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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渐急,她火红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地在琴声乍停之时,身形也定了下来。
却见她缓缓放下宽袖,露出妖娆眉眼,火红的唇瓣,更诱人的,是她额间那抹弯月衔珠的华胜,动人而狡黠。
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琴声笛声众乐忽起,似欢快,似热烈起来。她的宽袖一展,便是那曼妙身姿,紧紧握在身上的红衣,将她妖娆的身子展露无疑,更是她腿部撕开的一条裂缝,性感而大胆地撩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她舞姿轻灵,跳脱如欢快的兔子,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那般明朗而喜悦,似是满怀着心事姑娘,把内心的热烈和情感抒发出来,使在座的众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此时琴声一转,流转开来。她的动作也慢了起来,柔弱而娇羞,曼妙若皎月时隐时现,轻盈如燕飞凤舞。似倚清风,佩环琮琮。笑盈盈,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万般,自是荣华绝代。暂回首,倾城倾国。
乐声尽退,只余她一身火红如花,立在莲台中央,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好像偌大的花厅只剩下她极快的呼吸声,剩下地便是一个个炽热的眸光。
秦卿满意地临视着众人百态,在看见一脸惊愕到无以复加的秦佳人时,露出淡淡的笑意。她不卑不亢,一甩长袖,带着满身的高贵走向正首。
在暮澜修惊艳地眸光中,她缓缓跪了下去,柔软而清雅的声线缭绕在花厅上方,“秦卿拜见太子殿下。”
她复又抬起头,不理会暮澜修饶有所思的眸光,却看向他下座空出来的座位,无缘无故地一阵失落——那位谪仙般儒雅的公子竟是没来么?不过他一个书呆子,若是瞧见自己这般“伤风败俗”的表演,不定要惊愕得掉下巴!
果然,自己那位爹爹已经惊到不行,连要上前举杯的手都止不住的颤动。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见大厅里人声沸腾起来:
“天,这位便是第一美人秦卿大小姐吗?”
“秀色可餐,实在是国色天香!”
“堂堂一府小姐,竟然这般出来,真是伤风败俗!”
刘夫人脸色难看,不过甫一瞧见她身上的华衣,便想起自己宝贝女儿今早上命人带进来的衣服——想必这又是出自宝贝女儿秦佳人之手。
在看秦卿,笑意洋洋地看了眼心里没底的刘夫人。果然上前一步,脸上也不敢笑了,望着吹胡子瞪眼睛的秦相爷,一副无辜的表情道:“父亲,您怎么了?您不高兴吗?女儿这么做都是父亲允许的啊,不然佳人妹妹也不会送这么好看的舞衣给我啊!”
秦相爷一愣,山羊胡子一翘,精明的眼睛立时剜向一边绞着手帕的秦佳人。
刘夫人手一抖,杯盏里倒多了的酒渗了出来。
暮澜修紧紧盯着中央的红影,饮了杯酒,笑道:“秦相别介心,方才我也在场,其实是我示意秦卿小姐舞一曲的,今日有幸见得,今后禾欢堂里,只怕再无舞姬能及了。”
“是,是,殿下所言极是。”
太子都发话了,他人哪有反驳的道理。秦相虽然介意着,却也不好发作,不去看她身上的火热的奇装异服,沉声道:“去换身衣裳,再来见过殿下。”
“是。秦卿先行退下。”秦卿恭恭敬敬回答,尽量做到礼数尽达。不去理会众人目光,秦卿径直往后堂而去。
满室眸光,她需要的不过两人而已。
小桃儿已经涨红了脸,见秦卿过来,忙拉开帘子让她进来,冰凉的手一碰到秦卿露在外面的肩膀,顿时刺激了秦卿一下。只听她急忙道:“小姐,你可吓坏奴婢了。你看这么个大夏天,我的手都冰凉凉的!”
秦卿不去理会她的大惊小怪,拂开那双凉爪子,兀自擦了擦太过浓烈的眼妆,一边问道:“小桃儿,你见到暮回雪了吗?”
小桃儿想了半晌,终是吐了吐舌头,“听说他确实进府了啊,只怕是被你这么一穿着一舞给吓跑了!”
秦卿敛眉,想着他同自己搭讪都会脸红,被自己这般的穿着吓跑也是理所应当。
“小桃儿,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你不用跟着了,要是见着回雪公子了,记得告诉我一声。”秦卿叮嘱了一番,便回往吟风楼。
许是因为秦卿是被太子与回雪公子亲自送回来的缘故,现如今吟风楼又复往昔的荣光,虽然秦相每每瞧见还是会微微皱眉不会来这里,这也倒让她图个清静。
刚进屋,秦卿还没来得及关门,身后的门已然忽地关上。秦卿警觉地回身,抬手便紧扣身后人的脖子,拇指紧扣命门,丝毫不差。
“剑无心?”
来人剑眉星目,俊朗不凡。一身劲衣凛冽,执剑而立,仍有秦卿扣住自己的命门,却无任何动作。只是那嘴角处,自始至终挂着轻笑而已。
“你来做什么?”秦卿安下心来,才松开了手,回身脱着衣服,好似根本就没人在身后似的。
!
017。旧情人
素腕秉烛,薄纱罩内,灯如红豆,室内原有一缕暗香,若有若无。
秦卿只着了一身亵衣,兴步到衣架前寻一件可意儿的衣裳。她自认为自己的审美与这个时代还是接轨的,虽然自己可能大胆了些。
在她转身去取衣裳的当口,一直在一边看着他来来去去的剑无心忽地上前,轻轻从她身后拥住了她的肩膀。他的脸几乎紧贴在她的肩膀上,丝丝密密地全是他的呼吸。
剑无心突然开口,沙哑而痛苦:“那个晚上,我就该要了你,就该带你走,远远地离开。”
那个夜晚?屋子里也似今夜的烛光,伊人也似今夜衣裳凌乱,眸光却不似今夜凌厉,那时她不过是个可怜儿,她的痛苦也正是直戳进自己最深痛楚的地方。
秦卿眼眸忽闪,睫毛微颤,素手一怔,又复专注于手头的活儿,拉下衣服照着自己比对了一下,半晌才漫不经心的笑着应了一句:“别这样。”
“不!”剑无心狠狠道,手上也用力起来。他在隐忍着,痛苦着。他轻轻地吻着她的香肩,轻轻地,重重地,直至她瓷白的脖颈。他的气息越来越重,连握着剑的手都要弃剑不顾。
秦卿被他紧扣在怀里,承受着他越发热情的吻,她心中一惊,手肘向后一打,正中他的腹下痛处。她立时逃脱出来,伸出手抵在他的胸口,确保他离自己一步远。
她声线清冷,“剑无心!不……或者我应该叫你朱雀堂主。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我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卿儿……”剑无心眉目皆是痛色,紧握在手心里的剑也铮铮作响。
“或者,你就该杀了我。毕竟是我骗你在先。”秦卿拿起手上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你就当真,没有一丝情意?”剑无心仍旧不罢休,“哪怕只有一丝丝?”
“没有!”秦卿立时回答,没有丝毫疑惑,“早在当时,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是你不相信而已。无心,既然你已成为通天阁的朱雀堂主,那么你就忘了你是如何成为的不好吗?对,我是欺骗了你,可是你在得知真相后,不也是自己愿意加入通天阁的吗?”
秦卿急着穿好衣服,奈何这中无扣子无连接的古人衣物,纵然如她,拿得起任何一把新式武器,却搞定不了一件破衣服!实在气人!
额,当然,说得不是剑无心剑大侠。
秦卿终于放弃了与衣服争斗,面前原来那位风姿俊秀的剑客,如今落拓非常地摇尾乞怜着爱情,她心里终是柔软下来。
她缓缓走近他,抬手抚上他哀伤遍野的眉梢,拂过他高挺的鼻梁。她浅浅地叹了一口气,“我真是不记得前程往事。只是他们说起你谢绝秦相纳婿的要求时,我总会难过。如果那个时候你要是同意的话,只怕就没有现在了。”
剑无心眸光闪烁,不禁心里更痛。是了,当初,当初,那么当初,他都无法回去了。
他终是颓然,“我原想着加入通天阁,再救你脱离,以后闲云野鹤,全都依你。可是……”
“我又何尝不想,只是通天阁里,只有越陷越深,即便是你飞侠,恐怕也难以脱身了。”秦卿抚着他的脸庞,不负那日里路边小肆的神采飞扬,到底还是心痛了,“剑无心啊,要是我仍旧是无忧无虑单纯的相府大小姐该多好,在那个阳光午后遇见你,爱上你,该多好。”
许是烛光惹的祸。
秦卿还是不由自主,抬脚上前,在他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