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墨努力想圆谎,宋遥已怒不可遏,哪愿继续听他漏洞百出的狡辩之辞?道声“我呸!看来今天不打你两个都不得说实话!”几步奔回桌边,举起鞭子向后就甩,眼看就要劈头盖脸地抽向儿子。
一直不吭声的莲女依然不吭声,却没人料到她突然斜扑过来,一把抱住子墨,那恶狠狠一鞭不偏不倚正抽中她背心,只听她撕心裂肺一声惨叫,就扑在了子墨怀里。
莲女如此刚烈,宋遥与子墨始料未及,给她的惨叫声惊呆,尚未反应,门口就又传来一声哭喊,“老爷,你这是疯了吗?好端端要打死自己的亲闺女!”随即一道人影扑来拉起莲女,死死搂进了自己怀里。
“夫人,你…。。你怎么跑过来了?”一见是宋夫人到,宋遥与子墨就是一位惊一位喜,表情各不相同。
白天里,莲女已遭过大罪,现在还没好全就又受沉重一鞭,哪还顶得住?虽然神志未失,也没法再坐起来。
“老爷,不管孩子们犯什么错,你也得问清楚再说,怎不分青红皂白就下狠手?孩子你不要我要,不行你连我也一块打死!”蕊儿哭成泪人,怀里的莲女跟着淌泪,却虚弱得一时睁不开眼。
看来这府里消息是传得飞快,儿女才进门,夫人就收到风飞奔而至,可惜还是来迟一步,让莲女吃了大苦。
宋遥后悔不已,又始终怒气难消,向着蕊儿道:“你要得知这俩孽障今日过得有多欢喜,怕就不会这样护短了!我这样做都是为他俩好,你一味偏袒,将来出了大事不要后悔!”
母亲哭得说不出话,子墨含泪用双膝蹭到宋遥面前道:“爹对孩儿们的了解恐怕还不够深,若真是都清楚,怕就不会这般失望。我们不仅未给宋家丢脸,反而还争了光,但子墨确实是因疏忽害妹妹受苦,所以爹的责罚甘愿承受,只求爹能对莲女网开一面,找个大夫来好好看看她,不要留下啥后遗毛病!”
莲女是宋遥的心尖肉,要真有意责罚,那样重的鞭子他宁愿抽在自己身上。可错误已成,子墨的话给他提了醒,急忙就唤进几名丫鬟家丁,吩咐他们赶快送小姐进房,然后请张大夫过来。
父亲同意放过妹妹,子墨的心又落回来,想跟着去请大夫,却被宋遥一声虎啸喝止:“你要去哪儿?”
他这才想起还没得父亲饶恕,赶紧又老老实实跪好。
宋遥不再抽鞭子,只指着中堂的匾额与条幅问:“你给我念念,这上面都写了哪几个字?”
子墨红着两眼向上望,怯怯念道:“回爹爹,横匾是玉壶冰心,左右各是,做人当以礼为仪,齐家该从孝为先。”
“哼!”宋遥背着两臂踱两步,冷然质问:“那么今天你做出这种事,险些葬送自己的亲妹妹,你的仪在哪儿?孝又在哪儿?”
子墨一直对莲女愧疚至深,她既已安全,就再也不为自己辩驳,一头磕下去道:“儿子违逆父母之命,干出大逆不道之事,愿接受爹的任何责罚!”
第四百五十三章 完美人生之和美
多福楼的文期酒会,在子墨看来完全是场祸事。莲女险些丧命,责任全在他,所以爹无论怎样处罚,他都甘心领受,心里唯一的祈求,就是妹妹能尽快好起来。
女儿是宋遥的心尖肉,儿子又何尝不是他此生最大的骄傲?刚才冲动之下一鞭抽去,其实哪怕真抽在子墨身上,他也至少得后悔半个月。如今女儿替哥哥挡那一下,他更是连感伤带心碎,哪可能再下狠手?
然而要罚的话已说出口,断无往回收的道理,否则家长威严何在?只好硬着头皮道:“爹不是读书人,每天就知道与佃农和银钱打交道,早腻味了这种充满铜臭的生活,所以才不惜一切代价,要用书香熏陶你,让你从小就能做到知书识理。这么些年过去,你没让爹娘失望,爹甚为欣慰。可没想到你小子得意忘形,临到要科考时在大庭广众下出丑,还要把妹妹牵扯进去,不给你个教训,今后怕你会再犯!”
说到此,他瞅瞅子墨,想给他个自辩的机会,好从轻处罚,儿子却只是轻声抽泣,没半点回嘴的意思,心里更不是滋味。看看这正厅窗明几净,便道:“也罢,你既已知错,爹也不能做不讲道理之人。今晚你不许吃饭,就在这儿跪上一夜吧。”说罢转转肥胖的身子,拂袖而去。
酒会对子墨是祸事,对莲女而言,却成了美好人生的转折。这事闹得这样大,她虽也担心后续还有麻烦,可回家路上,心里没来由地甜丝丝,犹如是参加了王母娘娘的瑶池盛宴归来。
直到爹向哥哥挥起皮鞭,她的高兴劲才给吓退,生怕哥哥代她受罪,想都不想就扑了过去。
那一下,抽得她险些魂散,躺在娘的怀里,脸上接下她的眼泪,自己的泪也止不住流成河。
给送回房不久,长着红红酒糟鼻的张大夫就来了。十几年过去,他的鬓角已染上白霜,医术却又精进不少,把一把小姑娘的脉,就知她今日是危险过一次,眯着眼责备地望她,见她一脸哀求之色,便好心帮她瞒了过去,临走还不忘用眼神警告,今后不许再如此顽皮。
娘亲蕊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见张大夫诊完就拉他问个不停。
是药三分毒,既然心脉已通,就无谓再多此一举地大进补药,张大夫只针对她背上的鞭伤开出点金疮药,又命她一周内都在房中静养,哪儿也不许去,等体力恢复,慢慢就好起来了。
那一鞭算虚惊一场,蕊儿放了心,到处照看一番,又把女儿哄睡着,就抹着眼泪回了房。
莲女却是假睡,她一直惦记哥哥,哪睡得着?听丫鬟说他给爹罚掉晚饭,又一直跪在正厅,等娘一走就又不老实,翻身下床,溜去厨房取了两个热乎乎的馒头,趁夜黑溜去了正厅。
打女儿罚儿子,宋遥自己也没吃下晚饭。等亥时过,抱起皮袄子借口出去走走,就冒雪一直走回了前厅。年关将至,大雪纷飞,风凉似刀,儿子罚完就过,但给冻出毛病可不得了。
然而等走到门口,却听里面传来低低的欢声笑语。他顿时不解,心道子墨这是给罚高兴了,在与下人们说笑?隔着窗棂一望,却见莲女与哥哥在堂中对坐,正嘻嘻笑着往他嘴里塞馒头。
子墨看似左右躲避,脸上那笑,倒比吃了蜜糖还甜。
得贤妻如蕊儿,得子女若子墨与莲女,他宋遥此生,夫复何求?想着想着眼眶一湿,他也差点笑出了声。
第四百五十四章 完美人生之媒婆
冬至后面是腊八,喝完腊八粥,祭完灶神爷,晃一晃就到了小年。小年过完新春至,喜气洋洋又一年。
自莲女挨打,子墨受罚那夜之后,宋家一直是风平浪静,和乐融融。家中长辈领仆从们乐呵呵忙年,俩孩子则专心读书,再无人提多福楼那场风波,似乎那不愉快的往事,早已叫人抛去了脑后。
莲女却忘不了羽风,文期酒会上二人不打不相识,她始终盼他从此能惦记自己,那日一别后,很快会再出现。
然而从冬至盼到除夕,她失望了。足足两月过去,何止不见他人,连“宁羽风”这名字也再未听闻。宁江府虽与石磨村相邻,距离却一下拉得远如天涯海角,她悲哀地认为,这辈子可能都再到不了那地方。
子墨即将参加解试,宋遥已辞掉家教,把他送去吴兴镇一间不大的书院,以方便时常与其他学子交流。每当他从书院回来,莲女就脚磨地蹭到他跟前,想打听他可曾听说宁公子的近况。然次次话到口边,就又如救火般咽回肚子,红着脸假装若无其事地躲开。
子墨是个书呆子,妹妹的相思病害到这种程度,他竟丝毫未觉,还以为只要如愿以偿地打过文擂,文期酒会之事,对她就画上了句号。至于宁羽风,最好老实呆在那大名鼎鼎的鹤音书院备考,别再来惹自己这种山野农家子,他才不会去向那号人物攀龙附凤。
吃完桂花元宵,看完正月十五的花灯,便迎来全新的一年。麦田所依的东岭山,尚被冬季的残雪斑斑驳驳地装点,岭上老树枝的枝条,就已冒出嫩绿的新芽。
等老黄历的二月翻完,解试就得开场了。相比年前,子墨更忙得脚不沾地,莫说带莲女溜出去玩,就连她住的后院也甚少露面,只把个莲女闷得愁容罩面,再没了往昔的活波与轻快。
忽然一日,宋府上来了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满头金叉银钿不说,十个指头都套满金戒指,还端着副水烟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