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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不救,只救死人。
暮回雪站在草屋前,喘着浊气,擦了擦头顶的汗方要进去。忽地被蒙雨一把拉住,道:“这老头儿怪癖得紧,你若想好好的见到秦卿……先把你冠上的南沧式的冠帽取下。”
暮回雪一怔,不过想到死医从来孤僻,有很多忌讳,便点头将头顶的冠帽取了下来。
只是那紧闭的门不动弹,倒是有一股老沉而浑浊的声音道来:“哼,你要是再不来,我就把这两个人都丢出去喂狼咯!”
蒙雨脸色一怔,抿了抿嘴迎面上前,手方叩上紧闭的门扉,就见那门吱呀一声开了。
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汤药味,蒙雨脸色一变,不由得直奔入屋子,往那东厢床榻上看去。他眉色紧皱,颇是紧张,“他如何了?”
不想那坐在床边上的老人家老脸一沉,带着几分怨怼,道:“哼,这么些年不见,你个小崽子不想着我这个老人家,倒奔着这祸害来!”
蒙雨看着床榻上的男人,紧闭的眼眸,那眉间还是紧紧的拧着,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到。只是他呼吸微弱,冒着寒气冻紫了唇瓣,一眼便瞧得出寒气入体,怕是又弄坏了身体。
早在进来的时候,蒙雨便闻出,老头儿熬制的药味儿里,是治阴寒的药味儿。当下便认定了,君翊寒一定只顾着将秦卿带上山,定然是不顾自己的极寒药火之身,才至寒气入体。
老头儿将扇子一丢,憋着嘴道:“这祸害,早告诉他除了要以寒去炎时泡个寒冰澡,平时就别往寒处跑了……你看看他倒好,不仅仅往天门山这极寒之地,还抱着个大肚子的姑娘!这不是要他命吗!”
“那姑娘呢!”暮回雪站在一旁久久无语,只是环顾之下,竟是没有瞧见秦卿一眼,便赶紧上前急忙问道。
老头儿瞥了眼一身白净沾了雪色的素衣暮回雪,不禁皱着眉头,道:“这是谁?”
蒙雨不顾他的询问,忙道:“您可施救了?”
老头儿回头盯着蒙雨,道:“救谁?”
“我要不是想吃这雪地下的新笋尖,能碰巧看见这祸害紧抱着个女子埋在雪里头吗!”老头儿呼啦站起身来,腰间的药罐子阵阵作响,“要知道把他这祸害弄进屋子,我一个糟老头子得多累!你倒好,进门什么都不问!”
“师傅!”蒙雨无奈唤着,上前扶着死医的手,一脸巧然的笑意,道:“人也弄进屋子里了,不管死活,您得把人救活,不然您屋子里抬出去一死人,试问这天底下,谁还能信您一代死医的医术来!”
“哼,你小子少唬我!”老头儿虽是沉着脸,可眼底尽是笑意,一双精明的眸子直盯着不说话的暮回雪,道:“还没说这书生究竟是谁呢!”
蒙雨看了一眼暮回雪,沉了沉眸子,道:“是我亲哥哥!”
死医不禁又深深看了暮回雪,了然般道:“是有点相像……小子你竟然还有亲人呐?”
“师傅!这你都别管了,他究竟如何了?”蒙雨不理会,缠着死医问道。
那老头儿刀子嘴豆腐心,拂了拂手道:“老头子都费尽力气拉他回来了,还能再抬出去不成!那药也煎好了,算着时间你该到了,正巧分三碗,喂他喝下!”
“诶!”蒙雨闻言,立时放开死医,上前摆弄药罐子,又看看君翊寒的暗色的脸。蒙雨不禁低头道:“师傅,他体内寒气可尽数驱走了?”
死医一沉脸,“哪有那般容易,这祸害自己的身体都不好好爱惜,寒气入体,还施展内力,不是找死吗!可气的是,他还偏偏跑到我家门前找死来!”
蒙雨将药小心喂与君翊寒,见他眉头一紧,便晓得他感知还在,不禁放下心来。
暮回雪在一旁帮衬着,只是几番想问秦卿之事,都被蒙雨暗暗制止住。他也只好按捺着不安的心神,坐在一旁等候着。
药味缭绕不散,屋子里热气腾腾,倒也与外间的白雪皑皑相映成趣。
那躺在床上的人忽地眸子一动,微微睁开眼来。浑身的温暖让他不禁一愣,刹那间缓过神来,君翊寒看清了身边人,不禁沉下眉头,问道:“她如何了?”
蒙雨心中一沉,他到底心中只有她,不顾自己的身体,一心想的就只有她。
等到君翊寒看清暮回雪的面容,不禁敛眉,深深叹了一口气。蒙雨见着赶紧上前,扶住他坐起。
只是当君翊寒环顾四周后,不禁皱眉问道:“秦卿呢?”
蒙雨这才回身问那闭着眼假寐的老头儿,“师傅,你将那姑娘丢在哪里了?”
君翊寒同暮回雪,皆是脸色一沉,霎时间苍白起来。
只见那老头儿微微睁开眼,却是散着精光,嘟囔道:“唔,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我敢碰!”
“师傅!”蒙雨叹道。
老头儿忽地瞪着眼,道:“我不敢碰女人你也知道,更何况还是个大肚子女人!”言罢,他看了看那暮回雪,又看看君翊寒,笑着问道:“诶,那肚子里的种,是谁的?”
那二人皆沉声不语,各自脸色有异。
老头儿别开脸也不在意,只道:“无论是谁的,那孩子都是留不下的!”
“难道,秦卿还在那外面?”暮回雪不理会死医的笑言,一心只扑在秦卿的任何信息上。
君翊寒沉着脸,盯着蒙雨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忽道:“先生既然救了我,一定也会救她,对吧?”
“不对,不对,我为何要救她!”死医摇了摇头,道:“我不救她!”
“为何!”暮回雪赶紧问道。
死医眼睛瞪着暮回雪,坚决道:“她身穿南沧朝服,一眼就知道是南沧皇后!我为什么要救她!”
“那她现在何处!”暮回雪又道。
死医别过头,无所谓般道:“雪这般大,恐怕早就埋在地里去了,我哪里寻得到了!”
蒙雨凛着脸色,终是看了一眼沉着脸的君翊寒,不禁暗叹——纵然太过在意秦卿的生死,可是最后竟然还是忘记秦卿身上的衣饰。
死医有一忌讳,便是至死不医南沧国人。
虽然,他这一忌讳,在当初救了他暮蒙雨之时就已经破戒,可惜,死医至今也不知道蒙雨的身份。
蒙雨不说话,暮回雪心里不安而焦躁。微有君翊寒站将起来,微微看了一眼身旁的暮回雪,问道:“回雪兄,你为了秦卿,倒是费尽了心思。只是若是能救她一命,你可愿意一死来救她?”
暮回雪不明白君翊寒为何这么一说,只是不及多想,便道:“若是能救她的性命,我自然是愿意的。”
“那再好不过!”君翊寒淡笑一声,转身看向那死医。
蒙雨忽地上前,立即制止他,“不行!”
君翊寒哪里再去理会蒙雨,上前对死医道:“先生一生嫉恨南沧,如今南沧国皇帝便在眼前,你杀了他,就那女人,如何?”
死医一惊,立即回身看向暮回雪,垂下眸子又看了看凛着眉色的蒙雨,嘴唇颤动着不知所言,忽道:“阿寒,你这交易真是公平,可惜,对我来说,却不公平,他一个皇帝又如何,我不稀罕!”
蒙雨心中百感,上前软语道:“师傅……我!”
“你不必说了,当年阿寒他师傅将你送来的时候,我便知道你的身份。只是你性情与我相投,又从此言明自己不是南沧国人,我才容得下你……可是这并不代表,我能放下仇恨!”死医缓言道。
蒙雨垂下脸不说话。
暮回雪疑惑不解,苦笑问道:“仇恨?先生与我南沧究竟有何仇恨?”
那死医淡然一笑,道:“既是南沧皇帝,可是暮千寻的儿子?”
“正是。”暮回雪心一凛,回道。
“那便是了。你可还记得你那好大喜功的父皇,当年征战依附与东晋周边的小国耳沧?”死医淡淡说道,那语气里似乎很平淡很释然,毫无仇恨可言,“耳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何曾想过要去你们这些国家争斗,只是想要平静而和平的生活罢了。你父皇好大喜功,不辨是非,一定要将我耳沧纳入你们南沧,得胜之后,竟还屠城,老幼妇孺,尽遭你们屠刀之下……”
此事,暮回雪自然知晓,当年的先帝也是在这一战之后,便心满意足般不理会朝事,还总以为自己的国家多么强大。
暮回雪凝下眉头,不禁感怀,叹道:“听闻那耳沧国的三皇子医术了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只是那一战之后,耳沧皇室尽死于一场大火。想来,先生,该是那位三皇子?”
死医淡然一笑,眸子里凝了层雾气,道:“什么三皇子,我不过是个糟老头子!”
他看了一眼暮回雪,又看看君翊寒,笑道:“阿寒,你自己心里清楚,那姑娘中的毒,是从我这里拿出去的,此毒无解。当初你来寻药的时候就该知道!”
“秦卿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