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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赶紧准备吧,等会回雪公子就要到了。”小桃儿兴致倒是上来了,喜道:“今儿街上什么热闹玩意儿都有的。而且晚上啊,还是鹊桥花灯会。传言,只要在那桥上,送人一盏花灯,便是求爱的表现。诶,小姐,你说今晚,回雪公子会不会送你一盏呢!”
回雪公子的情谊,只要眼睛没瞎的都能瞧得清清楚楚。奈何自家小姐,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弄得她一个奴婢跟着着急。
秦卿洗漱完毕,安坐着让小桃儿梳个简单的发髻,问道:“今晚上质子们也会出来吗?”
“那是自然。”小桃儿一顿,不过西玄的拓跋宏因为不明原因身染重疾,又在送回故国的途中病故,而新质子还没有过来,因此今年的质子们要少一人了。
秦卿忽问道:“那位公子寒呢?”
“公子寒?”小桃儿一愣,随即道:“往昔他也会去啊,不过近些日子好像没有他的消息。”
“哦?”
小桃儿很确定地道,“恩。因为啊,每年这个时候,二小姐总喜欢去寻公子寒,可是这些日子二小姐脾气越来越大,就是因为她找不着公子寒了!哼,没准啊,公子寒在躲着她呢!”
原是这样么?
秦卿不禁心烦,至今没有消息吗?难道真的没有救活过来,连通天阁近日也没有消息。她曾几番前往春满楼,每次去花魁青衣都出去陪客,并不在楼里。每每都是扑个空。想及此,不禁又烦躁起来。
午膳方吃完,暮回雪便翩翩而来。他着了一袭青衣,间隙投进来的光束映在他俊美的脸庞白里透红。鼻梁更显挺秀,雕刻般的嘴唇泛着桃红。身姿奇秀,风度儒雅,像是夏日里荷塘上的清风,夹着芙蓉淡香教人怡然;又好像是未经打磨的琉璃珠,夺人目光。
府里的丫头们因为近些日子频繁前来的暮回雪,近日里都变得滋润了呢。
暮回雪凝视着秦卿,与她并肩走在园子中,身边花团锦簇,蔷薇争艳,一派的生机盎然。
“回雪。”
“秦卿。”
他们二人几乎同时出口,不禁一愣。暮回雪双手负在身后,手心里紧紧扣着一枚东西,心中有些忐忑地看着秦卿,微笑道:“什么事,你先说。”
秦卿终于按捺不住,“上次去春满楼之后,就再没见过公子寒,不知他怎么样?”
“哦。”暮回雪眉目一黯,“那日之后,我……我也不曾见过,只是听说他病了,不能出门。”
“原来如此。”连最交好的朋友都不知他的踪迹吗?
“他病了?谁说他病了!”忽地一声脆响,秦佳人匆匆跑了过来,顾不及头顶上的凌乱朱钗,眸子白了秦卿一眼,急忙询问暮回雪,“公子寒病了吗?什么病?要紧吗?”
“呵,今儿个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问起他来,我又没有见着,哪里知晓那么多呢?”暮回雪神色闪烁,似在隐瞒着什么。
不等秦佳人再问,暮回雪忙道:“今儿个街上人多,我们步行吧,就不坐轿子了。”
“恩。”秦卿淡淡的应着。凝视暮回雪的眸子,她便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这个书呆子,哪里是说谎的材料。
暮回雪行了几步,忽想起手中的物件,一丝恼怒一丝懊悔,竟然没来得及说出口。
现在秦佳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丢也丢不掉,甩也甩不开。真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暮回雪觉得手心都出汗了。
秦卿也因着秦佳人在而恼怒,自己不好询问关于君翊寒的事情。
三个人各怀心思,步出秦府大门。
一时间人潮如流,车如流水马如龙,四周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秦卿不喜秦佳人这般服帖的跟在他们身后,心一狠,立时抓起暮回雪的手,钻进了人潮里。秦佳人一个恍惚,在找过去,竟然不见了踪迹。
眼瞅着总算甩掉了无聊的跟屁虫,秦卿笑容满面,心情也顿时好多。暮回雪只觉得手心里那方柔荑软和嫩滑,不觉红上脸烧。
他们便这样牵着手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总算到人流较少的地方。待细瞧了,竟然来到城中的月老祠前。那株枝繁叶茂的相思树上,已经挂满了有情人的铮铮誓言。
暮回雪轻轻握着她的手,不禁转眸凝视正在品读愿望的秦卿,她在日光好似昙花,若他再不握紧,她便一恍惚不见了,就好像夜夜的梦里,原还在对着他笑靥如花,忽地一阵风,她便不见了。
每每三更时分,他都得失眠。
暮回雪轻唤她,“秦卿?”
“恩?”秦卿伸手去看那红带子上写的句句爱情誓言,心里不觉泛起酸水。若是有人也能这般简简单单给她一句誓言就好了。
只听暮回雪又叫了一声,道:“秦卿?”
秦卿这才转过眼,微笑着看他。却见他脸色绯红,有些许胆怯。忽地想起早些时候小桃儿的话来,不觉左顾右盼,有些尴尬起来。
只见暮回雪缓缓伸出另只手来,五指轻展,手心里是一块玉坠儿,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蔷薇花,细看之下,那花瓣之上的露珠,一眼便瞧的清清楚楚。玉坠儿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脂白的光泽。
秦卿心中不禁柔软起来,原来他竟都还记得。
她不禁抬眼看他,却见他带着笑意的唇角,尽是颓靡的春光。他眸光清澈,声色沉稳,道:“蛛丝虽细,其困缚蝇。春蚕至死,其丝方尽。秦卿,我认定你是我想要的人,我认定与你执手相老,生死相依。”
秦卿虽有准备,可临了还是慌乱了起来。她指尖抚着被回雪紧紧捂热的玉蔷薇,眸子却在人群里张望。
她到底在等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只是那么一瞬间,她眸光一亮,在那相思树的另一旁,那人白衣胜雪,负手相望,映着微微苍白的脸更是柔软,孤眉冷眼里,竟是一丝伤痛飘过。
!
038。少了你日子便了无趣味
印象中的他,似乎喜欢黑色衣裳,最多成为柔弱质子时,会穿青色衣衫。如今,他着一身白衣,如墨长发随风轻扬。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刹那的浅笑轻颦,释尽绝代风华,却难掩他眉眼之间,附骨入髓的淡漠疏离。
那么一瞬间,秦卿甚至觉得,他竟这般适合白衣,以后若是还见着他着黑衣,她一定坚决扒下他的衣服!
“秦卿?”暮回雪心里一沉,循着她的目光望将过去,却见如流人潮,再无其他。只是那抹离开的身影,他终是瞧在了心里。
再回眸,却见秦卿蓦然一笑,她小心翼翼地将玉坠儿收下,套在脖子上。
就在他欣喜之间,忽听秦卿笑道:“这礼物我收下了,你说的话我也记下了。只是回雪,你我之间,并不是你情我愿便可以成全的。我有我的可遇不可求,你也有你的求而不得。所以,就让我们这般平淡地相处,不好吗?”
“你是在意他的,是吗?”纵然不甘心,他还是执意问道。
“我不知道。”
“呵,他也是这般说过。”
秦卿一愣,“你见过他?”
“你们当真只是那夜里相识吗?因为你从佳人手下救了他,仅此而已吗?可是,明明是我们先结识的不是吗?”暮回雪眼神悲戚,忍住悲伤,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他会输给君翊寒。
可是爱情本不该分先后,他凄然一笑。缓缓道:“送你回来的那夜我便见过他,他确实病得不轻……只是,是他提醒我,你随意取的名字,泰即,若是写出来,乍一看倒像是秦卿……”
他微微一沉声,“你可还知道,那个时候,他病得药石无灵,几番微微转醒过来,也知告诉我这句话而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那时,他在房梁之上,把什么都瞧得清清楚楚了?
原来那夜他醒过来之时,竟还是想着她。
“回雪。”秦卿忽地有些对不住他,原就是故意接近他,可最终还是要负他,她低吟道:“对不起。”
若然爱情有先后,你还是输给了他,因为早在她遇见君翊寒之时,她便已经结识了月邪。
暮回雪在回过神来时,眼前只剩下月老祠前相思树叶飘旋,伊人已然无处寻觅。独留他青衫孤影,漠然独立。
秦卿随着人流一路过来,她心里原是欢喜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他的呢?
是因为他为救自己不惜打破自己的计划,甚至要赔上自己费尽心力建成的情报楼?
是因为他在暗室的黑暗里,应对她没有思绪而无法自拔的欲望流露?
还是要更早一点,因为他一次次从窗户钻进来,却总是带着最蹩脚的理由?
还是因为他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在寒冰池里守护着自己?
都不重要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了。只是深深明白了一点,原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