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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善不想要凑到她面前，就说要去换衣服。
洛凌看到谢令善走出了屋子后，深呼吸，脸上的阴霾消退了几分，握紧了拳头。
此时此刻，洛凌才猜出了谢令善的打算。
按照此时的律法，他以冯萱丈夫的身份是不能继承风玄的财产的，可两人要有了孩子，那个孩子可以继承冯萱的财产。
让洛凌不解的是，要是冯萱死了，冯老夫人肯定不会让谢令善单独带那个孩子，而是要接回冯家，冯萱的嫁妆照旧落不到谢令善手中。
若是谢令善想要徐徐图之，在外面的卫宁宁……能等得了吗？
谢令善派了下人给冯老夫人那儿送了信。
冯老夫人喜得不行，赶紧坐马车赶到了宅子。到了正房门口，冯老夫人就听到了里面的打骂声，脚步不由一顿。
冯萱被妊娠折磨，就折磨翠怡为发泄。翠怡的脸都被她打肿了，哭都哭不出声音了。
冯老夫人迈进了屋子，只瞥了眼翠怡，就对冯萱嗔怪道：“萱儿，你都是要当娘的人了，现在怀着身孕，要处罚这贱婢，让其他人动手就好，可别累着自己了。”
冯萱两眼汪汪，“娘！我不要这孩子了！我好难受，我太难受了！”
冯老夫人唬了一跳，“这怎么行？傻孩子，别说傻话了。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你可别乱想了，乖乖地将孩子生下来，你将来也有个依靠啊。”
“有什么依靠的？还不知道这团肉是个什么模样呢。我要靠他，还不如靠娘，靠我的嫁妆。”冯萱的理念倒是很超前，也太超前了。
冯老夫人不答应，往日里她一直宠着冯萱，冯萱说什么是什么，就是说太阳是方的，冯老夫人都会笑眯眯地应是。可这会儿，无论冯萱怎么抱怨发脾气，她都只是哄着。
冯萱气恼，神情愈发阴郁。
冯老夫人不怪冯萱无理取闹，反倒是将屋里伺候的人通通责骂了一番。
“谢令善呢？”冯老夫人骂完了人，才发现少了个重要人物。
谢令善是掐好了时间，端着药进来了，“娘，您来了啊。夫人，药刚煎好，你趁热喝了吧，喝了就舒坦了。”
冯老夫人皱起来的眉头松开了。
冯萱只沾了沾嘴，就将药碗摔在了谢令善身上，呸呸了好几声，“你要毒死我！这什么东西？！”
谢令善很是无奈，“这是大夫开的保胎药啊。”
冯老夫人狐疑地看向谢令善，视线又扫向了谢令善后头跟着的翡翠。
翡翠悄悄点头。
药没问题。
“恐怕是苦了些。可夫人，良药苦口啊。”谢令善劝道。
冯老夫人了然。
冯萱从小就吃不得苦，又一直被奴仆环绕，照顾得滴水不漏，还时常进补，所以从来都没生过病，更没吃过药。
冯老夫人想了想，“能不能让大夫开个药丸子，不要用汤药？”
谢令善眼睛一亮，“还是娘英明神武，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办法啊。”
冯老夫人眯眼笑了，“你们年轻人是不懂这些。”
“娘……”谢令善迟疑了一会儿，“我们没什么经验，夫人这又是头一胎，能否劳烦您老人家坐镇，帮着指点一二？”
冯老夫人愣了愣，“你是让我留下？这样……你们搬回家住好了。”
谢令善很是为难，看了眼冯萱，又看看冯老夫人，“大嫂和侄子侄女都在家中……夫人现在这样……”
冯萱原来就和娘家的其他人关系不好，现在怀了孕，脾气更坏了，搬回去还不知道要闹腾成什么样呢。
冯老夫人心下了然。这也是她让冯萱成婚后自己住在陪嫁宅子里的原因。虽然在冯家，有她在，没人会苛待冯萱，但私底下给冯萱脸色看还是有的。
冯老夫人这就点头答应了。
第920章 冥婚鬼新娘（二十八）
洛凌懒得看冯萱撒泼，就离开了宅子，去卫宁宁那儿转了一圈。
卫宁宁正在清点自己的财务，脸色之难看，可被怀孕折磨的冯萱也差不多了。她没有进项，花钱又大手大脚，从冯萱那儿偷了再多的昂贵首饰，也经不起这么花用的。卫宁宁不禁着急起来，那神色就愈发阴鸷了。可要她想办法赚钱，她又没有这方面的本事。她原本完全寄生在谢家两父子身上，谢令善父亲死了，就靠谢令善。谢令善年幼时，是卖祖产过日子，谢令善长大了，就给人写字养活卫宁宁。卫宁宁日子拮据，却从来没为吃喝发愁过，每日只要等在家中，自然有谢令善养着。
这会儿，卫宁宁就束手无策了。
没有办法，卫宁宁就干脆收了东西，躺在床上小憩。
洛凌看着无语，心思一动，干脆一指按在卫宁宁额头上，让她做了场梦。
这回的梦洛凌可没掺假，完全是她刚才所见，冯萱怀孕后发生的一桩桩、一幕幕。
卫宁宁是被吓醒过来的，满身冷汗，死死咬住了嘴唇，握紧了拳头。
“她居然……居然怀孕了……我……不不不，这是梦，只是梦而已，哥哥不会碰那个女人的！”卫宁宁这样想着，面容都扭曲了。
洛凌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卫宁宁忽然就尖叫一声，将枕头给摔在了地上。
“谢令善，谢令善！他竟敢、竟敢这样对我！那个女人怀孕了，他……”卫宁宁如同困兽在原地徘徊。
洛凌给卫宁宁看到的梦境中，有冯茗派到冯萱身边的丫鬟，有冯老夫人，有大夫，无论哪个，都是卫宁宁从来没见过的。卫宁宁当然能想通，她所看到的不是单纯的梦境。
卫宁宁发泄了一通，猛地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她揉着额头，痴痴笑起来，“我能看到那些……莫非，我……”
她盯着自己的双手，摸着自己的身体，神情不断变化。
洛凌在旁微笑。
卫宁宁坐了下来，凝神思考。
叩叩！
门被人敲响了。
外头小二问道：“姑娘，您没事吧？”
“没事。给我烧热水来，我要沐浴。”卫宁宁吩咐了一句。
刚才出了一身冷汗，又因为发怒，出了点热汗，卫宁宁浑身都不舒服。
小二应了一声，过了不多时，就提了热水进来。
卫宁宁这次选的客栈是城里面最大最好的一家，服务周到，安全也有保障。
小二很是有礼，进门后要先给卫宁宁行礼，视线在屋内一扫，却是露出了疑惑之色。
“姑娘？”小二看向了屏风。
卫宁宁租的房间有两扇屏风隔断，一扇屏风挡住床，一扇屏风隔出来一个净房，有恭桶和浴桶。
卫宁宁从屏风后走出来，却见小二的目光还在两扇屏风间徘徊不定。
“姑娘，小的将水给您倒进浴桶了？”小二迟疑地问道。
卫宁宁心中一动，“去吧。”
小二看了眼卫宁宁站着的地方，却不是正好看着卫宁宁，而是看向了那扇屏风，只当卫宁宁还在床上面。他也不敢冒犯，只是看了一眼，就提着水往另一扇屏风走去。
卫宁宁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洛凌就坐在八仙桌边上，刚才不过是对着卫宁宁吹了口气，就遮了卫宁宁的身影。
卫宁宁现在脑袋里一定胡思乱想了很多东西。
洛凌也不再多做什么。
等到小二进出几次，将浴桶里的水装满了，跟卫宁宁告退，他还是没看到卫宁宁的身影。
卫宁宁想了想，就叫住了小二，跟他有的没的问了好多，话题转到了客栈内住的客人身上。
小二虽然心中纳闷，但还是一一作答。
卫宁宁这样试探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被小二看到了身影。
小二当时还吓了一跳。
卫宁宁心中也是一跳，脸上却是镇定，“怎么了？”
小二一头雾水，只当是自己刚才漏看了一会儿，卫宁宁从屏风后头走出来了，“没、没什么。”
“你出去吧。”卫宁宁挥手。
小二出去了，卫宁宁才捂着嘴，嗤嗤笑着。她心情愉快起来，去洗了澡后，就躺回床上美美睡了一觉。
洛凌等着看卫宁宁要做什么。
天色黑了后，卫宁宁露出一副便秘样，咬牙切齿，皮肤上还有青筋凸出来，好似在用气功似的。洛凌看着好笑，在卫宁宁松懈下来，出了房门，就对她吹了口气，再次遮了她的身影。
卫宁宁下了楼，到了大堂的柜台前。
大堂内已没了客人，客栈门也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