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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夏来了,夏至心里也是高兴的。不过她当然没有小黑鱼儿和小树儿那样外露。
夏至今天穿着家常的衫裤,并没有系裙子,乌黑的头发编了大辫子,头上还戴了一顶草帽,正是一般庄户人家的女孩的打扮。她就抱了一个西瓜,慢慢地从西瓜地里走出来。
这个时候,小黑鱼儿已经扑到李夏的怀里。小树儿也到了李夏的身边,仰着头叫李夏哥。
“你咋来了?咋没提前捎个信儿?”夏至走到李夏面前站住,抱着西瓜问。
因为李夏比夏至高,夏至跟李夏说话要微微仰头。阳光洒下来,越过草帽的帽檐落在夏至的脸上,给夏至的脸庞笼罩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的一双大眼睛也因为阳光的缘故微微的眯着。
白里透红的脸蛋,红~润的嘴唇,微微眯着眼睛中透露出来的笑意。
李夏觉得这些天心里堆积的阴郁和眼前的暑热都消散了。
“不捎信儿就不能来啦?”李夏这样回答夏至。
“惊喜呗,我知道。李夏,你好几天不写信就是为了这个惊喜吧。”小黑鱼儿觉得自己是很了解李夏了。
李夏就笑:“是啊。”
李夏的笑容可以说是很灿烂了。但夏至还是敏锐地在他的笑容中察觉出了点儿其他的什么东西。
李夏有心事。
这个时候,夏至才看到田括。
田括慢吞吞地跟在李夏的身后,比往常孔雀开屏的姿态不同,他今天的存在感特别的低。
夏至看到田括比看到李夏还惊讶。田括现在不应该在家里准备做新郎官吗?就算是李夏能抽~出时间来大兴庄,田括可是绝对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他怎么舍得他的冰儿妹妹?!
夏至满肚子的疑问,不过还没等她问出来,田括已经大笑着走过来。
“十六,我来看你啦。”田括张着手,似乎想要拥抱夏至。
夏至很自然地给了田括一巴掌。田括平时虽然喜欢招惹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但却从来没有这样流于表面过。而且他待夏至也跟待别人不同。现在的田括不管是笑容还是动作,都太刻意、太夸张了。夏至一点儿都不觉得他开心。
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轻易地开口问了。
“不知道你们两位贵人来,有失远迎了。也没啥好招待的,大热的天,你们赶路也累了,先吃个西瓜吧。”
夏至就领着李夏和田括到了一边的瓜棚里。这瓜棚是老黑自己搭的,可以遮风挡雨还可以遮太阳。瓜棚下还有石墩和小板凳。
夏至用帕子将石墩擦了擦,就请李夏和田括坐下来。李夏这个时候已经放下小黑鱼儿并接过了夏至手里的西瓜,然后他就拿了随身携带的小银刀切西瓜。
这西瓜是夏至精心挑选的,沙瓤,熟的恰到好处,一切开来几乎迎面就能闻到那种清凉凉的甜香。
“好瓜。”李夏夸了一句,还问夏至是不是她挑的。
夏至笑着点头。
“十六你越来越会挑瓜了。”李夏夸夏至。
“那是。”夏至笑,一边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田括。
田括在李夏身边坐下来,一张俊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不过那笑容只是在脸皮上。田括很不开心。
“怎么突然来这?”夏至也在一边坐下来问道。
李夏飞快地看了夏至一眼。田括已经抢先大笑着回答:“想来看你,就来了呗。怎么,我们来了,十六你不欢迎啊?”
“不欢迎你们,就不会把我好不容易挑的瓜给你们吃了。”夏至笑着回答,随即就转开了话题。
到这个时候,她已经很确信,田括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这就不好当着田括的面来询问。夏至陪着李夏和田括吃了一块西瓜,然后就找了个借口将李夏带到旁边。
回头瞧瞧小树儿和小黑鱼儿正在陪着田括说话,夏至这才扭回头来看着李夏。
李夏似乎是知道夏至要问什么,脸上的笑容就渐渐地消失了。
“田括真……出事啦?”夏至微微睁大了眼睛,“是跟何冰儿有关吗?”
李夏点头。
田括和何冰儿都要成亲了,还能出什么事呢?
“到底是咋回事,何冰儿她……怎么啦?”
“冰儿的父亲来信。他在京城给冰儿定了一桩亲事。”李夏又将声音压低了些告诉夏至。
“啊!”夏至可以说是非常惊讶了,“怎么会这样。不是都说好了吗?”
所谓的说好了,那不过是两下都心照不宣。但两家确实并没有正式给何冰儿和田括定亲。
“对方比冰儿大上三岁,已经进了学,家里世代官宦。……那人的父亲,正是户部尚书,冰儿父亲的上官……”李夏简单地将来龙去脉跟夏至说了一遍。
夏至心中就有些懂了。“那冰儿姑娘就肯答应吗?”
李夏垂下眼帘,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回答:“冰儿也是无奈吧。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虽然长在夏田两家,但毕竟是何家的女儿。”
“我才不信。”夏至想也不想,立刻就反驳道,“冰儿姑娘自小就长在你们两家。就算是论亲疏你们要略退一步,可是这养育之恩,田家要留她做媳妇,她自己又愿意,何家也只能答应。你大舅舅和大舅妈可都不是软弱的人,冰儿姑娘不乐意,就是她父亲、她祖母也不能强让她答应嫁给谁……”
李夏看了夏至一眼,并没说话。
夏至立刻就明白了。她又扭头远远地看了田括一眼。田括此刻已经没有跟小黑鱼儿、小树儿说话,而是低着头吃西瓜。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夏至总觉得田括的身影看起来可怜极了。
何冰儿是自愿嫁给那个尚书的儿子的。而且她记得听李夏说起过,何家在何冰儿的事情上是要看田家和李夏的脸色的。而且两家已经心照不宣的事情,何冰儿的父亲突然这样一封信过来……
这未免太过突兀了,也不合情理,除非……
夏至没有让自己去想那个除非,更没有说出来。她只是问李夏:“那田括来这儿是散心的?”
“是。”李夏点头,“他大闹了一场,大舅舅和大舅妈怕出事,安排了好些人看着他。后来他可能是知道事情没法子更改了,就不哭不闹,跟平时没啥两样。大舅舅和大舅妈更害怕,是他自己说要出来散散。我就陪着他来了……”
要不然只怕李夏也来不了大兴庄。
田括出了这样的事,就算是田夫人知道李夏和田括来大兴庄,她也不能拦着。
“那何冰儿呢?”夏至现在完全不喊冰儿姑娘了。
“正在收拾行李,这两天就该启程了。”李夏告诉夏至。
那么田家同意田括出来散心,只怕也是担心何冰儿走的时候田括会闹吧。
“真是想不到的事儿。”夏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心底里对何冰儿的品行早就有了一些看法,但夏至事真没想到何冰儿最后竟然不嫁田括。
田括对何冰儿来说,其实已经是非常好的对象了。
但显然何冰儿的志向更高,心更大。
虽然因为李夏不肯说何冰儿的不好,夏至也不好批评何冰儿,但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们两家人算是白疼她了。”
李夏没说话,但看他的表情显然是很同意夏至的话。
两人怕田括多心,没敢多说,就走了回来。田括手里捧着块早就啃干净了的瓜皮。他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李夏和夏至。
夏至想若无其事地笑笑,然而一时心中有所触动,就没笑出来。
田括却笑了,不过那笑容也就跟哭差不多。“十六,凤凰都跟你说了吧?”
“啊?”夏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李夏转开脸。
“没事儿。我这个时候到你这来,你那么聪明的姑娘,应该早就觉出不对来了。就算凤凰不说,你也能猜出来。……凤凰不跟你说,我也得跟你说。”
田括这样将话说开了,夏至却并没有觉得好过些。
她只能在田括旁边坐下来。这种事,让她怎么安慰田括呢。跟田括时候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丈夫何患无妻?
这种话显然都安慰不了田括这样失恋的少年。
“一切都会过去的。”夏至想了想,最后只跟田括说道。时间,唯有时间能够治疗一切伤痛。虽然,可能那伤痕会一直在。
夏至一句都没有提何冰儿。
田括似乎很意外夏至竟然说的是这样的话。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