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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的劳累与辛苦,再加上有酒醉助力,妙音睡了一个酣畅淋漓。
半梦半醒间,见到一个女菩萨躺在自己的身边。
女菩萨的声音温柔,轻轻咬着妙音的耳朵:“小师父,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早晚会有这一刻。”
女菩萨的手很软,轻轻除去妙音的衣裤,摸遍了妙音的全身。
妙音虽然熟记戒律,但也是方刚之躯,再加上酒乱佛心,菩萨温柔,**倾泻,不能再收拾起来。
在梦里,妙音放纵了一次,与女菩萨缠绵悱恻,做下了不能说的羞事。
梦醒后,恍若隔世。
低头看,床铺凌乱。
闻指间,胭脂留香。
心念动,旁边无人。
若说一切是真,那女子是谁?
若说一切是假,自己又怎会不着寸缕?
妙音慌乱的穿好僧袍,不敢再逗留片刻,摸黑冒雨回到了寺庙,连青菜都忘了拿。
独自惆怅了许久,苦想了多日,始终分不清,一切是真是假?
日子照旧,妙音仍然去老汉的园子里抓菜。
始终再也没见过,梦里的女菩萨。
也许只是一场春梦而已,好叫佛祖笑话。
直到有一天,妙音来到老汉屋前。
平常的这个时候,老汉早已等在园子里,今日却不见人影,难道家里出了什么变故?
妙音刚要叫门时,听到屋里传来争吵声,是老汉的唉声叹气和年轻女子的愤愤不平。
和尚隔门听耳,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女子是老汉的女儿,老汉将她嫁给县里的富户为妾。
刚嫁过去时,还算受到宠爱,可富户接二连三的又纳了几个小妾,老汉的女儿就受到了冷落。
不但受到了冷落,一旦有哪句话惹了富户,还要挨他的巴掌。
女儿再也受不了被别人当作牲口养的日子,一气之下,向富户讨了休书,分文没有的跑回了家。
“家里要是容不下我,我就剃了头发,当尼姑去!”
女子一脚踹开了门,见到立在门前的妙音。
妙音顿时流下冷汗,这女子竟是那夜的女菩萨!
第三百六十七章 一刀一个
妻不如妾,那是指在床上。
妾不如妻,那是指家里的地位。
嫁给别人做妾,从第一天起就矮人一头。
花轿只能走侧门,不穿凤冠霞帔,只穿粉红嫁衣,不拜天地父母,不能大摆宴席。
总之,无论如何,都矮人一头。
卖菜老汉的女儿,受不了这些窝囊气,她怨恨父母,怨恨丈夫,怨恨命运。
妙音与她在门前相遇的那一刻,妙音惊呆了,他认出了她,是那夜的女菩萨。
老汉女儿发脾气了:“真是晦气,出门就撞见和尚!”
她拧着蛮腰走了。
难道不是她?
还是她没认出自己?
老汉妻子追了出来,见到妙音在门口,满脸歉意:“对不起,小师父,这个野丫头从小被我惯坏了。”
娘去追女儿了,老汉为妙音装好了青菜,今天实在没心情和小师父说佛法,随便客套了几句,就送妙音走了。
常言说,打不散的骨肉,何况是吵架?
娘追回了女儿,自此后,在园子里等妙音抓菜的,就是她。
她对妙音一直不冷不热,好像从未见过他。
两个人甚至都很少说话。
老汉有时会埋怨女儿:“怎么也不跟小师父打招呼?”
“他买菜,我卖菜,有那么多好聊的吗?”
她说话就呛人,完全没有那夜女菩萨的温柔。
也许只是长得像,但一定不是她。
当妙音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后,女人的随便一句话,又将他打入了地狱。
“我有身孕了。”
隔了那一夜,两个月之后的一句话。
妙音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脸色苍白,心跳如兔,浑身颤抖,比喝了酒还难受。
“你说该怎么办?”
女人的问话很冷,将妙音打入了数九隆冬。
“和我恩爱的时候,你那么用力,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她的每句话,都像棒子敲打在妙音的光头上。
“和尚是可以还俗的吧?”
她又问,妙音不能答。
“你娶我吧,我要凤冠霞帔,八抬大轿,请全村吃乳猪席。”
不能答,也逃不了,妙音双手合十,低下眉目。
“你可别说你没钱,我都打听过了,你虽然年纪小,但在庙里的辈分很高,你们寺庙香火那么盛,每天都有人布施,你也分了不少吧?”
她将庙里的和尚当做了分钱的土匪,说起来没完没了。
“你又负责花庙里的钱买菜,总能贪一些吧?”
她不但将和尚当做土匪,也当做了图私利的小人。
“我说了这么多,你倒是说句话呀!”
女人有些生气,拧着妙音的耳朵。
女人若是拧男人的耳朵,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撒娇。
她却不是,似乎想把妙音的耳朵拧碎。
“我不能还俗。”
这是妙音回答她的话。
“你什么意思?你想吃白食啊?你还要不要脸?你还有资格当和尚吗?你还配念经吗?”
女人的咒怨,如同箭打连环,逼得妙音躲避,像丧家犬一样的逃走了。
“你个杀千刀的贼和尚,你不要脸,我也不要脸,我就把孩子生下来给你看!”
六个月后,女人生下了一个儿子。
都说十月怀胎,从妙音与女菩萨的温柔一夜,到女人生下儿子,只历经了八个月。
这个孩子有可能是妙音的早产儿,也有可能是她曾经的丈夫,或者,不知道是谁的。
村里传遍了风言风语,说老吴家的女儿和很多男人都睡过,她和很多男人都说过这个孩子是他们的,但没有人承认,自然也没有人娶她。
所有人都可以这样想,唯独精通医术的妙音不能这样想。
因为妙音音不仅是个和尚,也是一个男人。
是男人就应该有血性,有担当。
妙音自小被师父养大,他不能背弃师父,背弃佛祖,所以他不能还俗。
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吴家女儿,过着孤儿寡母的生活。
还好,妙音有一颗匠心,他没必要去贪寺庙里的钱,用于接济吴家母子。
他砍树伐木做木匠活儿,书案,桌椅,衣柜,屏风,只要是妙音做出来的,一定就是最好的。
虽然卖得最贵,却也卖的最快。
赚来的钱,当然都送给了吴家母子。
老吴家的女儿再也没有出嫁,却过上了富裕的日子,天天活的像少奶奶一样的滋润。
村里有时还会串出闲话,说老吴家的女儿都当娘亲了,还会经常去勾搭勾搭这个,勾搭勾搭那个,除了和老相好在一起,又找了许多新相好。
她的儿子一天一天长大,当然受不了别人这样说他的娘。
他去找串闲话的人打架,每次都打不赢,每次都挨揍,鼻青脸肿的回家,哭着找娘。
儿子现在还小,别人出手当然轻,一旦长大了,怕别被人打成残废。
老吴家的女儿又去了寺庙,私会了妙音。
在无人之地,她敞开衣衫,露出她略有臃肿的身躯,想勾引妙音睡觉,妙音当然不为所动,只问她是不是又缺钱了。
她骂了妙音贼和尚,假正经,说要让妙音杀死所有欺负咱们儿子的人。
“晚上动手,一刀一个,只要咱们不说,没人能怀疑到和尚头上。”
妙音不允,她就哭闹:“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别人欺负死吗?你要是不管,我就闹遍全城,让大家知道知道你们不觉寺里,都养了一群什么和尚!”
如果事情只是冲着妙音去的,妙音自然会承受他该承受的,但事情却干系寺庙的名誉,因为此时的妙音已经是寺里达摩院的院长。
“我会每天夜里下山,教你儿子一些拳脚功夫,不为让他争强斗狠,只为让他可以自保。”
女人收起眼泪,她也明白,妙音不可能为了她儿子杀人,能教儿子一些功夫,这是妙音的底线。
“什么我儿子,是咱们儿子。”
女人狐媚的一笑,娇滴滴的对妙音说:“以后咱们每天都能见面了,你可别光顾着教儿子拳脚功夫,你也可以在其他地方,教我其他功夫。”
妙音知道她在说浪语,闭上眼睛,低头念着佛号。
“贼和尚,假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