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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请君上即刻下令,迟则生变。”
“好吧,那就依先生。”
姬宫招来一个内侍,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内侍听完点了点头,急忙转身离去,回来的时候带来杨逆、李鸿熙、虢石父三个人。
姬宫问道:“寡人要动用王室直接统率的西六师,随迦蓝先生前去骊山接褒姒回宫。你们谁愿前往?”
李鸿熙道:“君上,万万不可调用西六师的军队。镐京西北方的防御极其薄弱,一旦改变布防再无法阻挡敌军。最近几年来,生活在黄河上游的游牧部族往来密切,尤其雍凉之地的犬戎,经常得到其余西戎各部的人畜补给,势力日渐强大,更有传闻狐夫子金台拜将,择日讨伐君上。”
虢石父抢着说道:“雍凉之地,地广人稀,农业不兴,胡汉杂居。尽管戎族士兵骁勇善战,但部族间素来不和,经常你争我夺,一群乌合之众罢了,难成大事。”
李鸿熙力争道:“西戎各部族不同往年,虽然不断向外扩张掠夺,但其目的不再杀人,而在于抢劫财物,显然正在谋不轨。倘若申侯念及旧仇,趁西六师离京之际,联合缯国和犬戎的军队长驱直入,大举入侵镐京,恐怕……”
虢石父打断道:“即便敌军来犯,寡人点燃骊山烽火,天下诸侯,谁敢不来勤王?”
“可是……”李鸿熙想说什么,却欲语还休,再说下去难免提及烽火戏诸侯,必然得罪天子。
姬宫涅决定道:“寡人要做的这件事,关乎大周王室血脉。周室兴衰荣辱在此一举,寡人心意已决……杨将军听令!”
“末将在!”杨逆跨前一步。
“寡人命你率领王室西六师,随先生去骊山接回褒姒,即刻动身,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
姬宫转向迦蓝,说道:“迦蓝先生能闻古今未来事,可否为我周室国运占上一卦。”
迦蓝掐指算了算,旋即得出了结果。不过,他知道天子不爱听刺耳的真话,便故意把结果反着说道:“大吉,周室风调雨顺,天下国泰民安。”
虢石父忙道:“恭喜君上,国运昌盛!”
姬宫满意地点了点头。
离开天子寝宫,回望镐京+王宫内一座座雕梁画栋的楼阁、富丽堂皇的殿宇,迦蓝不禁感叹,这应该是最后一眼。
第四百三十七章 决战在即
阳光午后,一条绵延的军队朝镐京西北的方向进发。
苏季身披华丽的战袍,面戴一副凶悍的黑脸煞神面具,晃悠悠地骑在马上。
袁生闲着无聊,好奇地问:“师父,你为什么要带面具?”
苏季回答:“你知道那些带兵打仗的将军,为何大多板着脸,不喜欢笑吗?”
“为什么?”
“因为人都是欺软怕硬,瞧见凶神恶煞主儿,胆小的直接吓破了胆。可惜,我长得不如人家吓人,又不想板着臭脸,只能戴面具了。”
“原来如此,看来我也得带个面具,越难看就越吓人。”
望着袁生与生俱来的丑相,苏季欣慰道:“不必了,你很有天赋。”
袁生还是第一次被师父夸奖,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
山风呼啸而过,突兀传来一阵刺耳的鸦鸣。
嘎!嘎!
一群乌鸦掠过树林,飞过行军队伍上空。
士兵们不约而同地抬头仰望,头顶的乌鸦越聚越多,顷刻间覆盖整片天空。满天乌鸦聒噪着,粗沙的叫声此起彼伏,像撕破了喉咙似地大叫,令人毛骨悚然。
乌鸦,自古被视作不祥之鸟,尤其出征打仗的士兵,最忌讳遇到这种鸟,以为如遇乌鸦当头鸣叫,更是灾祸发生的预兆。
士兵们心里开始打鼓,不由得起了层鸡皮疙瘩,不少人压低声音道议论起来:
“哪来的这么多?”
“老鸦叫,灾事到。”
“乌鸦头上过,无灾必有祸。”
“闭上你们的乌鸦嘴!”
士兵们面对当头聒噪的报凶乌鸦,各自运用民间流传的破解之法,有的蹬足痛骂,有的旋吐唾沫一口,还有的默诵“乾元亨利贞”五字真言七遍……
这时,一只乌鸦俯冲下来,降落在苏季肩头,“嘎嘎”叫了几声。
姜凌好奇地问:“你能听懂它在说什么?”
苏季沉吟道:“陆压道君告诉我,金蝉子的转世在镐京城外的骊山。”
姜凌微微一怔,喃喃道:“陆压道君寻找金蝉子多年未果,偏偏在决战前期出现。所有事情赶在一起,想必不只是巧合这么简单。”
“散!”
苏季一声令下,乌鸦群犹如黑色的碎片朝四面八方散开,各自向不同的方向飞去,成群结队地穿过云层,越飞越高,飞向遥遥天际,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个时辰后,联军抵达镐京西北方向的边境小城。
苏季本来预想会在这里发生一场恶战,可是率领大军赶至关隘,却发现到处一片狼藉,城门虚掩,居然连一个守城的兵卒都没有。
袁生疑惑地挠了挠头。
苏季这一路走来,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通常瞧见这般光景,守关的将领必定弃城逃逸。可是这里本是周王室统率的西六师大军驻扎之地。究竟周王室内部出了什么大事,一定要调度这里的军队?
瞧见杀气腾腾的军队,百姓们无不惊惧。
苏季环顾城内,发现城中的百姓大部分都逃亡,只剩少许大户人家的“守门人”及“难舍家园”的老弱病残。他使人查点灶数,报说灶数一万二,马骨四百匹,由此推测从这里离开的军队大约八万左右。
士兵们在城中搜寻,从住所里找出几位百姓,强拉硬拽拖到苏季马前。面对士兵的询问原本驻兵的去向,百姓们东张西望,尽皆不言。
苏季翻身下马,拔剑逼问:“不说就死!”
面对苏季的黑脸煞神面具,百姓神色惊惶,方才老老实实全盘托出。百姓们的确不知道周室为何突然调兵,只知道城中百姓所剩不多的粮食都被从这里离开的驻兵抢夺一空。
苏季经过一番验证后,吩咐运粮官把一部分粮食分给城中百姓,并送他们几辆马车打发他们上路。
随着一阵急遽的马蹄声,一骑探马来报:“前方有两条道路,一条往南直达周都镐京,另一条经由骊山,通达镐京南门;第一条路上有明显的车辙印;第二条路辙印较少,沿途留有百姓的日用的弃物。”
姜凌推测道:“西六师很可能朝骊山去了。”
“姬先生呢?”苏季问道。
袁生答道:“正在马车里睡觉”。
姜凌嗔怒道:“他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大战在即,他身为军师,成天醉生梦死,成何体统?快叫他来见我!”
袁生得令,刚要调转马头,苏季叫道:“等等!”
苏季转向姜凌道:“师姐,我们也跟去吧。”
三个人走向姬成师的马车厢,还没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酒臭味。
袁生站在门外不肯进去。
姜凌秀眉一蹙,质疑道:“老三,这个人可信吗?”
“如果论带兵打仗,他比我可信。”
说罢,苏季掀开车厢帘子走进去,只见里面又脏又乱,杯盘狼藉,残羹果皮和空酒坛,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只有用脚摊开这些酒坛和果皮才能落脚。
姜凌掩住口鼻,感觉这里臭得像马厩,旋即摇了摇头,心想马厩也要比这里好闻,宁可立即去闻马的屁股也不想多呆一刻。
“我真受不了这厮,你自己和他说吧。”
姜凌转身走出车厢,瞧见袁生捂嘴偷笑,姜凌这才明白这小猴儿刚才为何不肯进去。
苏季转头看向卧倒在车厢里的姬成师,清楚他还在生气,毕竟是被强行推上军师的位置,心里难免有些不痛快。看了几眼姬成师,苏季转身就要离开,只听身后有人说道:
“这就走了?”
姬成师问了一句,翻了个身,眼睛却还是闭着。
苏季淡淡道:“我没法叫醒一个装睡的懦夫。”
“你说我是懦夫?”
“不错。”
“嗯……说得好。”姬成师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醉醺醺道:“……找懦夫何事?”
苏季道:“我答应帮你救回小楼,现在知道高修带领九龙岛修士盘踞骊山,而我要找的人也在骊宫。”
“你要找谁?”
苏季用手指沾了酒水,在地上写了“褒姒”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