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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邪微微一愣,手臂一抽负在身后,他注视着她的眼,冷冷道:“没有。”
没有才怪!秦卿直接将他那淡然自若的眼神理解为睁着眼睛说瞎话!可不等她再多说,月邪一个箭步踏在栏杆之上,飞身离开,隐匿在夜色里。
秦卿气急一跺脚,可恨她在这里根本就不占好处。没武器也就罢了,武功也不如人,真是费脑筋!
吟风楼萧瑟冷寂,现在只剩下秦卿一人独立,竟然有种落寞的感觉攀上她的心头。
孤影孑然,秦卿从没想过,有机会再世为人。对于那个结束了她前世生命的男人,她似乎再也想不起他的模样,仿佛只记得直指自己脑袋的抢后,他那双决绝而无情的眼眸。从前,她有什么好怀念的?如今,她更得好好活着,活出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微风拂过,似乎吹来些交谈的声音。
秦卿望过去,确瞧见往这边的小径上有人。
“……二弟可从没有今日这般失礼过,别说问及女子的姓名,即便是主动与女子攀谈,也是极少的事情。”暮澜修笑意深深,眸光飘动。
暮回雪紧握扇柄,听得他这般一说,不由得握得更紧了些。
暮澜修上前又道:“秦卿前脚出来,你就迫不及待地跟着出来,难不成是看上她了?”
不等暮回雪说话,他又道:“几次双福记里听书,你何曾说过一句话露过一次面,今日破例不顾身份跑了出去;也罢,只是那秦卿都走了,你竟然跑出去追了上去寻人姓名……唔,连这种奉承的晚宴都愿意参加了,你倒说说你这般转变究竟是为何呢?”
“我……”暮回雪低眸,似是被说中心事一般,只见再抬首,却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容,“大哥多虑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如常,大哥何必多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话从你嘴里出来就是对味儿。”
暮澜修语气怪诞,躲在一旁的秦卿听得直冒鸡皮。这两兄弟一个淡然若云,一个深沉如夜,究竟是不是一个爹妈?
秦卿一个寒颤,忙回身想要离开,却被身后的人撞个满怀。
“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小桃儿一副松了口气般,紧紧抓住秦卿的臂膀,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把刚找回来的小姐弄丢了。
秦卿直了直腰板,乜见树影那边身影晃动,竟是要往这边过来。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拍了拍紧张过头的小桃儿,道:“小桃儿,这地方杂乱得很,稍不注意我就找不到你了。”
“也对!”小桃儿望秦卿身后细看,忽惊讶地福了身,恭敬道:“奴婢见过殿下,二公子。”
“免了。”暮澜修一马当先,拂手道:“小桃儿是吧,你先下去吧。”
“这……”小桃儿有些迟疑,见秦卿使了使眼色便应道:“是。”
暮澜修眼见着小桃儿身影渐渐消失,再回头,暮回雪已然上前,满目温柔:“夜里露重,秦卿姑娘要注意身体才是。”
“你不用总说姑娘姑娘,就叫我秦卿便是。”秦卿索性道,不然这么个书呆子和自己说话,还不得累死!
“……秦卿。”暮回雪脸颊一红,楞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暮澜修倒熟人似的,上前道:“秦卿,我真的很奇怪。一个失忆的失踪小姐,怎么会记得自己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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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变脸(一)
“一个失忆的失踪小姐,怎么会记得自己的姓名?”暮澜修桃花眼一瞄,有股算计的味道。
秦卿不防他这么一说,她从前世就叫秦卿,哪里知道这副小姐身子也叫秦卿!
她默然一笑,脸上有些许落寞伤感来,“这,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只是那老夫妇说过,我在昏迷期间迷迷糊糊回答过他们的询问,才知道我叫秦卿,之后也就这么唤我了。”
暮回雪见她难过起来,忙安慰道:“秦卿,往事已逝,不必介怀。如今你已经回到真正的家,寻到亲人,那救你的老夫妇也会安心。”
秦卿直点头称是,回以感谢的眸光。眼前这公子虽然呆傻的可以,不过一副古道热肠,倒是正人君子。
只是他那位大哥可不是!
“适才秦卿知晓我二人身份,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就连知晓自己的身世,也无太多余的惊喜?”
秦卿抬眼,直勾勾盯着暮澜修那双桃花眼,勾起唇淡笑道:“我为什么一定会惊讶?我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而它也并无要让我惊喜的理由,富贵?荣华?一个曾经死过一次的人,这些重要吗?”
这些倒是真话,相府大小姐,富贵荣华于她秦卿,究竟有什么诱人的?不过又多了一个囚笼而已。
“再说,丞相夫人都对你们畏首畏尾,你们的身份不言而喻,只是头衔的问题而已……”
夜色下,秦卿一脸淡然,似乎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那眉眼里虽是无波,却难以掩盖深深的愁绪,在说到富贵荣华算不得什么的时候,竟然流露些许痛苦来。
这些都叫暮回雪清晰地瞧在眼底,他心头泛出淡淡的苦味,他是在为她而难过吗?为她经历大难不死后,对于亲人团聚都无动于衷的悲叹?
暮回雪深深盯着她的脸,忽转开眸光正好瞧见同样意味深长的桃花眼,不禁连忙低下头去。
“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秦卿不顾他二人面色,兀自穿过暮澜修,临了面对暮回雪那张温柔的眸光,心里忽地一软,微微对他一笑。
他眸子里明明是闪烁着柔光,是在心疼自己吗?真是个书呆子,一句话就能买断他的心。
小桃儿站在路口处静静地等着,听得身后的脚步声,忙回身看见秦卿正疾步走来。她赶紧迎了上去,“小姐,赶紧回屋吧!”
秦卿听她语气里有些着急,似乎还有点害怕。不禁心里疑虑起来,她深深看了小桃儿一眼,笑问:“怎么了?”
秦府的夜宴已经结束,可后院里你来我往似乎还没有停息。
刘夫人在这宴席之上如坐针毡,甫一送走贵客便急忙回房休息着,只不消一刻,秦佳人就气急败坏地推门而入,又把稍稍安下心躺着歇息的刘夫人吓了一大跳。
“佳人!大家闺秀哪里有你这般走路的!太没规没距,还把我吓了一跳!”刘夫人扶着床沿坐起,捏着绣帕的手还时不时拍着受惊的心口。
秦佳人哪里管得了她那位容易受惊的母亲,一下子坐在凳子上,还不忘再锤上粉拳,一时间茶盏作响。她愤恨地瞪着半开的门外,气急道:“娘!她一回来就勾搭上太子殿下还有回雪公子!方才我出去想要送送公子,竟瞧见他们正和那贱人聊的热乎,我刚要上去,那小桃儿贱人竟然赶紧知会去!弄得公子急急离开,好似他们一副见不得人似的!”
她一口气说出来,不见得解气反而更来气!宴席即散,就见秦卿突然离席,不一会连回雪公子都跟着离开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等到太子殿下坦言时候不早该离开的时候才赶紧离席,可一出去竟谁的影子也瞧不见。
许是夜色深深,她也不喜去那阴森森的吟风楼,等听见那边有人声再赶过去,那明明在路口守着的小桃儿竟急忙往小径里迎出秦卿来。这不是摆明有事儿!
想到这里,秦佳人又是一通火,手腕边撒出水的茶杯也受到波及,被她一甩手扔出门外。
只是没听见茶杯落地清脆声,反传来一声尖叫,“啊!什么东西!”
“老四,是茶杯……”
“哎呀,都湿了,我的金陵云锦缎子!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丢出这害死人的玩意儿!”
秦佳人与刘夫人对视一眼,不管刘夫人的阻挠,兀自起身把那半闭的门也推开,俏脸上冷冰冰毫无表情,望着门外使劲擦拭身上污渍的妇人,眉眼里竟是鄙夷,冷道:“我丢的!四姨娘,别在下人跟前丢人现眼,不就是金陵的云锦,本小姐赔你两匹都不会眨眼!”
四姨娘被她说的脸上一臊,不舍地拍了拍衣裳,捏了下湿透的帕子,虽是打着笑却也不是很爽道:“我到底是长辈,二姑娘这话说的,真是伤和气。”
“长辈?长辈在小辈跟前就能这般不知规矩,大呼小叫就罢了,说得尽是讳言秽语?”刘夫人缓步走出来,站在秦佳人身后,淡淡道。
四姨娘这下闭了嘴,一旁看着好戏的三姨娘忙上前搭腔,拂开帕子笑道:“可别为了不相干的伤了和气,二姑娘今儿个心情不好,难免郁结,老四你也别在意,二姑娘不是说了,等会子赔你两匹云锦缎子嘛!”
四姨娘闻言,想起那两匹上好的缎子,心里忽地涌起欣喜。当下也不在意其他,扭着水蛇腰上前赔笑道:“姐姐,二姑娘,今儿个咱们的心情也不畅快啊,这不都是那突然回来的小贱人闹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