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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她抬右脚跨出山门,肖没盐转头笑问小和尚:“我渴了,最好能喝碗粥。”
大雄宝殿,威仪庄严。
正中坐着我佛如来,左右十八罗汉。
供果香油,佛堂法器,一应俱全。
佛像脚下,有三个黄色蒲团,每个蒲团上坐着一个老僧,都是白须长眉,面目慈祥。
所有听经的人都屏息以待,不敢弄出半点响动,生怕听漏了老僧讲的任何一个字。
佛有八万四千法门,是无量多的成佛之道。
只要悟通一则一切,摄入其中奥妙,方能圆融无碍,万相大开。
佛法无边,怎是一两句话就能讲清楚的?
讲过了几段经,讲经老僧顿下声音,旁边的弟子立即递上清茶。
茶水甘润滋喉,老僧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似乎喝出了更深意的味道。
“佛堂广阔,众生平等,女檀越不必拘礼,请下来饮茶。”
老僧的声音不大,却传遍了佛堂角落。
众人都疑惑,不知道他这话是对谁说?
话音刚落定,坐着他左手边的老僧又说:“请女檀越走佛堂门,别弄破了我的屋瓦。”
难道有女人隔顶偷听经?
疑惑时,听到佛堂门口传来女声:“大师好耳力,居然能隔着金顶听到我的呼吸。”
女人赞过一句,说出疑问:“可大师是怎么听出我是女的?”
右手边的老僧一声笑谈:“施主气息温婉娴雅,若是个男的,岂不太煞风景?”
佛堂之众,有百人之多,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女人。
女人的声音甘润如茶,乍看之下,相貌平平。
她的五官普通,甚至可以说,没有一处是漂亮的。
但你若肯再多看她几眼,会觉得正是这普通的五官,成就了她的美丽。
她的美,并不是惊艳八方,而是独自绝世。
普通的人儿,普通的相貌,但集于她一身,就是独到的美。
你若少看她这几眼,就会错过这份美丽。
“佛堂光明正大,大师说不说假话?”
在女子的笑问下,讲经老僧打着禅机:“真亦假,假亦真,世上无真也无假。”
女子不愿意和老和尚说麻烦话,直说来意:“我要找九臂蜘蛛,请大师指条明路。”
老僧轻叹:“众生皆虚无,九臂蜘蛛在三十年前已经死了。”
“我昨夜还见过九臂蜘蛛。”女子冷笑:“大师这么说,是要与贼为伍?”
“偷生于世,谁不是贼?”老僧长叹,说起过往:“三十年前,老僧确实见过九臂蜘蛛,三十年后,老僧只知道世间有一个和尚法号祥罪,却再也不记得有九臂蜘蛛了。”
难道九臂蜘蛛在江湖上消失了三十年,是因为他出家了?
国家有律法,戴罪之人如果遁入空门,只要不再作恶,可以既往不咎。
好奸猾的九臂蜘蛛,为了躲避朝廷通缉,竟然当了和尚。
“大师,请你明明白白的说一句,和尚杀人偷东西,该不该伏法?”
女子的话音未落,突然从手里甩出丝线金钩,钓中了一个听经人怀里的包裹。
素腕翻转,将包裹甩向讲经老僧,女子冷哼:“祥罪和尚昨夜杀了人,还偷了一只金灵芝,这就是证据。”
女子咄咄逼人:“大师熟读佛经,通晓佛理,请问大师,杀人盗宝,该怎么处置?”
老僧长叹一声,黄袖一挥,犹如流云。
他并未碰到包裹,包裹偏偏凭空而起,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再次落回听经男子的怀里。
“男施主,女檀越,请二位移步藏经阁,替祥罪了却尘缘吧。”
第三百六十一章 此计有险
庙里的藏经阁,是武林圣地。
据说,从藏经阁里随便偷出一本书,如果练成了,就是武林高手。
如果练成了两本书,就是绝顶高手。
若是练成三本,几乎要无敌于天下了。
如此珍贵之地,当然防守森严,通常都是庙里的最高手看护。
老僧让夜兰手与肖没盐,去高手看护的藏经阁,寻找祥罪和尚,莫非明知道他们进不去,是在故意刁难?
藏经阁有三层楼,门窗大开,空无一人。
为防止有人暗施冷手,夜兰手指尖绕着丝线,垂下两对金钩。
肖没盐想率先走在前面,却差点被夜兰手摔个跟头。
“如果有人打暗器,你躲得过吗?”
肖没盐躲不过,但他也不愿意让女人在前面当肉盾。
“佛堂光明正大,哪有你想的那么卑鄙?”
他又想往前走,又被夜兰手扯着衣领,丢在回后面。
“你别忘了,你昨夜救的人,活了就想杀你,他就是庙里的和尚。”
实在反驳不了她这句话,打又打不过她,只能忍着窝囊气跟在她身后。
一路出奇的安静,夜兰手行走如猫,悄无声息,只听到肖没盐踏在楼梯木板上的吱呀声。
到了三楼,书阁中间立着一个和尚。
仔细看和尚的面目,果然是剃了光头,刮了胡子的九臂蜘蛛。
和尚稽首,念了一声佛号。
“小僧祥罪,恭候施主们多时了。”
“剃了光头,就想成佛?”夜兰手冷笑:“还我二十两!”
素手飞扬,袖衫烈烈,夜兰手打出十六枚金钩。
一瞬间,金色流星遍天,将九臂蜘蛛埋没。
施下如此辣手,夜兰手似乎并不想活捉他。
肖没盐不忍再看,恐怕九臂蜘蛛周身,要被千条丝线穿透。
僧袖闪过,如一团云雾,吞没了金色流星的光芒,祥罪和尚安然无恙。
十六枚金钩,已被和尚纳入掌心,和尚撕下僧袍的一块布,将金钩包好,再次舞袖,将小包袱隔空送还夜兰手。
流云袖!
这是修行人的独家秘技,专克暗器之功。
今日的祥罪和尚,与昨夜的九臂蜘蛛,功夫已经判若两人。
没有人能在一夜之内,从高手入化境,九臂蜘蛛当然也不能。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昨夜的九臂蜘蛛在装,用性命之忧在装。
夜兰手不必再出招,高手之间的较量,往往只在一招间,见出高下。
她已承认,她实在不是祥罪和尚的对手。
他又为何要冒险如此大的风险,将夜兰手诱入藏经阁?
“我昨晚救了你的性命,你可不能恩将仇报。”
见夜兰手不再有动作,心知他不是祥罪和尚的对手,肖没盐横出一步,挡在夜兰手前面。
脚步还未站稳,他身体突然打了个旋儿,原来又被夜兰手扯到了后面。
“小僧没有恶意,不必慌张。”祥子双手合十:“两位施主都能舍己为人,是善莫大焉,必能得无量福报,善哉,善哉。”
依然夜兰手的功夫,虽然斗不过祥罪,但若要全身而退,也并不是太难。
可是,此时身旁有俏郎中,夜兰手怕是不能同时保全两个人。
夜兰手将袖子里所有的金钩,都悄悄拈在指间,若有危急时刻,可以鱼死网破。
“三十年前,有一桩离奇大案。”
祥罪苦叹一声,娓娓道来:“船顺镖局的吴牙虎,运送波斯国宝刀,丢失在水鬼愁的江面上。”
夜兰手与肖没盐实在太年轻了,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恐怕她们的娘亲,也只在青春少年时。
所以,祥罪将这件事情讲得很细。
说过前情往事后,祥罪仍然不解。
无牙虎在丢刀之前,只为妙音大师上过祭香,若说他监守自盗,他已经以死明志了。
当时跟随他的金嘴蟾与铁臂鳌,如今也已化作尘土了。
江湖上从未听说,他们在生前亮出过宝刀。
船上的僧人,都是为妙音大师送祭的,修行人本就心底清明,又值大悲之时,谁也不会偷这把刀。
那么,这把刀,究竟哪儿去了?
“难道僧人之中,就一定没有贼吗?”夜兰手冷视祥罪,似乎话里套话:“三十年前,不也有贼混入寺庙,以躲避律法制裁吗?”
“女菩萨说的有理。”祥罪低首,轻轻一笑:“不过,船上若有偷刀贼,我一定知道。”
复又抬头,苦叹一声:“因为当时,我就在船上。”
“哼,我懂了。”夜阑手轻蔑的一笑:“你混在船上,也想偷刀,却没想到被别人占得先手,所以耿耿于怀。”
说过当年,再说今天:“你出家这么多年,是不是觉得刀在寺中,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