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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吻,似乎持续了一百年。他慢慢的收回了理智,慢慢的从女子的吻里清醒过来。他推开她,低下头,不发一语。
又珊看到银白色的月光零零碎碎的撒在他的头发上,泛着一些落寞的色彩。她笑了,微微的笑,然后开口:“快回去吧。再不走就天亮了。”
女子说完就径自转身往回走,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落下几分失落。沈烈之看着女子的背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又珊,又珊……
两人回去队伍中间各自休息,但都没有睡着。过不了多久,天空就露出了鱼肚白。又珊在马车里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出来,就看到了大家伙儿都陆陆续续的起来了。她猛然想到把自己绑在树林里的那两人,应该就混在队伍中间的,若是看到自己没死会不会再度朝自己下手呢。她四下观望了下就并没有发现那两人的踪影。那两人定是奸细,她昨夜一时被感情冲昏了头,竟然忘记了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沈烈之了。她起身去找沈烈之,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他。他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正和一旁的都尉说着话。
又珊走过去,想和他说那两个人的事。沈烈之似乎也看到又珊走过来,但却换上了一副冷漠的表情,用极为淡漠的语气问她:“有事吗?”
又珊的心沉了一沉,随后把事情同他说了一遍。
沈烈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让又珊回去自己的马车里准备出发了。
又珊识趣的回去马车里坐好。她想着,昨夜该是他一时的意乱情迷吧……可是,他知道吗?她是认真的。
队伍再度出发,朝着乌桑行进。又珊几次掀开车帘往外探看,沈烈之一次都没有回头,那两个绑了自己的人也没看见,她心里既是失望又有些疑惑。但后来,她在马车里突然就想通了。为什么沈烈之能找到自己呢?她昨天忘记问他了,可现在想想肯定不是一个巧合。他会循了路来找自己,那就肯定是知道自己不见了,可他怎么会发现自己不见了呢?她从昨天回来到现在一直没有看见那两个人的踪影,跟沈烈之说这事的时候他的表情也一点没有惊讶,显然他早就知道了!他知道那两个人是奸细,知道将士们中毒是那两个人搞的鬼,也知道是他们把她绑了!所以,他才会那么及时的救下了自己,才会在自己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那么的若无其事。那么,这样的话,那两个人恐怕已经是死人了……
又珊想通了来龙去脉便安心了许多,好歹她不用担心那两个人会突然跑出来杀了自己了。因为昨夜一夜未睡,她坐在马车里泛起了困。睡意袭来,她靠着墙渐渐的睡熟了。
待又珊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掀起车帘往外看,正好看到漫天的红霞。
“到哪里了?”她揉了揉眼睛,问坐在一旁的另一个医女。
“到乌桑边境上了。”
这么快……这就要到乌桑了吗?也不知乌桑国内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边境城是哪一座?”又珊再问。
“涉鹿城。”
涉鹿城?她怎么从未听说过这座城池?
又珊正疑惑,外面传来了停止前进的命令。又珊便同其他医女、军医一道从马车上下来。这下来一看,发现四周尽是荒漠,还有阵阵狂风夹杂着黄沙肆虐着。怎么停在这儿了?
“哈哈哈……七皇子,我们又见面了。”前方传来了一个男子豪迈的笑声。
又珊听着觉得有些耳熟,便往前走了几步,想看个究竟。前方沈烈之已经从马上下来,几个都尉围着他,阻挡了又珊的视线,隐约的,她只能猜测是个中年男子。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沈烈之的声音响起。
“那日七皇子离开之时,老朽就有种预感会与您再度相见,没想到不过一年有余的时日便真的再次相遇了。说来,七皇子殿下也算是小女的媒人了。”
“哈哈,将军说笑,本皇子愧不敢当,不过是阴差阳错罢了。”
“是吗?我当是七皇子精心安排的呢。”
“将军怎如此看本皇子。再说,令嫒现在生活不好吗?”
“不,好极了,所以还要多谢七皇子当日的撮合啊。”
“将军客气客气。不知将军在此有何贵干?”
“老朽不过是奉了上头的命令来此护送你们进城罢了。”
“不远千里的过来护送本皇子的人进城?息云国主实在是想的周到。”
“废话也不多说了,走吧,先进城。”
最后一句说完,人群就散开了,各自回到马背上。又珊也被迫要回到马车里,进去的最后一刻,她还是往前张望了一眼,这一眼,她看到了那个神秘说话人的背影。
这……怎么是他?段穹?
第二十一章:玲珑权变意难猜(六)
又珊坐在马车里觉得分外的奇怪,镇守息云枭城的前大将军段穹怎么会出现在涉鹿城呢?也不知他到这个地方来是做什么的,难道真如他所说是护送他们进城?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眼下偏偏遇上乌桑皇位之争一事,他在此出现实在是蹊跷的很。
到了涉鹿城内后,军队就停下了脚程,在城内休息。晚饭期间,段穹同沈烈之坐一桌喝酒聊天。没想到段穹竟然记得又珊,还眼尖的发现了又珊,把她叫过去同桌进食。又珊觉得自己过去有些尴尬,可又没有理由拒绝,便只能硬着头皮在桌边坐下。
“穆修把之前的事都告诉了老夫,没想到啊没想到,七皇子殿下竟是有心撮合他与小女,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段穹说完敬了沈烈之一杯酒。
“段将军过誉了。本皇子不过是眼睛尖了点,看出了令嫒同穆修的感情罢了。既是现在生活美满,往事便无需再提。”沈烈之笑着说完这些话。又珊看了他一眼,他的面上在笑,眼里却分明没有一丝笑意。
“不知段将军此次真是奉了息云国主的命令前来护送本皇子的人进乌桑吗?本皇子好像记得贵国同本国的关系一直是泾谓分明,没有什么交情的,怎么这次……”
“七皇子殿下这话就不对了。我息云国是同你们沐齐泾谓分明,但也是互相尊重、和平友好了数十年,怎么能说没什么交情呢?怎么也算是友国不是?老夫此番前来确是国主示意,但其中真意嘛,呵呵,老夫不必言明,七皇子心里也该是明白的。那么,七皇子不妨顺了这个意,对你们无害,老夫也好交差。”段穹笑对沈烈之说道,眉毛微微上扬。
“既是如此,本皇子无话可说。只是他日,若是出了什么事,将军可要分清楚,今日一事并非我沐齐主动掺入。”沈烈之喝了一杯酒后起身离去。
又珊看着他的背影远去,觉得自己再这么坐下去也不太好,便也想起身离开,但段穹第一句话又把她拦了下来:“女娃娃,切莫爱上这等男子啊。”
又珊原是已经转身,听到这句话便又回过身来,坐下,然后给段穹重新满上,笑问:“何解?”
“心思深沉,深谋远虑,沉着冷静,乃能成大事者。但同时,这类人往往行事雷厉风行,手段毒辣,冷酷无情,并非良人。”段穹喝了那杯酒后慢悠悠的说道。
又珊听后沉默了一阵,遂道:“本非个中人,不解个中事,亦不懂个中柔肠百结。情意已付,再难收回。旁人看的通透,皆道泥足深陷非明智之举,可无奈局中人却甘心,亦或情愿沦陷。”
段穹看着渐渐走远的白衣女子,一声叹息,难道说女子皆如是?发妻如是,家女如是,眼前女子亦如是。情之一字,纵是粉身碎骨皆可甘之如饴?
翌日清晨,队伍照常启程,不过这次多了段穹的人在两侧护送着。又珊还是窝在马车里,听着滚滚的车轮一点一点往前。天气开始热起来,马车里有些闷热,又珊已经坐在透气靠窗的位置了,可还是觉得胸口憋闷的很,头便跟着感觉沉甸甸的。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她赶紧从马车里下来透气。她寻了个较为阴凉的地方坐下,然后从怀里取针出来给自己下了几针提神,这才渐渐感觉好受了些。
“又头疼?”沈烈之冷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又珊抬头看了看他,然后转了另一个话题说道:“段将军他,怎么会出现在涉鹿城呢,这件事恐怕有诈,你要小心点。”
“这件事我有数。预计明日就能到达景城了,到达之后你去上官折府上住。”沈烈之冷冷的说。
“好。”不问原因,不问其它,她只是应声说好。
晚间,又珊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她刚要回房休息,就见到段穹提了坛酒敲响了沈烈之的房门。又珊心里有些狐疑,但也不多想,开了门进去休息。
一在床榻上躺下,涉鹿城初见段穹时他的神色在又珊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