的时候,赵长天坐到了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里。
刘常清招呼赵长天坐下,并让秘书给他倒了一杯茶。
挥手让秘书出去之后,刘常清注视着赵长天说道:“小赵,在我的记忆中,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还是第一次在工作的时间突然来见我。以我的对你的了解,估计你应该是有什么比较紧急的大事要和我说,而且还是很难处理的,是不是这样?”
刘常清条理清晰的说着,语气不觉严肃起来。
从接到赵长天的电话,到赵长天进入办公室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思考着赵长天此行的目的。
如果说赵长天是因为私事找自己商量,那他绝不会来自己的办公室,他会采用打电话或是到家里拜访的方式。两个人以往的见面,基本都是在自己家里。
如果说赵长天是因为公事找自己商量,他实在想象不出赵长天为什么会如此?毕竟,两个人由于所处层次的不同,在工作上没有能直接产生交集的地方。
而且,他深知赵长天的性格和为人,从来都是公私分明的,也很注意组织纪律,在他的本职工作上,除非自己主动询问,否则他很少会提起。更是从来没有因此到过自己的办公室。
通过简单的分析,刘常清发现,他找不到赵长天突然提出要到办公室拜访自己的原因。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赵长天肯定是有着难以解决的大事情,而且还应该是和工作有关的。否则,他大可以直接打电话或是晚上到自己家里。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刘常清才没有过多的寒暄、而是直接进入主题。
“伯父,是这样的。我来您这里的用意和这几天的大雨有关,我希望伯父可以慎重考虑,针对可能会出现的汛情,建立危机应急预案。”
赵长天凝视着刘常清说道。
第二百二十九章 决断
赵长天没有进行任何言语铺垫,表情严肃的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刘常清的神色在瞬间凝重起来。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飞速的掠过一些念头。
以他对赵长天的了解,知道对方不是那种无的放失的性格。
实际上,关于赵长天的建议,他曾经考虑过。
昨天晚上,当雨势骤然加大、持续的下了几个小时的暴雨时,他躺在床上曾经在脑海里闪过类似的念头。
但随即就被他否定了,原因很简单,无论省里还是市里的天气预报,都只说受一股暖湿气流的影响,最近几天很可能会持续降雨,会出现短时的雷雨大风天气,局部地区会有暴雨或大暴雨。但都没有明确提出防汛预警,只说会彻底消除一些地区的干旱情况。
在刘常清看来,赵长天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就不可能没有关注天气预报。
那么,在知道天气预报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还会这么郑重其事的对自己提出这种建议?
怀着这种疑问,刘常清凝视着赵长天,“小赵,我相信你是深思熟率之后来找我的,我也相信你应该清楚你这些话蕴涵的分量。那么,给我一个理由吧。你应该明白,事关这么重大的决策,没有充分的理由是不可能实施的,我想你应该有相当的自信能说服我,否则不会来找我。”
“伯父,很抱歉,我没有特别充分的理由。”
赵长天苦笑着说道。
在刘常清有些愕然的眼神中,赵长天继续说道:“事实上,我来找您,并提出这样的建议,客观理由和主观判断应该是各占一半。
我爷爷在大旱的时候,就和我说过,大旱过后出现洪涝灾害的可能性很大。
在大旱结束之后不久,我爷爷根据此前的旱情、以及七月中下旬的天气情况分析,今年的天气变化很像38年、55年,他认为很可能会出现洪涝灾害。为此,我爷爷非常认真的向我建议要提前做好预防工作。
虽然很尊重爷爷的想法,但我毕竟不能凭此就做出事关全县工作大局的决定。因此,我就这个问题陆续请教了一些相关方面有经验的老同志。
结果,他们中的很多都和我爷爷有相同的看法。
在这种情况下,本着有备无患的原则,我顶着压力开展了一些防汛的准备工作。
三天前开始的这场大雨,让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这和爷爷、以及那些老同志们的总结的38年、55年的情况非常相似。
这几天,我不断的在监测昌县各个水库、以及大凌河的水位情况。
我发现,虽然大凌河的水位上升状况距离危险状态尚有一段距离,但很多水库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
尤其是是一些修建很早的水库,防洪大坝的高度和坚固程度都相对差了一些。如果雨势持续并且再出现时间较长的大暴雨,就很可能会对这些水库造成致命的打击。
而这些水库一旦经受不住考验而发生溃坝、如果溃坝的水库数量再多一些,这些水库的水流冲入大凌河之后,就很可能会导致大凌河短时间迅速提升水位、从而造成掘堤。”
随着赵长天的讲述,刘常清的表情愈发的严肃起来。当听到赵长天分析到后面的时候,刘常清的神色已经严峻到了极点。
“如果大凌河掘堤,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刘常清几乎是压着嗓子问道。
“会有几个乡镇和几十个村子被洪水席卷,至少会造成数以千计的人员损失。而且,更为严重的是,大凌河下游的凌县很可能会被洪水席卷和浸泡,而凌县是有着数万人口的大县城。
因此,我希望能够建立应急预案,并在出现危险征兆的时候,能果断的执行应急预案,避免大量的人员损失。”
赵长天一口气把灾难可能会造成的后果、以及解决方案说了出来,说到后面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已经异常凝重。;
随着赵长天的这几句话,办公室内的空间仿佛都凝固起来。
刘常清的双拳已经不知不觉的握紧。
良久之后,刘常清才缓缓说道:‘小赵,虽然现在外面的雨几乎已经停止。天气预报也没有预报未来几天会有什么险情。但是如果我在此时召开常委会,在会上提议建立应急预案,获得通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毕竟,预案只是预案。
但是你想过没有,即使建立了应急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