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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心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从命令退到了一旁,手中的怨霜并没有收起,望向秦梓的眼神中充满着敌意。
风韧上前一步,无视秦梓还在凝聚内劲的姿态直接说道:“我说过了,今天来可不是想和你再打一次的。告诉我,刘君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一路上别的弟子都对此极度避讳,不敢和我吐露半点。”
“哼,就猜到了你是想问这个。至于刘君,他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本身我还打算看在姣姣的苦苦哀求上有些动心,想成全他们两个算了。没想到刘君他自己随后竟然做出那么禽兽的事情出来,这就是他咎由自取,死有余辜。”秦梓的口气依旧冰冷,并不亚于她手掌凝聚的深寒之力。
“什么?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了!”风韧心中一急,口气不由加重。
秦梓冷哼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要想我告诉你也可以,再和我比试一次。我倒想看看,你这一个月跟在执剑长老身边,究竟长进了多少!”
“既然费都不可的话,那就别废话了,一招定胜负!”
风韧知道终究不可避免这场争斗,索性速战速决。对上实力高出自己三重的秦梓,除了如同上次那般欺负对方轻敌之外,他还有别的取胜之法。
星尘泪瞬时出鞘,长啸声直刺云霄。这一刹那,周边数百米内的流云殿弟子,只要兵刃在自己身边的,都觉得手中兵刃突然微微一阵颤抖,仿佛是感到了恐惧之意,对于王者君临主动臣服。
“你的剑意……比上次还要凌厉。不错,看样子执剑长老果然指点了你不少。”秦梓神色凝重起来,本身她依旧还有着几丝的轻视,不过这回,终于彻底提起神来,心知必须好好对阵一番了。
无需别的多余话语,也不用哪一方发出信号,风韧感觉到秦梓气息集中一起之刻便已赫然出剑,猛然抬头,双眸之中一股无形劲力越过凌厉剑势率先击向身前仅十余米之远的对手。冥冥之中,亡魂咆哮,哀鸣不断。
死神之眼,灾亡凝视。
秦梓根本没有想到风韧竟然还有这种精神类的攻击手段,由于一直处于目光紧紧锁在其身上的状态,不由自主间便与他四目相对,霎时间浑身一颤,意识一片模糊,堪堪抬起的双手不由一抖,又有些软弱地下垂。
这点转瞬即逝的机会,足矣。
逆道劫剑,刹那三千!
直到森冷锋利的剑意刺到肌肤表面之时,秦梓才终于苏醒过来,本能地将掌中成消散趋势的那股深寒劲力重新凝聚一划,近距离间一簇簇冰晶花朵骤然绽放,晶莹剔透的花瓣化为一阵飘舞迎击向近在咫尺的剑势。
乒!乒!乒!乒!乒!
冰屑纷飞,其中还能望见一丝鲜血洒落。
转瞬之间,星尘泪剑锋已经抵在了秦梓咽喉之上,而她挫指如刀的右手却距离风韧左胸还剩最后半寸距离。
不过在风韧的左脸上,一道浅浅的血痕很是显眼,而且他飘舞在半空中的长发似乎也在末梢短去了一小节。
“我不怕死,你呢!”
风韧一声低哼,长剑抽回。并没有人注意到,他随即藏于袖中的右手手背上,同样裂开了一道血痕,表面处还有一层薄薄的冰晶。
秦梓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她没有想到自己再一次败在了这位实力不如自己之人的手上,同样是有些不明所以的莫名。唯一知道的便是,这次,她输得很彻底。
顿时,周围的几位弟子一片惊叹唏嘘。还有不少正准备赶过来看热闹的弟子停下了脚步,一时间不知道该走向哪个方向。
这次交锋,太快。
“能告诉我,这一次你又是利用了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快?”心中仍有不服,可是秦梓也不得不承认是自己败北了。
风韧将剑送回藏兵决的虚幻空间之类,喘了口气说道:“你输在气势上。交手时我就在赌,赌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名门大弟子没有真正经历过多少生死厮杀,在性命相搏之时,气势上会率先败北,那样一来会下意识地撤回招式试图自保,这个空隙便是我唯一的机会。”
秦梓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刘君被刑罚长老囚禁在第三层的监狱中,而与你一同前来的那些人,此时也被软禁在第一层的客房里,我带你过去吧。”
“有劳了。”既然秦梓肯帮忙,那么风韧自然不会再是之前那种态度。
有了这位大师姐带路,风韧与银月心一路上畅通无比,即使是抵达到了客房前遇到了负责守卫的弟子盘问,也只是秦梓一句话的事情,那队人没有多说半句直接让开放行。
望着风韧推门而入的背影,秦梓双眼微微眯起,之前交手中对方最先让她丧失大半战力的那一个眼神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有些不寒而栗,不经意间想起了曾经流云殿殿主交代给她的一段话:那些久经修罗场之人的实战能力绝对不是表面实力上那么简单,对上他们,一个稍不经意间的疏忽都可能是致命的。更有甚者,他们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都可以让心志不坚之人双腿打颤,一时间战力衰退。
“霍坤,你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秦梓心中暗暗声嘀咕道,突然间发现,似乎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难以超越的劲敌。对于生性有些孤傲而且天赋绝佳的她来说,这可是很多年都从未有过之事。
踏入屋内,风韧最先看到的便是沉着脸坐在床边的云青空,而一旁的云若水依旧是那副乐观向上、无忧无虑的样子,嘻嘻哈哈地和周围的众人说些什么,丝毫不在意他们根本无心聆听。
“你回来了?”
云青空猛然间意识到了屋内的气息变化,抬头一望便看清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风韧点了点头,双手环胸依靠在墙上问道:“说说吧,这一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刘君那家伙究竟又惹下了什么样的麻烦。难不成,他连殿主的女儿都给……”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瞥了一眼云若水,发现对方也在倾听着自己所说之话,连忙停嘴。
云青空冷笑道:“要真是殿主的女儿那还好办,至少看在同门的份上不至于判他个极刑,最重也只是给个一刀痛快点的,说不准还能从轻发落。”
“说重点。”风韧有些沉不住气。
云青空叹了口气道:“几天前,不知道为什么刘君好像又与那秦梓发生了些冲突,一气之下就私自下山去了。两天后,山下传来消息,说是有一户人家惨遭血洗,死状极其残忍。而刘君……他是也在现场,被发现的时候正和那家主人的女儿睡在一张床上。他们两个是现场唯一的生还者。而不幸的事,那个女的醒来后就精神崩溃了,只会指着刘君面露恐惧之色……而这些,足够了。”
风韧哼道:“足够了?我怎么看都是破绽百出,没有任何一个具有绝对说服力的证据。且不说如果真是刘君干的,那么他可没有任何道理留在现场等着别人去抓。光是他的为人,你认为可能是这种无恶不赦之徒吗?”
云青空回道:“虽说刘君这个人小毛病很多,但是我也不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而且东大陆是非很多,在此之前附近也是时不时出现些人口失踪之事,流云殿多次勘察也是无果……不过这一次,还有一点也是矛头指向了刘君。当晚。被灭门的不止一家,还有两户人家也是如此,案中的幸存者也分别是个年轻女子,而且神志清醒,她们都一口咬定是刘君干下的血案,还非礼了她们。”
“你之前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风韧瞥了云青空一眼,抬手摩挲着自己下巴喃喃道:“这回可真麻烦了,直接的证人指控,还不止一个,有理也说不清。”
“是啊。要是只有前面的那桩血案,刘君也恐怕仅仅只是被软禁起来接受调查。可是这回一来,已经无法再查,直接判刑了。按照流云殿殿规,囚禁七日后拉到正中广场,当众处以极刑。”云青空一叹,也是有些惋惜。
风韧倒是有点兴趣道:“什么极刑?”
“听说过凌迟吗?”
“我懂了。”
沉默下来踱了几步,风韧又问道:“还剩几天?”
云青空无奈一笑:“两天。”
“不是吧?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算要查,我也无从下手啊!”风韧失声叫道。
而就在这时,很轻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也许,这次我可以帮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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