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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贺兰火提及了贺兰宁远,庆皇后的心中蓦然有些锐痛和酸涩。眼前的女子就是贺兰宁远和他妻子的女儿,如今亦是生得这么的大了,出落得如花似玉亭亭玉立。旋即庆皇后亦是抛开了自己内心之中复杂的心绪,她亦不愿意被曾经的事情扰乱了自己情绪,更不愿意为之影响自己的判断。
罢了,既然青诀钟情于她,贺兰火亦是聪慧出挑,何不借此机会,一箭双雕?
这样亦是卖海陵王一个人情。
只见庆皇后脸上亦是多了一点笑容,向前将贺兰火浮起,旋即温声说道:“以你姿容心性,难怪眼高于顶的海陵王亦是会钟情于你。”
贺兰火听到了,反而一呆,庆皇后说昙青诀对自己钟情,可是她并不这么觉得。至少昙青诀更像是一名长辈而不是喜爱自己的男子,至少也从来没从昙青诀的口中听到暧昧的话语,庆皇后似乎误会了什么?
“海陵王虽然脾气古怪了些,但是对心爱的女子,却也绝对会呵护备至。只是那高白芷做出品行不端,有违妇道之事,伤了王爷的心,让他对女人敬而远之。本宫如今看他对你打开了心扉,倒也觉得是美事一件。你和海陵王的婚事,亦只是本宫在皇上跟前的一句话而已。”
前一刻,庆皇后却还是冷若冰霜,这一刻却也又是如此的笼络。虽然贺兰火并不喜欢昙青诀,却也知道昙青诀在大胤是何等的位高权重,在圣前又是如何的得宠,如果自己嫁给了昙青诀,别人眼中当属高攀。庆皇后促成此事,无疑是向自己示好。
而贺兰火玲珑剔透的一个人,又如何不知道庆皇后的心思?
这样一来,不但顺了昙青诀的心愿,而且自己亦将镇南侯府和昙青诀绑在一起,从此荣辱祸福都是联系在一起,更顺利成为庆皇后的心腹。至于自己在宫中暗算赫连紫情之事,自然亦是不会再有人追究。非但如此,庆皇后还会替自己百般遮掩。只恐怕自己说千句万句表忠心的话,亦是及不上以自己的婚事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原本她只需答应,似乎就全无危险,非但如此,她还会被庆皇后另眼相看。今日贺兰火也是仔细观察过庆皇后,她的才智、心计、谋略无不十分出色,找庆皇后当镇南侯府的靠山,似乎亦是个不错的选择。
自己重生之后,对男女情爱已经没有特别的期待,虽欲成婚但是这婚事亦只会是权衡利弊的过程而已。
既然如此,庆皇后开出这样好的价码,她似乎应该答应下来。
可是,为何自己心中仍然有丝丝的抗拒之感?
为何现在她会觉得不甘?
为何她不能抬起头,欢喜的对庆皇后说谢谢她的成全?
明明自己一颗心里没有别人,那又为何仍然不乐意呢?
贺兰火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不愿意,只隐隐觉得,她似乎不愿意被人像是棋子一样,安排自己的婚事,全无一丝自由。更不愿意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也许她根本找不到那个自己能爱上的人,只是却无法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平时再多的谋算,再如何告诉自己所为爱情已经不重要,可是当真面临选择,真要毁掉内心之中那最后剩余的一丝美好的时候,贺兰火清清楚楚的发现,原来自己做不到!
看到贺兰火的犹豫,庆皇后脸上渐渐多了一丝怒色。
难道贺兰火仍然待价而沽,准备投机选择更合适的夫婿?连堂堂海陵王也不能满足她的胃口,贺兰火的野心也未免太大了。
这时候却见贺兰火俯身而拜,嗓音清润而悦耳:“娘娘明鉴,此事似乎有几分的误会,王爷虽然对臣女有几分的关注,但是这其中绝不涉及男女之私。”
这在庆皇后耳里听来,自然只是贺兰火推拒这件事的一个借口,更无法让庆皇后相信贺兰火。只见庆皇后神色变幻,亦是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眼中的光芒,却也是逐步变得有几分的冷锐了。
良久,庆皇后方才说道:“今日你当众救驾,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人看到,若是加罪于你,似乎也显得大胤皇室有些不够厚道。贺兰火,你的心思当真很是玲珑。很好,难怪你在我面前全无拘束,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庆皇后的言外之意,贺兰火自然是听得懂,也听得明白。意思就是贺兰火的当众救驾,只是贺兰火保命的一个手段而已。贺兰火嘴唇轻动,欲言又止,究竟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在聪明人面前,若说假话反而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不得不说,庆皇后当真猜对了贺兰火的心思。
在贺兰火心中,皇上皇后的命当然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她还要留着自己的命,去孝顺容暖。
如今就算庆皇后对自己动了杀机,也不可能找个公开的罪名处置自己,这样自己就算去死,至少不会连累镇南侯府。
贺兰火自然是爱惜自己的性命,可是不知为何,服软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就在此时,门啪的一下推开,只见昙青诀风风火火闯入,一身暗红色长衫之上,浸撒了不少鲜血,整个人散发浓浓的血腥气息。那冰冷的目光扫着静静跪在地上的贺兰火,昙青诀的眼中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皇后娘娘这是为何?”昙青诀嗓音冰冷而沙哑,随意行礼之后,就在一边坐下,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
他仿佛是出鞘的利剑,整个人身上带着浓浓的煞气,令人觉得靠近他似乎就会被他所伤。
庆皇后镶嵌了珠玉的手指套轻轻的滑过了贺兰火的肩膀,掠动了一股珠玉的光彩。她不理睬昙青诀,只自顾自对贺兰火说道:“起来吧,我已经说过,不必跪着。”
贺兰火也不知昙青诀的解围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顺从的站起来,静静的站在了一边,心中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滋味。
“海陵王你倒是来得十分之及时,刚才我正和锦媛郡主提及,只说想要撮合你与她之婚事,只是郡主似乎并不情愿,本宫这个提议,似乎还将郡主吓坏了。”
庆皇后一边说,一边观察昙青诀脸上的神色。
任何男人,若听到心爱的女人拒绝与他的婚事,那还不会愤怒悲伤?昙青诀是个绝不轻易动情的人,可是一旦动情,那就会比任何人都痴,也会比任何都深。听到了这个拒绝,想必也会极为受伤。
想不到昙青诀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愤怒和伤心,反而仰头哈哈一笑,一双眸子含着锐利的视线落在了贺兰火身上,只听昙青诀轻笑说道:“算她知情识趣,皇后可知我早就警告过她,别以为我对她念几分故人之情,就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昙青诀的王妃,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小丫头能当上的。”
庆皇后亦知道这些年来,虽然昙青诀凶名在外,但是还是有不少女子贪图昙青诀权势,自恃美貌,欲图爬上昙青诀的床,只是下场都有点凄惨。若是贺兰火收到昙青诀的警告,不敢应承这门婚事,倒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昙青诀说的这些话,可是真心的吗?难道昙青诀对贺兰火当真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庆皇后微微沉吟,就这般看着昙青诀,似乎想要看透昙青诀真实的心意。
无论真也罢,假也罢,面对如此聪明狡黠,自己又全无制衡之法的少女,庆皇后始终是有些警惕,更有些不放心。
昙青诀的态度是若即若离的,而庆皇后亦是似真似假的试探:“这一次锦媛郡主有救驾的功劳,海陵王,你看该如何赏赐她才是?”
昙青诀看着眼前沉静的站着的贺兰火,微微有些恍惚。
刚才贺兰火衣衫之上,还沾染了来至于刺客的点点鲜血,这血衣并未换去,仍然穿在贺兰火的身上。只是纵然贺兰火身上沾染了点点血迹,但是仍然消磨不掉她那如冰雪一般的沉静。
“何必赏赐?娘娘你心知肚明,贺兰火犯下重罪,当时拼死一搏,舍生忘死,不就是希望娘娘你能饶过镇南侯府?要说锦媛郡主胆大包天,目无君上,却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她对她娘容氏,可是十二分的贴心孝顺。”
说到了这里,贺兰火蓦然抬头,一双眼睛之中带着如雪一般的锋锐,不可置信的看着昙青诀。
而第一次,贺兰火脸上的平静被打破,眸子里蕴含了浓浓的怒意。
庆皇后试探也罢,威胁也罢,怎么也及不上昙青诀将容氏扯出来让贺兰火愤怒。
而庆皇后捉摸着昙青诀话中之意,眼中渐渐多了几分的了然,这似乎倒有些意思了。
“贺兰火,你母亲既然是朝廷诰命夫人,能养出你这个孝顺听话,乖巧伶俐的女儿,本宫以后,则应该多招她入宫说话。”庆皇后身上的锋锐消失了,一副慵懒的样子躺在椅子之上,一边的白猫似乎察觉主人心情不错,乖巧的跳上了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