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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是王储府的老人了,已为服务了三十五年,精明能干,府里大小事务都由他一把抓。按理说查到这里,也能证明蝎尾鞭是王储亲自要买的东西,可是乌谬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儿。
“查,再给我查清这条蝎尾鞭的去向。我要知道怎么处置它,哪怕是送人也要知道对方打算怎么个用法。”说到这里,心底警兆突生!
手下人一个“是”字刚刚出口,就听到大监国拍案而起,怒喝一声:“竖子,敢尔!”
那张精工细造的红曲木顿时碎作齑粉。这人吃了一惊,待抬头去看,大监国已经不见了。
沙度烈王都,西北方向一百三十里,鸣翠山脉。
十年前,这里还是风景优美、百鸟鸣翠的幽胜,现在却已变作了车水马龙的大军驻扎之地。
这里有整整两支军团常驻,坚固的防御工事后面,整整四座大山都已经被从中掏空,变作了囤积物资的天然货仓。
这里囤储的战备物资,是连宁小闲的海纳袋也装不完的丰沛。
这里就是距离王都最近的时空裂隙所在。按照沙度烈的动员令,近三年来无数重要物资、军饷都由四面八方送至王都城外,然后再由军队统一运到这里囤装。
因此,这里的戒备森严,阵法机关更是复杂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连乌谬自己都不敢说能凭借神通进出自如。
这时大军营地前的空气突然一阵波动,随后乌谬的身影缓缓现出。
他动用了最便捷的神通,几乎两步就直接从王都跨到了这里来。
守营的兵将起先如临大敌,见到他才松了一口气,上前恭敬致礼:“监国大人!”
营地看起来一片正常,乌谬脸色却变得铁青,闪身迈入整个军营形状最奇特,却也是最重要的建筑当中。
鸣翠山脉原本最著名的景点之一,就是深达二千七百尺的大峡谷。它的形状看起来就像是被人劈了弧形的一刀,长度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三千一百里。这里汇集了无数湖泊和火山群。久负盛名的天瀑,其实是湖水从地表的断裂口飞溅而下,形成了近二百丈宽的大瀑布。
如果从天空俯瞰下来,这道大裂谷的形状其实很像曾经剖腹产子的妇人肚皮上那一道旧疤,所以又被称为母亲的伤痕在天外世界,开腹取子已经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手术了。蛮族的生育率日益低下,再承受不起难产夭折的减员,所以母婴技术倒是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不过如今在峡谷最低处的水面上,在湍急凶猛的河道正中,沙度烈修起了坚不可摧的桥头堡。这座巨大的、拥有圆钝角的建筑在建造时掺入了一点点息壤,因此会随着水位的变化而调整自身高度,不会被季节性的洪水吞噬。
建起这家伙的成本和难度都很大,沙度烈当然也不是一时兴起,其原因在于经过测算,下一次时空裂隙将会开在峡底的水面位置,沙度烈必须做好大量、快速运兵的准备。
桥头堡的基座,就牢牢嵌在谷底的坚岩之上,几乎往下延伸了三千尺,直至与峡底无缝连接,渗不进一滴河水。
现在,乌谬已经长驱直入,从桥头堡上方一路往下,直达整个巨堡的底部。
再辉煌的建筑,总有不光彩的、阴暗的角落。如桥头堡这样气势恢弘的建筑奇迹,到了最底部的几个窄小的储藏间也是阴暗、潮湿,鼠蚁抱窝。
这里堆放的,都是不起眼的东西。没人愿意到这里来,因为水面以下根本无窗无门,最薄的一堵墙厚度也达到了二十三尺,因此深入地下三千尺处,空气已经变得异常稀薄,连最强壮的蛮人都会感觉到窒息的痛苦。
乌谬却抛下守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这时候他也不再刻意收敛气息,强大的威压迫得这里安居乐业的小生物玩命向外逃窜。
他并没有走进那几间小小的储藏室,而是在仅容两人并肩的过道上停了下来,站进一个天然的、向内凹陷的石槽。
石槽很窄,胖一点儿都挤不进去。
乌谬就伸指在石槽顶部、底部各敲两下,而后在中间位置一按。
轻微的磨砺声传来,他面对的大块黑岩就向内缩进,让出一人多宽的门洞。
他一步就迈了进去。
黑石很快又在他身后填起,重新将这石槽变得天衣无缝。
这里是桥头堡的最深处,阴暗冷僻,平时绝少有人到访。乌谬还不放心,特地在这里开辟了几间储藏室,无论是人类还是蛮人,就算起了疑心都会习惯性地沿着道路走进储藏室去一探究竟,却忘了路上也可能另有玄机。并且他在这里布下的还是最朴实也最隐蔽的机关,而非神通阵法巨堡底部无人造访的地带,居然有术法的波动,岂非更加惹人怀疑?
从小门钻进去,只有一条宽不及两尺的羊肠小路。这是强行开辟在地底的通道,当然没有经过平整,加上四面幽暗无光,哪怕是猿猴在这里攀爬,恐怕也要滚落下去。
可是乌谬走得驾轻就熟,并且飘逸如一缕轻烟,几乎是一闪身的功夫就走到了路的尽头。
眼前红光大炽。
如果宁小闲在这里,当会发现此处和神树祭洞深处一样,眼前是奔腾的熔岩河,高温和毒气几乎隔绝了生物的存在。
乌谬的脸色,即使在熔岩的红光中都显得微微发青。
原因很简单:熔岩河两岸空空如也,只余漆黑的岩石,原本被他藏在这里的东西,已经无影无踪。
神树,不见了。
第2281章 是真是假?
窃贼甚至没有隐蔽自己来去的路径,因为熔岩河上方,原本封闭的石壁上多出来一个大洞。
洞很圆,洞口边缘整齐,像是精心挖凿出来的,然而乌谬跃上去一看,才知道这根本不是人手打出来的洞,而是凭借蛮力,生生从石层中间挤出来的一条通道!
就连他都不由得怵然动容。
要知道这里的岩石与众不同,乃是抵住了地心真火千万载炙烤才形成的,强度远远超过金刚石,至少是普通石头的百倍之多。要在这样的坚岩中挤压出一条通道,那得倚靠多大的力量!
倘是如此也就罢了,乌谬以一己之力也能办到。可问题在于,这里还布置着他设下来的领域。
窃贼首先破解了他的领域,随后才偷取神树,逃之夭夭。
也正因领域被破,乌谬才生出感应,否则此刻还被蒙在鼓里。
神境的领域是这样好破除的吗?他设在血色山谷的领域迷惑了多少人?数十年来从未有人活着走出来过。怎地这回居然有人能钻入这地心深处,信手破之?
要知道他的领域规则时常变化,谨慎起见,这一回他布下的领域和血色山谷里的已经大不相同。如果窃贼还想沿用旧办法,一下就会深陷其中。
现在这里空空荡荡,只能说明来人对他的领域规则已经了然于心,指不定观察了多久,这才骤然发难!
乌谬虽然急火攻心,这些推论也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就得出了个大概。他沿着对方打出来的盗洞往外奔去,地下没有参照物,他估计自己至少行出了数十里远,眼前才豁然开朗!
盗洞赫然凿过了一整座大山,从山的背面穿了出来。洞口外是阴沉的天幕、淅沥的雨水从天而降,洒落在乌谬俊美的面庞上。
放开神念往四下扫视,偌大的旷野空无一物,除了无尽的植物,只有小生物出没于其中。
盗贼无影无踪。
乌谬双拳捏得咯咯作响,骤然仰天长啸!
清亮的啸声冲破阴暗、冲破雨水,远远地传了开去,千里之内皆可听闻。
两百年来的努力,两百年来小心翼翼呵护的希望,到此俱都打了水漂。他怎么甘心!
不,不对!
古纳图安置在祭洞深处的熔岩湖中二百多年,都未被人盗取,怎地这次由他亲手移植回鸣翠山脉,转眼就没了?
到底谁在觊觎这棵至宝?
乌谬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压下狂躁的怒气,试图令自己冷静下来。
到底这一回移种和上次有什么不同?
有的。
古纳图从血色山谷移到这里,只有两个人知道。
娜仁,以及重溪!
对于娜仁,他是无条件信任,第一时间就将她排除。
而“重溪”这名字出现在脑海,立刻就照亮了许多隐藏于其中的念头。这个小姑娘聪明但是神秘,直到现在他也未能完全看透她。甚至他心底对她还隐怀戒备,打算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