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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面前受宠。他留在京城,在父皇的默默支持之下结交朝臣,究竟是何用意,不消我明言,你与我俱是十分清楚。如今阁的一脉主事和逆匪同党有所勾结,以为牺牲一个区区的阁主事,花些银子让近臣说几句话好话,就能让皇上对这样一个把柄视而不见,毫不在意,这岂不是可笑之极?”
昙敏彰缓缓站起来,看着寒月潭,这让寒月潭居然感受到了一丝莫大的压力。
他突然发现,也许自己并不清楚,昙敏彰究竟是怎么样子的一个人了。
“寒主事,这些年来,阁对我的支持,我昙敏彰感激于心,且从不曾忘记。如今情势危急,我也跟你说几句推心置腹的话。父皇为何留着储君位置,一是因为我小心谨慎,从不犯错,再者便是阁让他感受到一丝忌惮。如今有这样好的一个理由让我和叛匪联系起来,而阁又为了脱罪而相互推托内斗,这样的大好机会,你觉得父皇当真会放过?如今我等安慰自己,只说会安然无事,亦只是自欺欺人。”
“而你可知我若是被废掉这个储君之位,你们又会有什么下场?父皇必定会死死扣住阁和叛匪私通的罪名,到时候不但我们性命不保,且会祸及家人,被诛灭九族,族中男丁尽屠,女子沦为娼妓。这就是坐以待毙的下场!”
昙敏彰的话,让寒月潭冷汗津津,心中一丝侥幸却是荡然无存了。
眼见昙敏彰侃侃而谈,言辞锋锐,寒月潭总不免以一种全新的目光审视着昙敏彰。也许太子人前的平庸和懦弱,只是昙敏彰的一种伪装。他身在其位,不得不以如此面目示人。
寒月潭不由得颤声说道:“那太子你又有何高见?”
“为今之计,你我且不容迟疑了,以父皇手段,等他排布妥当,我等绝无全尸之望。如今我等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唯有齐心合力,方才有那成功的希望。并且要出其不意,且兵贵神速!”
寒月潭瞠目结舌,不由得说道:“那太子的意思是?”
昙敏彰嗓音越发低沉:“我们没有太多的布置时间了,便只能尽快行动,召集人手,在父皇明日上早朝的路上,送他归西!随即我便占着储君身份,便能顺利登基,尽快控制京城局势,并且调动我们所有力量,将二皇弟击杀!这就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寒月潭想不到昙敏彰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他被昙敏彰话语之中的疯狂吓着了。毕竟他内心深处,从不敢有这样的念头。
毕竟,他身为阁的主事,对大胤朝廷还是恭顺的,却从不敢有这般非分只想。
然而昙敏彰的话语,仿佛带着一丝蛊惑人的魔力,让寒月潭说不出反驳的话。
只是却犹自让寒月潭有一丝不可置信的感觉,这还是那个温沉而平庸的大胤储君吗?这一刻,寒月潭只觉得昙敏彰像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则正是胤帝!
昙敏彰看着寒月潭,他看到了寒月潭骨子里的犹豫,却终究知晓,寒月潭必定还是会屈服的。
“没多少时间了。”昙敏彰不由得喃喃说道。
寒月潭浑身打了个激灵,随即极为恭顺说道:“属下愿意追随太子,肝脑涂地,再所不辞。”
昙敏彰说得对极了,如此恭顺,在胤帝面前只如待在羔羊,一旦事成他却有拥立之功,自然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寒月潭甚至已经开始盘算,那些朝臣可以指使,哪些武官可以动用,又该如何调动宫中之力,除掉胤帝。
两人密谋一阵,寒月潭方才步履沉重的离开。
昙敏彰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蓦然冷冷的笑了一声。
珠帘之后,一道婀娜的身影听到了一切,她悄无声息的离开。就算听到了这么大的秘密,杏儿的动作却也是轻微的,能克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她十岁就来到了太子府,无人知道太子的这个新宠,居然是贺兰火的人。能被太子看重,杏儿也觉得十分意外,而如今收获到了如此情报,对于杏儿而言,更是意外之喜。
今天,杏儿不担心太子会回来了。既然昙敏彰决意谋算胤帝,想必这一夜,他要做很多事情。
杏儿知道,如今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所探听到的消息,告诉给主子。
一片雪白的手帕被抽出来,杏儿用胭脂写好了信,随即偷偷递给了太子府的另外一个眼线。她知道的则是,最多半个时辰,这个消息就会安全且准确的送到了贺兰火的手中。
杏儿不由得按住了胸口,她感觉到了自己的一颗心正在砰砰的直跳,她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紧张。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而明日,皇宫之中注定会沾染上了浓浓的血腥味道。
这一夜,贺兰火和昙青诀也无法入眠。
海陵王府之中,此刻犹自是灯火通明。
“根据线报,受太子统辖的飞羽亲卫,以及禁军之中左右金吾卫,左右御风卫,均有异动。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大胤的禁军共分十二支,亦是大胤京城最有战斗力的一支军队,而这十二支队伍虽然皆受昙青诀制衡,然而这四支有异动的禁军队伍,却比较偏向太子一边。
毕竟太子是未来的储君,欲图依附太子,想要谋得一场富贵的人并不在少数。
然而在昙敏彰渗透这些禁军队伍的时候,昙青诀无疑也让自己的耳目散落于军中,监视这些禁卫的一举一动。
京城若是生乱,就会祸及大胤根本,更是会让大胤因此而四分五裂,这是昙青诀绝不允许的。一直以来,昙青诀都为了大胤而战,这是昙青诀绝不能碰触之逆鳞!
贺兰火忽的说道:“也许这就是云翩然的计划,她先与阁的主事结交,以重利引,让阁为她提供庇护,与她合作。当刺杀失败之后,她就干脆揭破此事,随即自尽。这样一来,昙敏彰迫于无奈,必定与皇上决裂。只因为皇上绝不会放过这个废掉储君和拔出阁的绝好机会。”
这样阴毒的计策,叫人明明知道是有人算计,却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太子纵然觉得静云大师是刻意挑拨,可是为了自己的储君之位,为了自己的性命,他也不会束手待毙。这样一来,恐怕大胤当真会乱了。
那潜伏已久的矛盾,就在这一刻,因为祥云庵之事,而会彻彻底底的爆发。
而设计出这样阴毒圈套的人,便只有可能是姜无缺。
云翩然是甘愿赴死的,只有她的死,才会点燃这把火,让这把火轰轰烈烈的烧起来!也许云翩然未尝不知是姜无缺在利用于她,只是云翩然究竟还是入了姜无缺的意,内心的仇恨,总是禁不住让人做出一些极为决绝的事情。对于什么都可利用的姜无缺,贺兰火当真觉得乃是极可怕的一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杏儿那手帕送了上来。贺兰火见到了这手帕上传递来的消息,顿时陷入了沉默。
原本还有几许侥幸之心,只以为昙敏彰未必会如此行事,然而当贺兰火看到这条手帕之际,内心几许侥幸顿时荡然无存了。
昙青诀看着这条手帕,忽的笑起来:“父皇何尝不知太子占据储君之位,少不了依附之人,何尝不知为保荣华富贵,阁绝不可能束手待毙。他既然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挑衅阁的底线,自然早有准备。太子有意谋反,虽然会让大胤发生一场暴乱,却也绝不会动摇大胤根本。姜无缺恐怕亦是会失望了!”
贺兰火看出了昙青诀眉宇之中多了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沉重。
“青诀,你可是,可是担心庆皇后?”
她知道昙青诀和庆皇后之间的情意,庆皇后亦是对昙青诀疼爱有加。然而庆皇后毕竟是阁紫薇一脉的主事,胤帝也对庆皇后十分忌惮,庆皇后又岂能独善其身呢?
和贺兰火夫妻七载,昙青诀知道,有时候自己什么话儿也不必多说,贺兰火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最为了解他的人正是贺兰火,这亦是昙青诀最为庆幸之处了。
贺兰火轻轻的偎依在了昙青诀的胸口,纵然心情再沉重,当他被贺兰火如此偎依的时候,内心之中情绪却也是禁不住纾解了几分。当贺兰火身子如此依靠时候,让昙青诀有了那么一种沉甸甸的安心的感觉。
贺兰火轻轻说道:“若皇后随阁一道,有不臣之心,自然谁也救不了她。可是她若无心谋反,一心向着朝廷,倒也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青诀,我相信皇后娘娘绝不会做出对大胤不利的事情的。她虽然是阁的主事,但是对阁其余的人嚣张跋扈的举动却是很看不惯。我并不觉得她会做出谋逆之事。如今,我想入宫,去庆皇后身边,明日之事,我会见机行事。”
昙青诀下意识的反对:“不准!”
如何能让贺兰火涉险?
贺兰火心中有着一丝甜蜜,又有着一丝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