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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偶然得之,尚未命名。”
“如此宝器,岂可无名,还是起个名字吧。”
路峻略微沉吟,说道:“那便叫幽辟吧。”
“幽壁,昧也。楚辞有云,阿容以晦光兮,皇舆覆以幽辟,此名绝佳,不想贤侄竟然文武双全,难怪会得到青莲居士的青睐。”崔岳赞道。
路峻与李太白有师徒之谊,早已为武林所知,只是崔岳并不知晓,路峻的文采却与李太白无关,而是与书院关系密切。
“贤侄,今日之后,这柄幽辟刀必名扬天下,你日后行走江湖可要小心为上,免得被奸人惦记。”
崔岳顿了顿,说道:“还有,这段时间,你莫要出去,长孙搏此次吃了大亏,他们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多谢六叔提醒,小侄禀记在心。”路峻说道。
崔岳放下心来,说道:“这里虽然不是清河,但除非无忧宗师亲自出马,否则他们绝不敢胡来。当然,以无忧宗师的身份,他也拉不下脸来为难你一个晚辈,所以你尽管放”
突然,一个守卫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急声说道:“六爷,大事不好了,无忧宗师驾临!”
崔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惊声说道:“无忧宗师,他怎么会来?这,这晔儿,你速带路峻去密室……”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凭空响起:“崔岳,你好大的胆子,真当本宗师不敢拆了你崔家的大门吗?还不速将路峻给本宗师送出来!”
崔岳闻言大惊,怎么也没有想到,长孙无忧居然真能拉下老脸,亲自跑到崔府来强索路峻。
真如宗师出面,已经不再是他能够解决的,但让他就这样把路峻交出去,又怎么也不能甘心。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路峻先行说道:“既然无忧宗师要拿在下,在下不敢反抗,唯有束手就擒了,无忧宗师尽管来拿我便是。”
“无知竖子,你还真当崔府是你的护身符,本宗师不敢踏足吗?”
随着冷笑声起,一道身影陡然出现在正厅之中。
来者鹤发童颜,脸上带着长孙氏家族特有的傲意,不怒自威。
崔岳急忙上前深施一礼,说道:“无忧宗师且听”
“滚开!”
长孙无忧冷喝一声,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崔岳便觉得一股巨力压来,直接被压到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崔晔比他还不如,连坐下的椅子都被压得粉碎,只有路峻却没有任何影响,惬意坐在原处,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
长孙无忧眼中掠过一道讶色,但瞬间便消失,冷声道:“本宗师知你是李太白记名弟子,又受苏星河与杜子美青睐,今日本宗师便要看看,他们谁能来救你!”
说完,他猛地伸出手来,向路峻凌空抓去。
路峻仿若未见,手中折扇刷地一下打开,上面一个龙飞凤舞,苍遒有力的“武”字,格外显眼。
长孙无忧释放的真气,恰在此刻涌来。
那个“武”字突然大放异彩,无穷威压泛起,瞬间便将长孙无忧真气冲散。
威压犹未停止,而是如同排山倒海般,重重地轰在长孙无忧的身上。
这一幕发生得实在太快了,崔岳叔侄只觉身上一轻,长孙无忧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威压消失不见。
二人抬头看去,长孙无忧已消失在正厅之中。
他们还以为路峻已被他抓走,突然听到折扇扇动之声,转头一看却发现路峻端坐原处,摇着折扇好不自在。
“路峻,无忧宗师呢?”崔岳愕然问道。
正当他们费解之时,却见长孙无忧从一丛冬青树后站起身来,头上身上满是积雪,嘴角还有一丝鲜血。
即使再没有眼力,崔岳也能看得出来,长孙无忧分明是被人打飞出去的,而且还受了内伤。
“这,这是怎么回事?”
崔氏叔侄满头雾水,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这是路峻一手造成的,那可是真如宗师,不是街边小贩!
下一刻,两人同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论是什么原因,长孙无忧受伤是不可掩盖的事实,真如宗师受辱,岂能善了?
果然不出所料,长孙无忧抬腿迈过冬青树丛,举步向正厅走来。
每一步,长孙无忧都仿佛用上了全部的力量,就连地面青石,都被他踩出龟裂来。
更可怕的是,长孙无忧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银白的发须无风自舞,脸上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抽搐着,显然已经怒到极点。
“宗师一怒,血流千里,这下全完了!”崔岳心中一片凄凉。
没有人能够阻挡宗师的怒火,哪怕他是清河崔氏的长安镇守也不能,他甚至连阻拦长孙无忧的勇气都鼓不起来。
长孙无忧终于走进了正厅,然后在崔氏叔侄惊恐的目光中,扑通一声跪倒在路峻的面前。
“长孙无忧冒犯先生神威,罪该万死,请先生恕罪!”
第242章 不用了
变化实在太快,让崔氏叔侄猝不及防。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堂堂真如宗师,居然会跪倒在路峻面前,而前一刻他还对路峻喊打喊杀。
“等等,先生?难道那是”
崔岳望向路峻手中折扇,突然想起流传在强者中的一个传说。
书院一脉,以文承武,历代先生手书皆蕴含无穷武道,随笔一字即为信物,非归元强者不可察知。
“那是先生的墨宝真迹!”
崔岳蓦然明白过来,终于知道为何路峻面对长孙无忧,也有恃无恐,他竟然还得了先生的青睐!
刚刚长孙无忧的表情,不是愤怒到了极点,而是惊恐,冒犯天人神威的惊恐。
就在崔岳震惊之时,只听路峻说道:“六叔,崔晔,我想和他单独谈谈,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你们慢慢聊。”崔岳急忙说道,拉着崔晔迅速离开。
待到两人离开,路峻才将目光转到长孙无忧身上。
他早已知道,眼前的长孙无忧,实际上就是母亲长孙燕的亲祖父,自己的曾外公。
当年也是在他的阻止之下,父母才无法在一起,自己才自幼失去了母亲。
如今,这个始作俑者,就跪在自己的面前,他很想那段往事,为什么以父亲那般声名,也无法光明正大娶回母亲,而是要冒着生命危险,强闯长安将母亲劫走?
路峻刷地一声收起折扇,此时已无需再用君无争的信物来压制长孙无忧,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动杀心。
他刚收起折扇,长孙无忧便自行站起身来,冷声说道:“路峻,莫要以为你有先生信物,便可无所忌惮,本宗师跪的是先生墨宝,而不是你路峻!”
“那又如何,你终究还是跪在我的面前,不是吗?我若想让你跪,你还敢不跪吗?”路峻微笑道。
长孙无忧脸色一变,怒喝道:“你敢!”
“路峻,别说本宗师没有提醒你,这长安城内,可是也有天人神境的。而且九皇叔他老人家,对本宗师很是关照!”
长孙无忧色厉内荏,心中实际上很紧张。
他生怕路峻这个楞头青不管不顾,再次将君无争墨宝展开,那他就还要再跪下去。
没有办法,谁让他先前冒犯了君无争的天人神威,想不跪都不行。
就在他提心吊胆之时,突然府门外传来一声高喝:“天策府总捕头,裴宗师驾到!”
长孙无忧闻言大喜。
裴虽是宗师,但也不可能相隔如此之远,感应到君无争的信物。
而他能够这么快赶来,只有一个可能,便是九皇叔感应到君无争墨宝中的武道真意,才传音让裴前来。
“路峻,你妄用先生信物,已经惊动了九皇叔,本宗师倒要看你失去了信物,如何再猖狂下去?!”
长孙无忧大笑起来,心中已经想出好几个办法,定能让裴将君无争信物收走,到时路峻失去倚仗,还不任他搓圆捏扁!
他话音刚落,便见一个身金黄飞鹰捕快服的中年男子,面色严峻,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他的步速看似不快,但是转眼便到了正厅门前,崔岳连跑带踮跟在后面。
都不用听府门外通报,路峻单看服饰便知,来者定是天策府总捕头裴,于是站起身来。
长孙无忧笑着迎了上去,说道:“裴贤弟,可是九皇叔命你前来的?”
裴却没有回答,而是大步走到路峻身前,在长孙无忧愕然的目光中,深施一礼下去。
“末学裴,请问先生圣安。”
路峻手持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