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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裕一愣。
要说官官相护,宦官铁板一块,勋贵自成一体,富商背后都是背景深厚,不好动,不好处理。
外戚的属性就相对比较简单一些。
他们的荣辱,很大程度上都系于宫中的那个可怜的女人,是否能得到皇帝的宠幸。
这种争斗也是最为明显,最缺乏回旋余地的。
反而容易逐个击破。
当然,许多外戚家族,本身也有官僚、勋贵血统,但是都不拔尖,历朝历代的皇家为了避免出现汉朝时的外戚专权,都尽可能的挑选出身不是那么太过显赫的秀女入宫,以侍奉君王。
特别是武则天之后,唐皇室更注意这个问题。
对外戚的权利,一向都限制的厉害。
外戚家族,得富贵容易,得权势难。
“话虽如此,却需当有个口子,道长既然言已至此,不妨继续说下去。”话说到这里,李德裕岂会不知,楚河胸中早有腹稿。
楚河闻言,点点头道:“秦家如何?”
“哪个秦家?莫非是先帝秦贵妃家?”李德裕面色有些古怪道。
“道长或许不知,这个秦贵妃如今可也不好招惹。”李德裕有些隐晦的说道。
楚河却摇摇头道:“敲山震虎,若是只挑软柿子捏,如何会有效果?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若是谣言起于微末,而流传于江湖。那么即便是天子,也不得不为江山稳固,而有所收敛。秦贵妃虽美貌,却岂可比昔日杨妃之颜色?”
“江山社稷之下,杨妃可死,区区秦妃如何能活?”
楚河一番话,可谓已经是杀机毕露。
刘彦昌一案,根源既然在秦家,那就先除了秦家,若无秦家,再想将刘彦昌从死牢里捞出来,便易如反掌。
对于楚河的话,李德裕陷入了沉思,显然也在掂量得失。
“当今天子乃是胸怀抱负之人,心存天下,则于人无情,于己无情,于天下众生有情。李公当局者迷,此时还不看清么?”楚河一句话,犹如洪钟大吕,将李德裕敲醒。
他正想着,若真按照楚河的计划而行,一旦败露会不会恶了李炎。
如今楚河却点醒他,对于李炎而言,秦妃只是他的战利品,只是一个美色娱人的女子。而他李德裕,若是能借征战回鹘一事,打开局面,中兴大唐。那么对于李炎来说,他的份量就会远远超过所谓的秦妃以及其背后的秦家。
到那时,李炎会主动的忽视、遗忘此事,又岂会再与他追究?
“多谢道长指点,老夫懂了!今日饮茶至此,老夫便先行告退,不打搅道长清修。”李德裕达到目的,起身便要告辞。
楚河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罐道:“李公‘日理万机’,为国劳心劳力,贫道身无长物,也唯有以此养生之药赠予李公。不过还请李公休要对外张扬,否则我这长生观的门槛可都要被踏平了。”
说罢楚河还对李德裕暧昧的眨眨眼。
李德裕的老脸瞬间有些发红,却毫不迟疑的将药罐捏在手里,像是捏着命根子一般。
那日在右教坊献药之后,每日为了这点‘神药’来找楚河的达官贵人,不可谓不多。
楚河又哪里准备了这么多?
自然只能敷衍,说这神药难炼,需要耗费日久,这才勉强应付过去。
看着李德裕脚下打滑般的快步离开,楚河眯着眼看着老头远去的背影,稍稍叹了口气:“以这老头的狡猾,只要稍微关注一下,就一定懂得,以刘彦昌为突破口,朝着秦家发难,倒是不用我提醒。只是希望那先送上的三千斤黄金,能够稍稍迷惑他,让他不至于怀疑我与刘彦昌的关系,否则的话又平添了一些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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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蚕室悲鸣
楚河猫在长生观里岁月静好。
长安城内却因为他的一些举措而风起云涌。
先是御史中丞王状告秦国舅罔顾王法,越过刑部和吏部,直接将洛州知县刘彦昌下狱,甚至打入死牢,只等秋后问斩,简直已然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同时间,坊间流传各种李炎欺占皇嫂的荤段子,说的都有鼻子有眼的,很是满足了一番老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生活。
谣言入宫中,随后便是九霄风雷动,天威震怒。
先皇秦妃入清心观出家为女冠,再不入皇宫。
而后秦家在长安的所有宅院都被查抄,神策军也已经受命赶往洛州,没收秦家的产业,全部充归国有。
秦家这一倒,便如何吹响了号角,大批‘过气’的外戚,纷纷遭到了打压,就连那些有女人在宫中正受宠的外戚家族,也都纷纷自危。
而此时,皇城外围的一间用以施以腐刑的蚕室之中,刘彦昌被扒掉了裤子,死死的按在木板上,双腿被掰的老开。
一个头发花白,长相阴翳的老太监,正在一旁磨刀,表情中的阴冷,令人不觉浑身发冷。
“快点放开我,我是洛州知县,是堂堂朝堂命官。我无罪我无罪,无罪而动刑,天理何在?王法何在?”刘彦昌死命的挣扎着,眼中充盈着血丝,原本儒雅的面容,此刻早已是一片狰狞。
老太监阴笑两声:“谁说你无罪?因你之事,陛下失去了心爱的秦妃,连晚膳都少用了二两。我们这些做内臣的,若是不想法子为陛下出气,那以后的日子怕是也会难过的很。”
“所以刘大人!还请借你身上的宝贝一用。做道菜呈给陛下去看看,陛下高兴了,我们这些做内臣的日子也才会好过。大家都好过了,刘大人也能保住一条性命,说起来谁也没什么损失,岂不是好得很么?”
刘彦昌闻言丝毫不觉得好,反而挣扎的更厉害了。
“士可杀,不可辱,你这个阉人,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啊!”刘彦昌疯狂的挣扎着,然后冲着老太监大喊。
同时在心中疯狂的呼唤着那个他一直不敢去想,也有些不敢去面对的名字。
如果是她的话,一定可以救他一定可以。
只是刘彦昌不会知道,这里是皇宫,即使只是外侧,依旧有龙气笼罩,杨婵确实在刘彦昌身上动过手脚,关键时刻也确实能够现身救他。
但是眼下,在皇城之中,就好像有一个庞大的信号屏蔽器,让刘彦昌的信息完全发送不出去。
听着刘彦昌疯狂的辱骂,老太监阴笑的更加厉害了。
“杀你?刘大人说了的哪里话,你我虽互有归统,却也都是陛下的臣子,向陛下尽忠。陛下没说杀你,我们这些内臣,哪里有这样大的胆子?不过再过不久,刘大人你也是一个阉人了,继续这么叫骂,可不太妥当呢!”
说罢老太监顺手一撸,然后手起刀落,连根斩断。
虽然也有只割除两个鸡蛋,不伤及水管的手法,但是世上的人千奇百怪,有那么一些异类,即使是鸡蛋没了,水管依旧雄起,甚至威力更甚。
所以正规一点的腐刑,都是连根拔除的。
刀口太利,刘彦昌还未反应过来,当看到老太监丢在木盘上的物体时,方才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疼痛,从下方朝着整个身体蔓延,然后便是凄惨无比的惨叫声。
老太监却还不罢休,而是先以银针刺入刘彦昌的肾脏,然后将一个瓷瓶打开,一股阴寒之气从瓷瓶中升腾而起。
这是宫里腐刑阉割专用的一种毒药,传承久远,自汉朝便有了。
作用既可以生肌止血,也能以阴气强行封死某些地方的经脉,只需三日便彻底坏死,再难恢复。
毕竟这世上稀奇古怪的灵药不少,断肢重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如果不做点这样的防备手段,那后宫之中的假太监,说不定都能组成一个加强连,那皇帝干脆可以转行当大草原之主了。
将毒药撒上去,刘彦昌感觉到了伤痛处传来的冰凉之气,麻木之后整个人都好受了许多。
只是一想到这毒药的作用,刘彦昌便彻底心如死灰,无神的看着蚕室黑漆漆的屋顶,眼中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都怪她妇人之心,小肚鸡肠。我男子汉大丈夫,以事业为重,娶一个正妻有什么错?我如今都认错了,她却不来救我,恶毒至极。”刘彦昌的心中一点黑暗面正在迅速的放大,作为一个还算传统的读书人,他可以怨恨太监,却不敢怨恨皇帝。故而这股怒火无处发泄,最终在肠子里转了几转后,不知怎么地就落到了三圣母的头上。
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