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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周祈升之所以说出这句话,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畏高。等吃了饭,他扛了梯子,搭在楼侧开始攀高,待蹬了几个阶梯子,他往下一瞧,遂即头昏眼花,双腿开始打颤。
宋靖睿在下面仰视他,直摇头:“他连树都没爬过吧。”
王氏一见侄子双腿打晃的样子,忙喊:“祈升——你快下来罢,别摔着!”说完,去扶梯子,再次大声催促:“别再往上爬了!”周祈升看了眼婶娘,深吸一口气,抓紧梯子,慢慢的向下退,到地上时,连后背的衣裳都湿透了。
靖睿心里道了一声没用的废物,继而抱着肩膀等着其他人求自己上去。他历来喜欢登高冒险,在皇宫也好,在王府也好,总有无数双眼看着自己,好多时候,想做的事情都做不成,现在好了,周祈升是个畏高的,只剩他这个男人了。
王氏没办法,急道:“郎家修祠堂,镇上的瓦匠都过去他家帮工了,一时寻不到人,这可怎么?”佑晴向宋靖睿递去‘有劳大驾’的请求眼神,宋靖睿一扬下巴,正欲答应,就听顺恩道:“放着我来!我上去!”
登高上楼太危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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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睿不乐意了:“你行吗?别到了上面,不敢动弹,还要我去救你。”
顺恩赶紧说:“我能办好,您站着别动,千万别动。”他摔了不要紧,在这穷乡僻壤,王爷可不能有事。他蘀殿下分担危险的想法是好的,他也不畏高,只是刚才弯腰提瓦的时候,那腰部针扎般的疼,攀到楼顶时,已疼他面色发白,额头渗汗了。颤颤巍巍的往漏雨的地方爬了两步,就疼的不能动了。
靖睿后退几步,仰头见顺恩蛤蟆似的爬在屋顶,便又气又无奈的道:“你怎么了?”顺恩一手捂脸一手捂腰,哭丧着脸道:“闪到腰了!”
“……”靖睿一默,啐了口:“废物!”便顺着梯子几步就窜了上去。顺恩见王爷来了,忙阻拦道:“奴才休息一会就行了,您快下去。”
可靖睿早就爬了上来,跪在屋檐上,眺望远处祥和的村镇景色,咧嘴畅快笑道:“景色果然不错。”这让他想起了昭王府四角的阙楼,他曾常常在那里眺望藩都内的民居,猜测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人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现在,他就那些住民中的一员了,成了最最寻常的臣民。
呵,这可比微服私访好玩多了。祖先微服私访,才在民间待几个时辰而已,跟他一比,简直不值一看。
佑晴见宋靖睿呆看远方,知他玩性又起了,便喊他务正事:“哥——做什么呢?快将瓦补了吧。”宋靖睿冷眼向下瞥她,嘴上没说,但眼神分明在说‘催什么催,没看爷兴致正好呢么。’观看风景的心情被蓝佑晴一嗓子喊没了,他黑着脸解开黑瓦的草绳,到了漏雨的地方,果见几块瓦片碎裂了,雨就是从这个地方渗进去的。
他一边补瓦,一边想,原来民间就是用这个遮雨,哎?昭王府屋檐上的瓦是什么样子的?等回去要看看清楚。这时不顾腰疼的顺恩艰难的爬过来,去抢王爷手中的瓦,悲痛的劝道:“您怎么能做这个?”
靖睿低声笑道:“我肯定是开国以来第一位亲自上房修瓦的皇族。”
顺恩心道,这难道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那些文官还说龙子龙孙不懂民间稼墙,可你看,我比他们强多了,他们才是五谷不分,只看书本的呆子。”
顺恩还能说什么,只能赞同的说道:“您说的极是……”说完,他怔住,听殿下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好像是要把这段日子当做以后夸耀的经历,难道他还要回皇宫去?他便将声音压到最低,忐忑不安的问:“爷,咱们以后什么打算,难道要回宫吗?”
“难道是什么意思?”靖睿皱眉:“我可没想一辈子在这修瓦。”
“……”顺恩想捂脸痛哭一场:“……可……可怎么回得去?”
“我自有打算。”靖睿自信满满的道,却不多说。等宋靖睿补好瓦,那高顺恩腰疼好点了,由宋靖睿提着胳膊,艰难的往梯子处移动,顺恩一步步下的艰难,但靖睿也不急,正好可以趁机再看看这高处的风景。
落了地,王氏先过来扶顺恩,又对靖睿感谢道:“哎呀,幸亏你们回来了,要不然,今天可就麻烦了,弄不好就得我老婆子去登高了。”靖睿正欲高风亮节的挥挥手,叫这农妇不必太感激。不想蓝佑晴却忽然插话:“这本是哥应该做的呀,怕就怕他补好了那块,却踩碎了别的地方,下雨还要漏。”
靖睿冷笑道:“那咱们就等着雨天走着瞧了!”说完,轻哼一声,转身回了屋。心道蓝佑晴,你等着,看爷晚上怎么折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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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宋靖睿装作去厨房找水喝,趁人不备,与正在洗碗的蓝佑晴耳语:“你晚上等我。”佑晴心中冷笑,但表面上却做出既羞赧又不情不愿的样子,娇哼道:“知道了。”
这三个字听的宋靖睿心花怒放。心想果然上次成事后,赶她走,打压她的嚣张气焰是正确的,这不。上次把她赶跑,这次再叫她侍寝,她就老实多了。他摆出没多大兴趣的样子,道:“嗯,那你记住了。”说完,扭身出了厨房。
入夜后,靖睿因‘心存歹念’,无心入眠。在床上烙饼似的来回翻身。没开荤那会倒还好,可与她有了**之欢后,再赴巫山的念头就算在脑袋里扎根了,且愈钻愈深。眼看窗外明月升起挂在树梢,宋靖睿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便坐起来去那屋找蓝佑晴。
“啊——”
谁知刚开了自己的房门,忽然就听对面的屋子传来蓝佑晴的惊叫声。靖睿一慌,赶紧去推她的屋门:“发生什么事了?”可屋门开从里面插着,根本推不开,急的宋靖睿又拍了几下,继而后退几步就要抬脚踹开。
这时,那门可下开了,佑晴惊慌的指着窗外道:“有人……有人从外面看我……”
靖睿将佑晴揽在怀里,瞅着窗外道:“哪儿?在院子里?”
“不,在围墙外,我起来准备给你开门时,看到窗户没关,想去关……结果……结果看到有人攀在院墙上正往院里看……”她吓的结结巴巴,把头埋在宋靖睿怀里,揪着他的衣服道:“……好吓人……”
靖睿往院墙处看,并未看到人,心想是那贼人见被人发现落跑了:“跑的快,要叫我抓住,非得……”不过,她瑟缩在自己怀里,小鸟依人的模样,真真叫人从心里舒服。他轻抚她肩膀,柔声安慰道:“别怕,别怕,我有呢。”
可惜好景不长,这温香软玉没叫宋靖睿抱在怀里多久,就听楼梯处传来王氏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佑晴一把将靖睿推开,揉着眼睛哭着出去,道:“我起夜时,看到有个男人攀着院墙,偷看我这儿——”王氏也吓了一跳,心道这还了得,忙给佑晴擦泪:“没事了,没事,别怕了啊。”
靖睿走出她的屋子,到外面和王氏见面,并问佑晴:“你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了吗?”佑晴摇头:“太害怕了,没看清。”
王氏有点惊讶,心道宋靖睿来的也太快了点。不过眼下最该考虑的是佑晴的安危:“来,随我回去睡,咱们不怕。”
周祈升也醒了,在楼梯口向下问道:“出什么事了?”王氏说了句:“没事,你妹妹吓到了,回去睡罢。”靖睿见佑晴跟王氏走了,亦随着走了两步,到楼梯处止步,还不忘叮嘱:“或许是你看错了,别想了,好好睡罢。有我在一楼守着呢……”
佑晴吸了吸鼻水,含含糊糊的嗯了声,便随着王氏上楼去睡了。
宋靖睿却睡不着,他忽略了一点,就是这乡下蛮荒之地,蓝佑晴的长相太过惹眼,这不,前天才出门转了一圈,今晚上就有不要命的登徒子敢来扒院墙偷窥她了。
顺恩养着腰伤,所以刚才听到娘娘惊叫,并没起来,回来见王爷一脸的气愤,他斗胆问了句,没得到王爷的理睬,便不敢再问了,而是强迫自己入睡。第二天一早,他睁开眼睛,发现王爷不在床上,便撑着腰,出去找,暗下祈祷,千万不要出意外。
到了院内,他看到自己的主人,踩着几块木板,正舀尺子量它们的尺寸,顺恩不明所以:“爷……您这是做什么?”
“给娘娘做个窗板!”他继续认真的测量尺寸:“昨天从仓房搬瓦的时候,我看到里面有几块木板正好能用上。”这群乡下的登徒子,居然敢觊觎他的王妃,先给佑晴做个窗板,每天晚上睡觉前叫她装上。然后自己则每夜注意观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