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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不在应验,无一不在天裂处倾泄。
“我果然是个灾星。”她又笑,轻轻说:“还好我这个灾星九百万年才来一次,否则……”
她已笑的接不下去了。
随着笑声,她又泪珠连连。
轻轻推了推黑无常,在他耳边轻语:“朱雀姐姐的男人是英雄,凤凰姐姐的男人是英雄,我也想黑君哥哥去做英雄。”
她丝毫没有少女的娇羞,已明言黑无常是她的男人了。
偷偷擦去眼角泪,又扬起笑脸遥看天际:“我看这天裂也支撑不了多久啦,黑君哥哥,你去助阵吧,一定能战胜无妄天灾。”
低头看她,见到两眼婆娑,笑容却俏丽天真。
再次将头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淡然一笑:“不管你去多久,我总在这片沙滩上等你。”
“好!”
黑无常终于点头:“我去会一会无妄天灾!”
冲破阴煞护体,回手将它补足,将石诗史护在其中。
回眼望,对她再一点头,黑无常纵身天裂,一道鬼魅无声。
将铁链舞动的猛烈,越舞越粗壮,夹风带雪。
一条铁链的威猛,竟然不弱于青龙圣祖的真身。
天裂处在一点点蔓延,铁链追上,刚好补足刚刚裂开的天际。
天际里倾泄出来的酷刑施加在铁链上,黑无常与铁链心意相通,此时又将全部阴煞注在铁链上,不免感同身受。
他心性强硬,咬牙死死忍住,直至浑身战栗,一声未出。
死撑了一会儿,酷刑骤减,海浪也不再如先前那样汹涌。
天际外,裂开的缝隙慢慢愈合,倾泄而出的异象也不再狂妄。
慢慢的,血也不流了,仅剩下雾气昭昭。
有南星朱雀、东星青龙,再加之久不闻世的神鸟凤凰,这一劫,也许总算过去了。
火鸟朱雀被万万个白无常托举着,无力的从天裂中飘落,她已虚弱的好像没有力气幻化回人身了。
青龙受的苦要比朱雀少一些,他用尽力气翻腾而出,率先去追凤凰。
凤凰顽皮,见到青龙来追,急挥双翅,纵入无星的黑夜中,只对朱雀留下一声凤鸣:“朱雀姐姐,等我甩了青六爪后就来寻你。”
多年未见,见过就逃,青龙怎能舍得心上人在眼底溜掉?
不顾身上的伤痕累累,青龙唤来东星天水护持,直追凤凰飞去的方向。
青龙戏凤,别有一番美景。
黑无常收起了铁链上的阴煞神通,又将它缠回右臂,这才驾风回旋,跃向沙滩。
隔空望向石诗史守候的方向,一声惊天大吼。
难道另有变数?
白无常与朱雀无力的顺着他吼声望去。
石诗史仍在阴煞护体中,倒在血泊里。
脖子上横了一把细剑。
无常斩。
是白无常在子时前亲手交到她手里的无常斩!
难怪天裂自愈,无妄灾星……自刎了。
我终究救不了她。
心里一声苦叹,数万个白无常幻化合一,独立托着朱雀,落向石诗史。
在白无常与朱雀未至时,黑无常已冲破阴煞,将石诗史托在臂弯里。
再将阴煞护体御的更盛,对将将来到的白无常与朱雀大吼:“别过来!”
朱雀念动真言,幻化回娇弱的妻子,倒在白无常的怀里。
不忍打扰他们之间最后的言语,白无常与朱雀只能远远守望。
天际迷雾未散,石诗史还有一息尚存。
用尽最后的力气,她抬起瘦手,想摸摸黑无常的脸,却怎么也摸不到了。
第一百一十章 两不相欠
迷雾未散,天在流泪。
波涛摇荡,海在哭泣。
天海间,黑无常与石诗史。
头枕在他的臂弯里,青丝缠绕他的指尖。
素手纤弱,泪眼婆娑。
眼里无星无海,满满的都是你。
黑君哥哥。
可是,你明明一副俊秀,为什么愁眉不展?
你眼里的深幽,我好像懂了。
我在阴煞气里呆得太久了,红唇已经冻成了紫色。
你一定是在嫌我丑死了。
我又骗了你,说好了在这片沙滩上等着你,却悄悄抹了脖子。
你一定是在生我的气了。
冰冻的脸,鲜红的血,赢弱的小手慢慢回落,却被他一把抓住。
温柔的小手,终于贴在了他的脸上。
手上有血,染红了黑无常的半边瘦脸。
他嘴角微颤,最终轻声细语:“睡着了,就不疼了。”
迷蒙间,忆起在庙里为他自残后,他也曾说过这句话。
黑君哥哥,你真傻,人家两次为你抹了脖子,你却两次都说同样的话。
不过,我喜欢你的傻,那么真诚,那么美好。
珠泪滑过脸颊,滴入鲜血,混进泥沙。
“你还欠我一件事情。”
不能闭上眼睛,如果闭上了,就再也睁不开了。
星眸不再明亮,语音微微颤抖,嘴角却扬起笑容。
看着她苍白的笑,黑无常狠狠的点头。
“你说一百件,我办一百件,你说一万件,我办一万件。”
你真乖,不过,一件就够了呢。
呼吸越来越弱,星眸光茫渐淡,语意凄苦:“蛇王将我养大,无论他怎么算计我,我都不怪他……”
“我不杀他。”
他的大手,始终攥着她的瘦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丝毫不忍离去。
黑君哥哥,真好,我话没说完,你已懂了我的心,我们已经心意相通了吗?
血慢慢凝住,目光也越来越浑浊,想努力再看清黑君哥哥的脸,却总是一片模糊。
迷离间,眼前亮起十颗星,徐徐飘起。
映红了娇女,映亮了少年。
眼皮重的有十万斤那么沉,终于一片黑暗。
鬼目放火,黑无常死盯着这十颗星。
星辉渐淡,消散在黑夜里,再也不见。
撕裂心痱的吼叫贯天彻地:“森罗黑无常在此,谁敢动她的魂魄!谁敢!”
鬼音破天,震翻沧海,在石诗史的耳朵里却是渺渺迷离。
原来,我的魂魄已经离窍了,那十颗星,也许就是我的三魂七魄吧。
呵,死,也没那么可怕。
心,终将安定。
忽然觉得自己蓦然腾飞,被一双臂膀牢牢的架在怀里。
“我们现在就去天下太平。”
这是她听到黑君哥哥最后的一句话。
两行泪,凝成霜。
像天雪抹过眼角,莹宝有光。
用尽最后一口气,双手交织,缠在黑君哥哥的脖子上。
嘴角扬笑。
死,也要死在你的怀里。
死,也要死的美丽。
呼吸已尽,她死了。
……
钢牙咬碎,一拳击破阴煞护体,黑无常横抱石史诗,一步一冰雪,走向黑暗。
见到黑无常自毁阴煞护体,又遥遥见到天际的迷雾全散,白无常心知石诗史的生命已到尽头。
欲哭无泪,化做一声苦叹。
终于按捺不住焦急,将软弱无力的朱雀扶正坐好,腾空跃向冰冷的黑无常。
劈声急问:“问出她的真名字了吗?”
厮人已逝,名字还有什么用处?
黑无常冷眼旁顾,散出阴煞寒风,逼退了白无常。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白无常仰天大叹,双目泛起苦楚。
苦楚冻结成冰,换来怒火冲天。
反身跃向垂死的蛇王,单手狠狠的将他从泥沙里提起,破音大吼:“告诉我她的真名字!告诉我她的真名字!”
半边残破,垂垂危矣,蛇王无力的蔑笑:“都说黑白无常索命无情,没想到你们两只鬼都被我养大的小丫头迷得神魂颠倒,今夜,究竟是谁输,谁赢?”
输赢都是土,空活万年,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寡廉鲜耻,不知悔改!
几欲将钢牙咬碎,白无常阴起双目,冰冷再问:“告诉我她的真名字,我留你全尸。”
强忍疼痛,蛇王狞笑,一口鲜血喷在白无常的脸上:“弄死我,你永远不知道她的真名字!”
“弄死你?”
一双鬼目阴冷,白无常的脸上现出从未有过的狰狞,声音冰冷的像刀子:“森罗地府的看家本领,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心里闪过童女的一颦一笑,泛起无边苦海。
久违的怒火,烧透了白无常的豁达。
一兄鬼手死死掐住蛇王的脖子,高举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