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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试验，这是被魔法师协会严令禁止的禁忌试验，单页是最快最有效的研究手段。
不过和那些邪恶的魔法师不同，哥白尼寻找的实验体全是自愿的，基本上都是走投无路的黑死病患者，他们家境贫寒，支付不起请主教级别神职者出手的高昂费用，哥白尼会事先告诉他们研究的风险，并且愿意在意外发生时支付一笔不菲的安葬费，如果同意以上条件双方就可以签订缔约。
作为试验对象，有任何一丝求生的希望自然都不想放过，更何况就算死在试验台上，还能为家人留下一笔抚恤费，会来这里自愿做试验品的人家中情况都不会太好，所以这条件还是挺吸引人的。
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所以从哥白尼开始进行人体试验起，足足一年多的时间里一直都风平浪静。
甚至就连关系和他最亲密的几个朋友学生都不知道他私下还在做这样的禁忌研究，直到他即将完成第一阶段的研究，才被魔法师协会找上门。
哥白尼偷偷瞒着其他人进行人体试验的事情，对错很难界定，如果是被意外撞破那哥白尼也无话可说，他既然敢做这种事情，当然早就有了相应的觉悟，只不过被自己曾经救下的人告发，这结果就有点残酷了。
哥白尼被流放到北境这些年，性格和脾气变化都很大，和当年那件事情也有很大关系。
罗布道，“有一件事情，前辈您恐怕并不知道，当初告发您的那个人在六年前自杀了，他留了封遗书，承认当年的事情是被人指使的，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您年轻的时候到南方求学，在学院里揍过一个贵族公子哥，后者对您一直怀恨在心，您成为理事后他很担心您会伺机报复，因而那些年一直在拼命搜集您的黑历史，他听到您在招募黑死病患者的风声，于是对那两个村子里做了调查，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您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托人去协会查一下相关的档案。”
哥白尼闻言沉默了下来，他虽然没有开口，但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哥白尼之前和罗布并没有见过面，后者对于他的了解也仅限于魔法师协会里的资料，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把他在求学时和人结怨的细节也伪造出来的，所以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罗布现在所说的就是事实。
但潜意识里哥白尼却有些抗拒这个答案，尽管这样的真相听起来更合理，也解释了他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可如果当年的事情真的只是简单的仇人恩怨，那这些年来他内心深处所积累的愤恨和怨怒岂不是都没有了意义？
许久，老人又抬起头，漠然道，“你以为告诉我这些我就会出手帮你们？”
罗布摇头，“我只是希望前辈您能重新考虑下我们之前的约定，因为目前来看，您和教会间的交易已经告吹了。”
“晚了。”哥白尼冷冷道，“就算我现在愿意也来不及了，我之前得到了消息，这次有两只深渊领主出手，风息堡没有高手坐镇，半天也撑不过。”
“半天……还是能撑过的。”一直站在一旁看风景没有打扰三人说话的艾博特这会儿却突然插嘴道，“那地方有座浮空炮台呢。”
哥白尼一愣，“什么浮空炮台，魔法师协会不是撤走了吗？”
艾博特指着自己的鼻子，咧嘴道，“浮空炮台，我的。”
“你还有座浮空炮台？！”哥白尼这次是真的被惊到了，浮空炮台是众多魔法师联合打造的国家级战略武器，造价昂贵，还没听说还有私人持有的，就算艾博特真的有独自制造的能力，也绝对没有这个资本。
似乎知道哥白尼在想什么，艾博特挠头道，“严格来说我只是修好了那东西，那座浮空炮台是第二次魔法战争时服役的老古董，被击毁坠落在一片山谷里，十多年前让我发现了，一时手痒就顺便修了下，不过我这种穷鬼也找不到什么合适材料，只能拆一半补一半，虽然现在能启动升空，但是航速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而且只有十门炮台和十二颗魔法弹能用，只能拿来吓唬吓唬人。”
第二十三章 风息堡之战
现在的风息堡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绞肉机。
从盖洛德带领骑兵出城到黄昏时分，短短两个魔法时北境联军这边已经损失了上万人，人死的多了，反倒让守城的将士都有些麻木漠然。
怪物一边的单兵作战能力明显更强，就连最弱小的猴蝎也有二阶以上的实力，相反人类军队这边绝大多数都还是普通人的范畴，交手后自然伤亡惨重。而且这些怪物攻城完全不需要依靠器械，它们可以直接攀附城墙，从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
不过联军也有优势，集中在风息堡的基本上都是精锐，就连民兵也是训练过很多年的，更别说还有大小家族的护卫和私兵七千多人，和南方那些给贵族少爷和花瓶小姐做狗腿子的护卫不同，北境各大家族的侍卫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战士，这些人经过系统的军事训练，同那些遵循本能各自厮杀的怪物相比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知道在战场上该如何和同袍配合，相互结阵支援。
除此之外风息堡的城墙也足够宽厚坚固，昂赛这一次穿上了盔甲，亲临前线指挥作战，危机的时候甚至不惜以身犯险，作为布雷顿家族的一员他的剑法相当不错，虽然不能和大名鼎鼎的绯红之剑相比，但也有六阶的身手，只不过和卡罗夫不一样，昂赛的剑招阴狠，就好像毒蛇一样，盘踞潜伏，在黑暗中窥视着猎物，一旦对方松懈他就会展露出自己的毒牙。
从开战至今死在他手上的怪物少数也有二三十只了，只是对于整场战役而言，这个数字却是杯水车薪。
昂赛砍掉一只羊头鳄的脑袋，擦了把脸上的血水，战斗到现在他亦感觉了到疲惫，不但是**上，而且也是精神上的。前些天白鸦城那一战他以为自己对这些怪物的实力有了部分了解，但是这一次风息堡的战斗强度却要远超白鸦城，短短三个魔法时就损失掉近万人，比昂赛预料中的还要艰苦。
他的目光越过厮杀的人群，眺向远方，昂赛知道这一切和那两只在附近督战的深渊领主是分不开的。
就目前而言风息堡勉强还撑的住，因为在近乎疯狂的攻势下那些怪物的损失也很惨重，但是昂赛知道那两只深渊领主不可能只是来围观打酱油的，它们之所以一只没动，应该也在忌惮联军这边有什么高手，然而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它们估计也摸清了守军的虚实，很快就会动手了。
果然，一刻钟后就见一只一直在“看热闹”的深渊领主迈动步伐，向风息堡这边移动起来。
深渊领主的体型庞大，只比巨龙稍小，从外表上看就像是一座长满倒刺的肉山，皮肤表面有着曲张凸起的巨大血管，丑陋异常，移动的时候大地仿佛也在随之震颤。
到了这一刻昂赛的心中反而不再焦躁，神色平静了下来，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但是罗布并没有按照承诺解决那几只高阶怪物。接下来，事情将会朝着他最不愿见到的方向发展。
昂赛心里知道，布雷顿家族和北境，都要完了。
他环顾四周，看到的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和一张张疲惫的面孔，奇怪的是他发现此刻自己站在这里并没有很后悔，虽然输掉了一切，但是和在城堡烂醉等死相比，或许现在的死法才更适合一位北境之主。
就在昂赛略微失神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欢呼声，原本因为恐怖的伤亡而死气沉沉的城墙上被注入了一股生气，将士们的眼中再次爆发出希望的光芒。
一片巨大的阴影从天空中投影下来，将昂赛笼罩其中，后者抬头，看到了那只游弋在风息堡上空的钢铁巨兽。
漆黑的炮管，狰狞的造型，还有四周亮起的魔法纹路，在这一刻众人的心中都浮现出一个名字，象征着魔导文明巅峰工艺的战争机器浮空炮台。
昂赛愣了愣，难道是魔法师协会出手了吗？
然而除了头顶上空那座孤零零的浮空炮台，附近并没有其他法系职业者现身。
四里外的那只深渊领主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危险，主动停下了脚步，昂赛能感觉到那东西好像也在犹豫，不过它并没有在原地停留太久，很快另一只深渊领主也开始移动，向这边靠拢。
半个魔法时后两只深渊领主重新站在一起，之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