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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儿闻言,微微一怔,转头道:“云儿一直与奴婢好着呢,昨天下午的确没见着她人。可是她去找李素婉做什么?”
秦卿垂眉,叹了一口气。那暮云儿之前对她倒是可意的很。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些风言风语,近些日子对她,倒是越发清冷了。
想来也会是李素婉对她说了些什么,才会叫暮云儿对自己有偏见。
秦卿沉了一口气,叹道:“她想见,便见她一面吧。”
“主子,你如今的身子!”小桃儿急忙道,“若是要见,就把她请来吧。”
秦卿懒懒道,“不必,我倒想四处走走,不然越是这样藏着掖着,我倒越是不舒服!”
雪后初霁,一路而去,中间都扫好了一条小道。秦卿只叫小桃儿搀扶着,也没觉得多不舒服,便选择步行过去。
“主子,你的手这么冷,可要再加些衣物?”小桃儿问道。
秦卿忽而想起自己穿的不少,可手心还是冰凉,便道:“不必了,穿多了反而累的慌。小桃儿,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明明手冰凉,浑身冰凉。可我却觉得不冷。”
“这浑身都冰凉了,怎么不冷?”小桃儿疑惑道。
秦卿垂眸,道:“就是这样,你看那些小宫女冻得直发抖,可是我虽然手是冷的,可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可是病了?”小桃儿赶紧道,满是担忧道,“这般体寒,对孩子也不好!”
秦卿默然一怔,心里不觉担忧起来,难道这孩子会像君翊寒一样,生来就会身中寒毒?
正思量着,便来到了李素婉现在所居的冷宫。
雪地铺满,倒是一点也没有打扫过。李素婉无人问津,谁都当她是瘟疫一般,避之不及。
秦卿微微叹息,小桃儿赶紧唤过另一个丫头来搀扶着,前头有人上前扫雪。秦卿这才有地方落脚,等到了屋前。竟是的的确确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时而哭诉,时而欢笑,时而又破口大骂,时而嘟囔着不知所云。
秦卿不觉皱眉,难不成这李素婉,确是疯了不成?
有宫人上前开门,甫一打开,里面阴冷潮湿,一股刺鼻的气味儿极重。秦卿不觉捂着口鼻,皱着眉头,在门外站了好一阵才踏步进去。
只见那李素婉头发凌乱,只穿了单薄的夏衣,坐在地上发着呆。门外的刺眼的亮光忽地闯进,让她一阵眯着眼,回不过神来。
“是谁?”她淡淡地问道。那语气让人一阵恍惚,好像她根本就没有发疯一般。
秦卿不觉走近,想要看清楚她的眉眼,忽地她倒是一抬头,着实把秦卿吓了一跳。
原本那娇美动人的俏脸,如今满是污泥,尽是苍老。好像一下子,从一个二十几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四十几的大婶。
秦卿半张着唇,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听身边宫人道:“自从先……废帝死后,她就变成这般了,没下雪的时候会跑到外边捡泥巴吃,下了雪,便舔雪吃……”
“你们也不制止吗?”秦卿忽问道。
宫人低眸道:“她要发疯,哪里是奴才们能制止得了的。”
秦卿方想走近,忽地身后门被人关上,屋子里一下子黑了下来。只听见身后的宫人吓得叫了一声,便没了声响。
身边扶着她的小桃儿指尖紧紧握着自己,小桃儿声音满是恐惧:“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奴婢怎么头晕……”说着,那手忽地一松,便听得身边咚的一声,没了任何声响。
秦卿兀自镇定着心神,身边人尽皆倒下,连她都有些头晕。难道是方才那股奇怪的味道……
“是秦卿吗?你来赔我来了?”李素婉那平淡而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卿脚底一软,堪堪跪坐在地上。只是黑暗里瞧不见任何身影,她脑袋有些沉,只是紧紧咬着舌尖逼自己清醒。
“啊,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她来了,我把她叫来了啊,有什么愁怨,你去找她!”李素婉语气里满是恐惧,似是爬着躲到了旁边。
秦卿神识不定,只瞧见黑暗中那一抹忽然亮起的光芒,照印在那张小巧而可人的俏脸上,暮云儿带着浅浅的笑意,脸上酒窝深深,一派的天真纯然。
“终于把你骗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就等不及了。你和李素婉都不是好人,她从小就逼着我不让我说话,让我装成哑巴,骗我说话会死人!哼,我以为你会是好人,可是,你也不是!你杀了我爹爹,杀了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恨你,永远都不要再看见你!”暮云儿笑着说道,她瞧着秦卿似乎神识不清了,笑道:“出来吧!”
说着,只见屋子里的一堵墙忽地一开,趁着那刺眼的亮光,秦卿依稀看见身边的小桃儿沉睡的脸庞。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还怀疑过小桃儿。
只见进来三个男人,摩拳擦掌道:“多谢公主成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我西玄国才会损失那么多员大将士兵!公主大恩大德,我们西玄绝不会忘记!”
暮云儿拿着烛盏,笑道:“不必言谢。快将她带走吧。”
秦卿还未看清来人的面容,便忽地沉睡过去,再也醒不来一般。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好像沧海桑田,好像过眼云烟。她以为自己再也醒不来的时候,却还是忽然之间恢复了神识,不过这一次不是正常入睡,而是中了迷药。所以她脑子便更沉重了,好像有一整块铅在里面一般。
迷迷糊糊之间,身边的人似乎未曾觉察到她的苏醒。
只听得其中一人嚼着肉食,边道:“这都几些时候了,这女人竟然还没醒,别是死了,届时如何同暮回雪谈判!”
“娘的,要是她死了,老子也要谈判,不然暮回雪连尸首也别想得到!”另一个啐了口唾沫星子。
秦卿微微睁开眼,一入眼帘的便是帐篷一般的墙面,还随着风鼓动着。秦卿一凛,难不成她被人掳到西玄的军营里来了!
她微微抬起的眸子,瞥了下周围的环境。的确是身着貂皮的两个男人对坐饮酒,上首更是一位首领打扮的男子,独自斟酒。只是那鹰眼一般忽地抬起,唇边一丝笑意道,“皇后娘娘既然醒了便起来也喝一杯暖暖身子吧!”
另外两人闻言一惊,回身仔细看去,只见秦卿已经睁开双眼,托着自己的大肚子,堪堪坐起身来。
那二人不禁呆滞了片刻,当初掳了她,若不是看在那顶大的肚皮,他们可真保不准自己能把持得住——娘的,这女人实在是漂亮。特别是怀了孩子,脸庞上竟是别样的风味儿。
“你们便是这么对待一个孕妇的吗?”秦卿冷眉看着他们,冷冷道。
坐在上首的西玄将军站起身来,笑道:“皇后娘娘有什么不适吗?我这两个弟兄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将你安然带到这里。”
“这里?是哪里?”秦卿勾唇问道。
那将军脸上一丝疑惑,忽而笑道:“都说南沧的皇后是位奇女子,如今看来,的确不假!你被掳到这里来,竟是毫无惧怕之心呢。”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要杀还会等到现在?”秦卿冷笑,缓缓上前,兀自将他桌前的牦牛肉捏起大口吃起来。
实在是饿极了,平日里只要睡醒立刻就会开吃。如今还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竟然会这么饿!
那众人看着她的举动,实在是惊愕不已。西玄将军见状,吩咐外边道:“在上一桌酒菜,要清淡些!”
“是。”外边有人应声道,便听见远去的脚步声。
只是忽地,那帘幕一抬,便听那一声清冷的声音,笑道:“拓跋将军是早就知道我要过来吗?这么快就要背下酒席了?”
秦卿心一顿,立时看将过去。
那清冷的声音,那孤眉冷眼,淡漠疏离的眸光,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君翊寒,别来无恙!
拓跋将军抬首看了一眼,眸子一丝惊愕。这军营即便不是铜墙铁壁,但是要让这么一个大活人进来,也不会这般容易!
君翊寒一步踏进来,只见那安坐的两个汉子霎时站了起来,立在将军的身后。他不过淡淡看了一眼秦卿,便转脸含着笑意对拓拔将军道:“将军是怎么了,不知道我会来吗?”
“呵,只是不知道我该尊您一句陛下,还是一个公子寒呢?”拓拔将军缓缓道,挥手让那二人先行退下。
君翊寒上前,道:“随便,不论是哪种称谓,不都我而已吗?”
秦卿楞住,看着他安然就坐,就在自己的面前。淡淡地眉眼,忽地飘过她隆起的肚子,那眸子里一丝阴郁,带着狠绝之色。
秦卿微微一动,将裘衣裹住肚皮。再抬起眼,正碰上君翊寒凛冽的眸光。
拓拔将军也兀自坐下,笑道:“不知道陛下大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他兀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到底是北启的皇帝,现今四国中国力最为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