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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一抓姜木石的手臂,发现冷的吓人,饶是黎晨武体强悍,都瞬间结了一层冰晶。
“呵呵,煞气入体而已,没什么,更何况,我早就是该死之人了!能在最后与你喝一杯,很不错!”
姜木石缓缓转过青白的脸,露出一个不哭还难看的笑容。
眼睛里没有怨恨,没有留恋,只有一丝解脱。
“煞气入体?师兄,你就没有心愿了吗?”
看出姜木石眼中的决绝,黎晨忍不住问道,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看着这根自己有着相同气息之人死去。
“心愿吗?颖儿。。。。。。”
姜木石渐渐黯淡下去的眸子,蓦然一亮,伸出干瘪的手掌似乎要触摸什么。
“颖儿师姐难道就没让你好好活下去吗?”
黎晨厉声喝道。
“活下去,我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颖儿死了,猴儿为我而亡,生无可恋,生无可恋。。。。。。”
姜木石面色难看无比道。
哀莫不大于心死,正是他此时的真实写照。
“你死了一了百了,可是谁害的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那人还活的好好的不是吗?”
黎晨想到之前他讲的故事,分明是在说他自己,不由脱口而出。
“哈哈哈,困顿三十年,你让我拿什么报仇?”
姜木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站起身,死死盯着上空:“贼老天,你高兴了吗?我姜战天就是不服你!哈哈哈,老子要去见妻儿了!”
“我看你是个懦夫,妻子被人霸占,都有勇气面对死亡,你一个活着的人,就无法面对生存吗?”
黎晨站起身,厉声喝道。
“哈哈,无法面对生存?你又知道什么?三十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活下去。
可是呢?老天一次次磨灭我的希望,让我一次次忍受痛苦。
那晚我将你打落山崖你可知为何?”
姜木石仰首狂笑,惨然的看着黎晨。
“难道说。。。。。。”
黎晨目中闪过一抹惊骇。
“不错,因为这里玄冥寒煞之气的缘故,我每夜都会发狂,不得不将自己锁住,你知道吗?那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姜木石晃了晃,身上的气息愈发微弱。
“玄云宗这么大,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
黎晨忍不住问道。
“嘿嘿,有,也正因为有,才害死了我的儿子!”
姜木石惨然一笑。
“害死了你儿子?是什么方法?”
“那部**没人能练成的,没人能练成的。。。。。。”
“不可能,只要不是胡说八道的**,总有人能够练成!”
“哈哈,南云峰顶藏经阁有一部《九转纯阳功》,猴儿就是为了救我,被真阳火劲活活烧死的!”
“九转纯阳功?对了,真阳火劲克制邪祟,怨煞之气就是属于邪祟能量,自然能够克制!”
终于得到了一丝有用信息,黎晨欣喜道:“师兄,我修炼的纯阳功,我可以救你!”
“呵呵,我知道你修炼的纯阳功,若是早十年,不,就算是五年前,我求也会求你,但现在,就算你耗费了好不容易修炼的真阳火劲给我,最多救回来的不过是个废人罢了!”
姜木石身体开始慢慢僵硬,并有丝丝白雾在身边凝聚,那是身上寒意越来越重所致,冰晶都开始凝聚了。
“不行!”
黎晨顾不得其他,执拗性子也上来了,猛的把姜木石向后一推,让他离开悬崖边。
双掌上扬,赤金色真气蓦然闪烁,嘭的一下拍击在其胸前。
“你。。。。。。你修为不够,没用的!”
姜木石此时只剩下说话的力气,整个人都化作了一座冰雕一般,只是那冰晶的颜色是诡异的青黑色罢了。
“不拼一把怎么试试?大不了重头再来,死了就什么希望都没了!”
第一百章 无人敢惹
“说,黎晨在哪儿?”
玄云主峰山脚下,侯丹晨瘦小的身影暴跳如雷,厉声高喝。
在他面前的四名守山弟子,跟小鸡仔似的耷拉着脑袋,随着侯丹晨的说话声浑身打颤。
庞文山满面焦急,自大半月前与黎晨见面之后,便再也没了他的消息。
问遍了所有人,都没人见过他,住所处也没人动的痕迹。
唯一的解释,那便是当日去了主峰之后没有再出现。
而以庞文山的身份,来主峰询问了几次,都是碰了一鼻子灰,不得已下,只能求到院主侯丹晨处。
听到黎晨失踪,侯丹晨直接带着庞文山前来查问。
可惜此时的守山弟子早已换了人,怎么可能问的出事情?
“什么人敢在主峰大声喧哗?”
就在侯丹晨气的跳脚之时,上面蜿蜒的山道上传来一道不满的喝声。
“什么人不能在主峰喧哗?他娘的,主峰的人什么时候听不得别人喧哗?他娘的谁惯出来的这些臭毛病?”
一连三个问题,足以显示侯丹晨现在正处于暴怒中。
“大胆!”
那人似乎愣住了,好一会才传来一道破空声,嗖忽间一道白金身影矗立在当场,正是宋公洛。
在他身后,四名身着同样服饰的弟子,满面怒容的瞬间临近。
但看到干瘦矮小的颜丹晨后,齐齐一愣,遂即赶忙过来俯身见礼:“弟子拜见师叔!”
“刚才是谁说老头子大胆,嗯?”
他们算是撞枪口上了,侯丹晨明显脾气不顺,满色阴郁无比道。
“不敢,不敢,师叔您老人家到此,是有什么事情吗?师父与诸位师叔都在上面,弟子还有召函要去北峰宣读,就不耽搁师叔的事情了!”
宋公洛嘴角一阵抽搐,赶忙俯下身恭敬道。
整个玄云宗,谁不知道南云峰两个老怪物,修为高,脾气怪,出了名的难缠。
除了几大长老外,谁都怵他们,有时候连几大长老都不愿惹,更遑论他一个小小的传召弟子了。
“哼,你小子我知道,是那老王八蛋的徒弟,各峰有个把人才都让你连哄带骗的拐走了。”
侯丹晨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有气不出,对老人家的身体可不好。
“师叔,您老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弟子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
宋公洛哆嗦了下,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招惹这个滚刀肉般的存在。
“把一个月内的守山弟子找来!”
侯丹晨嘴一裂,满口黄牙,却泛起了一丝不寻常的森然寒芒。
“守山弟子!”
宋公洛脑门上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这次是真吓到了,因为他想起了大半月前,那被他忘之脑后的事情。
这才想起,那位少年可是被眼前这难缠的主点名留下的啊,在其身后,还有一位丝毫不差眼前老者的臧刑千。
“说,黎晨在哪?”
侯丹晨人老成精,登时就看出不对劲,一把拽着他的衣领,冷声道。
“不。。。。。。在。。。。。。在思过崖!”
宋公洛险些哭出声来,一是吓的,二是被侯丹晨嘴里的味给熏的。
嘭!
一声闷响,宋公洛摔在地上,起身看时,哪里还有侯丹晨的影子?
虽然周身狼狈不堪,但宋公洛却一点整理的意思也没有,一溜烟的向主峰上面跑去。
几名弟子见识不妙,也顾不得随身任务,赶忙跟了上去。
。。。。。。
“这思过崖下面的煞气怎么都没了?”
玄云主峰背面半山腰处,十几名管理此地的弟子,对着下面指指点点。
“他娘的,没了就没了,这些年还没受够煞气的折磨啊?”
周占山眼珠子一瞪,冷声道。
“是是是,就是觉得有点怪异!”
“是啊,据说思过崖下的煞气,自开宗立派就有了!”
“这事得禀报堂主去!”
众人唯唯诺诺,都知道周占山脾气火爆,而且在众人中修为最高,都不敢轻易惹他。
“禀报什么?多大点事就去打扰堂主静修?”
周占山蛮横的大手一挥:“都他娘的。。。。。。”
“他娘的,黎晨在哪儿?”
蓦然,一声暴喝传来。
“他娘的,谁在这大呼小叫?”
周占山气不打一处来,谁敢这么大胆敢在他的一亩三分地撒野?
“兔崽子,敢跟老头子耍横?”
嗖忽间,干瘦如猴的侯丹晨飘到近前,一双老眼泛着寒芒扫过周占山。
“侯。。。。。。侯。。。。。。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