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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后环碎、剑进。
南明离火剑不停,直接从黄袍人左肩斜切而下,直至心口!
以这神剑之锋锐,原本可以将他直接剖作两半的,不过这个时候秦广王已经赶到,玉笏架在剑下,挡住余势。
眼见得强攻也无果,长天才收剑森然道:“转轮王,你以这等修为偷袭渡劫前期,莫不羞愧?”
这黄袍人一手捂着胸,恶狠狠地盯着他道:“我等只重道律因果,这小姑娘犯了大罪,我们只负责将她带回。”他原本生一副好相貌,这一下怒目以对,反而更添美艳。“你怎知我会来?”
宁小闲截口道:“你方才说过,‘罪徒必须由我们带回’。你当时只身出现,哪来的‘们’?可见暗中必然还有一人准备伏击。”
秦广王望她一眼,显然对她的心细如发有些意外。
宁小闲眼珠子转了转:“你们又不是天道,凭什么敢定我的罪?”
秦广王望她一眼,淡淡道:“天道无为,不会定任何人的罪过,只有假我等之手,循规守律,推断因果,评判功罪,从无误错。正所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宁小闲不服,嘿了一声:“你说我犯下滔天大罪,可是我遍看地府律法,有管作|奸犯科的,有管偷盗淫掳的,偏就没看到打伤大衍鼎要坐牢的。你们守责既然要有法|必依,凭了哪条律法敢定我的罪,要捉我入无间地狱?”(未完待续。)
第1790章 牙尖嘴利
大衍鼎是一般人能打伤的吗?律法只普适大众,却不会为谁特别量身订做。这小姑娘的说法,是狡辩也好,是推诿也罢,居然有两分道理,因为“打伤大衍鼎犯了哪一等罪”,因律上果真没有专门的规定。转轮王胸口微微起伏,上下打量她几眼,突然笑道:“小姑娘牙尖嘴利,这样的人在拔舌地狱要受不少刑苦。”
“论口舌之利,我看你也不输市井廊坊的妇人。”宁小闲笑了笑道,“既然两位要逮我回去,总得给我安个恰如其分的罪名罢?”
秦广王皱眉道:“苦主不忿,要你上门应诉。伤人者即要被捕受审,这并无错。”
说话间,水声澎湃,接着众人脚下地面剧震,像是随时都会开裂。
第四波浪潮冲击大坝,并且被成功拦截下来,不过黑坝也不是安然无事。长天转眸一瞥,望见坝身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裂缝。这是前四波大潮给它造成的损伤。
于震天的喧嚣声中,宁小闲奇道:“苦主,莫不是大衍鼎?”她先觉惊讶,不过转念一想,连神魔狱里的覆禹鼎都能成精,变作一个聒噪的炉子满地跑,如大衍鼎这样收取了一界功德的宝物化出自己的独立人格,似乎也不是什么怪事。并且看起来这家伙在地狱道的位份还崇高得很,身上被剐了一小块肉,两大阎罗就得亲自替它跑断腿捉拿小偷。
秦广王道:“正是。大衍鼎乃地狱道镇界之宝,你打伤了它,使得地府震荡,犯下这等弥天大祸,敢不认罪?”
宁小闲眨了眨眼:“这因果不对!”
秦广王执掌第一殿,从来生杀大权在握,已经很久不曾有人胆敢这般顶撞他,这时不由得道:“哪处不对?”他辨善惩恶,数万年来从无错漏,这小姑娘居然敢说他不对?
宁小闲一手别在背后,对小鲤妖姐弟比了个手势。后者意会,后退两步,纵身跃入了底下的深涧当中。
宁小闲低头一扫,望见涧底浮起两尾红灿灿的大鲤,赦啦啦扑腾得正欢,不由稍稍放心。第五波大浪马上要来了,她和这两大阎罗斗嘴的功夫,也没忘了正事。
这两个小家伙要是能成功跃过龙门,宁小闲这一边立刻就多了两大助力。
她这一定心,才娓娓道来:“举个例子,我现在打你一拳,十年后你挂了。那么这笔账能算在我头上吗?”
秦广王一愣,居然真想了想道:“那要看你这次出手是否造成不可磨灭的损伤。如果你这一拳是因,对象的死亡是果,那么就有关联。”
呃,好吧,好像失误了。没事,她可以换个说法:“如果这拳只造成一点点皮肉伤呢?”
“那自然不算,要另循因果。”
“判得好!”宁小闲笑眯眯地一击掌,“同理可证。我所作的不过是从山岭那般巨大的大衍鼎身上,剐了指甲盖大小一块定魂铜下来,你既然把它当人看,不对,是当顶头上司看,那么就相当于人身上掉了根汗毛,根本没有实质性损伤,我说得可对?”
秦广王和转轮王互视一眼,均觉不妥。可是大衍鼎被削下这么一小块铜片,好像、似乎、的确……于它本身没什么大碍,它依旧是镇界之宝,威力不曾减损分毫,孟婆汤也照淌不误,这一点却不可否认。
果然宁小闲道:“既然我对它根本没有造成致命伤害,那么它后面又下红雨又停产孟婆汤,只能说它自己脾气不好,难道要怪在我头上吗?它要是变作疯狗去咬人,难道还是我传染给她的狂犬病菌?”啊呸,这么说好像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在场众人,包括长天自然都不知道狂犬病菌是个什么东西,但料想来不是好话。她气哼哼继续道:“你们若真这样重视因果,何不重新推论一番?就事论事,我偷了它身上的定魂铜确实有错,给些相应的赔偿也就是了,却和地狱道的震荡扯不上关系。话说回来,这大鼎如此傲娇无礼,只凭一己之私就擅自扰乱地府秩序,你们怎不去捉弄它来问罪?难道地府的律法不是众生平等,还要像阳世凡间一样看人下菜吗?”
这时就连长天也要佩服她了。这小妮子凭着两张薄薄的嘴皮,三言两语就将责任泰半推到了大衍鼎身上。听她这么说下来,似乎他们潜入地府窃取定魂铜只是小事,与地府发生的震荡当真没什么关联。
她的言辞妙就妙在,谁知道都不是这么回事儿,可是真要找出反驳她的话由,一时又无从辩起。
这时候,地面再一次震颤起来,幅度之大,前所未有,似乎连大地都对即将发生之事满怀恐惧。
在场所有人不消抬头都明白,第五波,也就是最后一波大浪即将杀到。第四和第五波浪潮的间隔时间,居然只有短短不足二十息!
宁小闲想,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一波大潮能将黑石坝完全击溃了:
旧力未去,新力又生。这根本就是两**潮叠加在一起的威力!
转轮王抬起秀眸,看秦广王兀自皱眉,不由得好笑:“你满口胡言,不就为了多拖耗时间?”他轻轻摇头,“休要再做这无用功了。我知道巴蛇愈合之力强大,可是我们留在他身上的伤势,短时间内是好不了的。”
明知灭世将至,宁小闲还要这么东拉西扯,其实也就要为长天多争取一些时间。方才她也看得分明,长天为了回护于她,后背硬吃了秦广王一记玉笏,那砰然一声沉闷得她到现在都还心疼不已。
阎罗的一记绝杀,哪是那么容易捱的?长天必然已经负伤。
这时她再转头去望长天,不由得一惊:他脸上那一道浅浅细细的划伤,居然到现在还未完全愈合。宁小闲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巴蛇的生长之力有多强大,鲜少有人比她更清楚。昔日与鬼王尸陀舍一战,他受的创伤可谓是转眼即愈,生命力强大得无以伦比。怎地这次秦广王留在他身上的伤口,居然就迟迟不能合拢?
(未完待续。)
第1791章 披膊覆甲
更糟糕的是,脸上的小伤尚且如此,秦广王方才击在长天身上造成的内伤呢,岂非更加愈合无望了?
长天看着转轮王微微一哂:“彼此、彼此。”
阎罗出手,都带着地狱中的业力。修仙之人最怕被业力沾身,那其中包含了无尽因果,比附骨之蛆还缠人。没有将这些因果消除,伤口是不可能愈合的;但反过来说,转轮王被长天击伤,伤口中有巴蛇神力沾附,同样不是那么容易被驱除出去的。
以伤换伤,两人半斤八两,谁也讨不了好。
宁小闲耳边也同时接到长天的传音:“等下一开战,你就往天瀑而去,尽力奔行!”
从转轮王一露面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同时面对两大阎罗的胜算太低,再也顾不得进入归墟的任务。当务之急,是将宁小闲安全送出去。
再说现在大坝已经修复,龙门也已开启,他向两只小鲤妖的承诺全部完成。能不能跃过龙门化作真龙,就看这两只小妖怪自己的本事,与他再无关系。
宁小闲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