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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母亲身体很不好。自从生下的自己,几乎就是在等死。若然不是阿公一直请死医前来守护着,只怕他从出生之时便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了。
纵然如此,母亲从没有抱过他,没有同他说过话。可是她每每睁开眼看着他的眸光,都是充满的善良与爱怜。她很想抱他,很想亲吻他,很想拥着他告诉他娘亲其实很在乎你。只是她太虚弱了,抱不动,说不来,动不了。
每每这夜里,君翊寒都会抬头看着星空,遥想当初的那一夜,若是他去恳求那位正在听着歌的君王,求他去见见自己的母亲。会不会,当初母亲眼角的那颗泪,便不会流下来了!
秦卿拥着他,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诉说衷肠,只是自己不言不语。只是在他低下头的那么一瞬间,仰着脑袋吻上他冰凉的唇。
细细缠绵,温柔相抵。
浅尝辄止。秦卿淡笑着轻轻拥着他,微微一叹。如今她就快是做母亲的人了,现在是在练习,怎么安慰伤心的人儿吗?
这般一想,反倒欣慰许多。等到怀里的人渐渐安静,呼吸渐渐温柔起来。秦卿才为他盖好被褥,站起身来活动活动。
说了这么多话,这一动才觉得饿。她看了一眼君翊寒,已然睡下。便悄声开门出去,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门外眼前,一个人定定地站在那。
“你一直在这?”秦卿吓了一跳,捂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问道。
蒙雨淡然一笑,却是释然。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这个女人的奇特之处。他答非所问道:“自从进了通天阁开始,我便追随在他身边,同吃同住。直到他被逼前往南沧做质子,我也一路跟随回来,甚至有一年都待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密室里,却从没见过他这般,说了这么多心里话……”
秦卿见他神色有异,不觉笑道:“说实话,我也受宠若惊呢!”
“我就说他是在乎你的。”蒙雨虽是笑着说道,但是眸子里满是悲凉之色,“与他那么久,他都从未对我说过一丝一毫,对你,竟然连这些都说了……”
“你喜欢他吧?”秦卿直言不讳。虽然她早有察觉,但是此时此刻,她似乎更为确定蒙雨常常在君翊寒面前流露出来的情绪。
倒是弄得蒙雨一惊一愣一恍惚。他淡淡一笑,“我爱他。”
“唔,”秦卿点着头,却没有什么醋意,早在当初他为他疗伤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些许苗头了。只是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将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意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来。
蒙雨似乎自己却惊愕起来,他竟然这么轻易地说出口了。他继续道:“只是因为我的爱似乎有悖常理,所以在外人眼里,我尽量做一个花心的采花大盗,世人都道我采尽繁花,却不知我一朵都没碰过……”
秦卿一下子像是噎下一个鸡蛋,“别告诉你还是一个处男……”
“没办法,纵然能装作很贪恋美人,可若说要做那些事,还真的不行……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他能找到属于他的那个人。”蒙雨真诚无他,凝视她说道。他看着她的唇,忽地嘴上干燥。
秦卿嘿嘿地笑:“是在说我吗?”
蒙雨勾唇淡笑,却忽然之间上前一步,伸出的手捏着秦卿的脸不放。一瞬间秦卿还是疑惑中时,他便覆唇亲上了她。
谈不上热烈,却足够深情。
秦卿真的是被吓住了,一动都不敢动弹。此时此刻,就在刚刚还说对女人提不上劲的男人,现下竟然亲吻着自己,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舌卷而入,与她相缠。
又是忽然之间,蒙雨刷地离开,淡漠的表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如果不是此刻唇瓣有丝麻木,不是自己的脸被刚刚的手捏的生疼,秦卿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刚刚这男人不还说爱着君翊寒吗?怎么这会儿竟然吻上了她?虽然吻起来,接吻技术还不差,可是她的心里承受能力好像还没有这么强悍吧!
蒙雨盯着她,忽地垂下眸子,说出总算让秦卿释怀的话来:“果然是他的味道呢。”
“啊?……哦……”秦卿惊了又惊,眼睛瞪得老大,嘴巴能装下鸡蛋。她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哦,呵呵……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爱上我了呢……”
她干笑着,使劲的呼吸着,力图使自己表现得稍稍正常而可亲一点。忽地看着蒙雨那么满足的神色,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要爱的多深,爱的多么可悲,竟然只能去亲吻另一女人,才能感觉得到心爱的男人的味道。
蒙雨抬眸,又复以往的妖娆模样来,此刻看去倒是风情万种,只听他淡然道:“我的确挺喜欢你的啊,当初不知你身份想要采你的时候,到真心觉得你好玩又可人……可惜那个时候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吧……”
额……秦卿顿时冷汗直流,黑线拖地来回两圈。这蒙雨原来不是简单的同志,很有可能是双性恋……
眸子一转,竟然见门外似乎有双眼睛盯着她们。
秦卿吓了一跳,只见那眼珠动了动,又有黝黑光泽一闪。秦卿沉气,骂道:“谁,鬼鬼崇崇在那,干嘛呢?”
小桃儿是被自己一不小心撞破的一幕吓呆住了,被秦卿这么一叫,才晃过神来。她忙可怜兮兮地跑出来,解释道:“我没躲啊,我就是光明正大的站在外面,你们……都没看见!”
秦卿一想到刚刚那一幕,脸就骚得红起来,“小桃儿别乱想!”
“奴婢能想去哪儿?”小桃儿踏着步子慢慢进来,看看无事人一般的蒙雨,又看看诡异地红着脸的小姐,一时间难以摸清。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都背负着骂名来到北启了,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和这人勾搭上了……太混乱了!
忽地头上钝痛,秦卿一个毛栗子送给正在胡思乱想的丫头,骂道:“都说别乱想了,还在想!”
“不想了,奴婢不敢了!”小姐真不会心疼人啊,小桃儿捂着脑袋,赶紧地表明心迹。她再看蒙雨,好小子,原来当初装作丫头接近小姐,想是早有所图了!
“你还想!”秦卿实在无语。
再看蒙雨竟然一点也不在乎,这人是练到一定的地步了,看来下次她一定要小心了。要是他还想再来一次心爱的人的味道,她又得倒霉了!
趁着蒙雨故作未闻,站哨似的望向别处,“我方才来的时候,听见他要给你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
秦卿淡然一笑,“仪式罢了。”
“不,不是仪式这么简单。”蒙雨笑道:“帝君大婚,他国都要来人恭贺的。他也在昭示天下,你是他明媒正娶,不容改变的皇后。”
明媒正娶,不容改变?
秦卿忽地想起,他嘴里两个人的宫。是吗?这个愿望好像太大,她都快要承受不起了。
“虽然说了,让你别管暮回雪,但是他很想见你一面。我本想着趁着这次他国来贺,乘机将他转移离开。”蒙雨忽道。
秦卿笑道:“那是好事。他想见我,你来告诉我,怎么,让我见他?”
“恩。”蒙雨垂下眸子,似乎想及自身,叹道:“有些事情,不见黄河心不死,总要有人先说出口,才能断自己的心思。”
“你是要我……”秦卿一怔。
蒙雨点头道:“你若没那种心思,便也劝他放手吧。若是可以,坚决一点,绝情一点,骗他也好,欺他也罢,总之请一定要让他答应离开!”
秦卿疑惑了,“你那位哥哥,欺骗是行不通的,得哄!”
“呵!”蒙雨捂着唇淡淡一笑,道:“那便哄吧。”
“什么时候见?”秦卿了然般点了点头,又复问道。
蒙雨瞟了眼屋内熟睡的人,轻声道:“现在。”
秦卿往屋子里望了望,微微点了点头,便同蒙雨悄声出了凤宫。
夜色之下,凤宫外的两颗偌大的梧桐树,夜影斑驳。其形如凤,其意似锦。飞舞着枝桠,好似女子的裙摆。
只是那粗壮的树后面,的的确确浮现出一抹女子俏丽的裙摆来。
只是那远去的两抹身影并未察觉得到。
蒙雨将秦卿带到御花园的假山后边隐蔽的地方,便远远的离开去,不去打搅他们二人了。
暮回雪便立在假山之后,日渐消瘦的身影,更显孤寂的气质。一如当初初见,他还是一袭白衣胜雪,落寞而泠然,执着一把玉骨扇,轻轻拍打在手心里。
似乎是察觉到来人,他缓缓转过脸来,正瞧见面色红润的秦卿,她一袭金色纱衣,里面白衣衬底,说来华贵,却又出尘。
“卿儿!”暮回雪一收玉骨扇,立刻上前唤道。
秦卿远远瞧着他的身影,便心生愧疚。上前看着他消瘦的眉眼,叹息道:“回雪啊回雪,你这又是何苦呢?”
暮回雪淡然飘转开眸光,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