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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典,还宣称白蛇已位列仙班,荣登天庭。这样一来,白衣大仙庙的香火不见衰落,更见旺盛!”
“再十年过后,我姑姑身体大不利落。这时我巩家的一个三叔自告奋勇,去白衣大仙庙中帮忙。那三叔读书不成,跑到外面去学道,学了十几年,也不见学出什么。我姑姑见他心诚,便应了。”
“到我姑姑死后,我爹爹就想关了这白衣大仙庙。可村民哪里肯应,硬说这不是我巩家的家庵,拼了命也要护住。争执不休时,我三叔也站了出来,声称我姑姑去世后,那白衣大仙已附到了他身上。从今以后,他便是白衣大仙在人世间的化身。”
“我爹爹大怒,和三叔狠狠吵了一架,都差一点动用家法,将三叔赶出巩家。最后是家里人苦劝,给劝住。哎,我爹爹也是一时仁慈,若是那时强硬,将这白衣大仙庙与我巩家彻底脱离干系,我巩家哪会落到今日的下场?他的一时心软,终究是为我巩家惹来了这场滔天大祸!”
“那时我爹爹没有坚持己见,还有一个原因。他曾听我姑姑说过,我三叔其实便无修道天赋,道法很是浅薄,只得其形,而不得其神。我爹爹就以为,三叔主持白衣大仙庙后,只要白衣大仙不显灵,这份信仰便会慢慢退去。到得那时,再关了这庙不迟。”
“可事情的发展,竟大大出乎我爹爹的意料。”
“一开始,白衣大仙庙是远没有从前灵验,可我三叔解释说,这是因为白衣大仙刚附身,他一**凡胎,经受不住,必得要些时日,才能慢慢适应。三叔他虽然道术不行,但嘴皮子着实了得,在他的连哄带骗之下,白衣大仙庙坚持了两年。”
“两年过后,事情竟然有了变化。白衣大仙庙开始越来越灵验,于是香火渐渐再盛了起来。再过了几年,白衣大仙庙大是灵验,香火已恢复鼎盛。再十来年后,白衣大仙庙已灵验非常,香火竟是再造巅峰!”
“到了那时,我爹爹对白衣大仙庙,再无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事情还不止如此。”
“我姑姑秉性纯良,生性淡泊。但有村民求到她头上,她收香火钱可,不收香火钱也行。若是见人家家中贫困,她少不得还要将庙中的香火钱,给施舍出去。所以白衣大仙庙香火再盛,可我巩家确实没占到好处。可三叔完全不一样,见白衣大仙庙的声望已隆,威望已固后,他就自封神使,开始用各种法子敛财。敛来的钱财,他不独吞,却是用种种借口,将其中许多返回到巩家。因此几年之后,三叔在家中地位飙升。他说的话,竟比我爹爹这个家长,更要管用三分。”
“自封神使后,三叔现了本性,不但大肆敛财,还大肆渔色。他嘴皮子厉害,又是所谓的神使,被他占了身子的女人,不但不怨恨他,竟还帮他瞒着。”
“可夜路走多了,终会遇到鬼。有一次白衣大仙庙来了位大家闺秀,是绍兴府府城人。三叔见她姿容非凡,是自己从所未见过的绝色,立时见色起意,又故计生施,夺了那女子的贞节。那女子毕竟不是乡下愚妇,一清醒过来后,羞愧难当,将此事告知了家人后,愤而自杀。”
“那家人家世很不一般,知道后大怒,立即状告府衙,发誓要三叔偿命。那时此事闹得很大。我爹爹以为三叔这回在劫难逃时,三叔却当众宣称,那家人不敬大仙,污蔑神使,大仙盛怒,三日之内,必取他全家性命,且还得拘禁他灵魂,让他终生不得投胎,永生永世忏悔自己的罪行!这话说出后,第二天晚上,那家人全家十七口,一夜之间竟然惨死。死状凄惨,却无人能查出,是因什么而死。”
“此事一出,全府大哗,连当时的知府大人都怕了,府衙都不敢呆,借故逃到外地去了。”
“这事过后,白衣大仙声威更隆,人人敬畏。这一怕之下,前来白衣大仙庙供奉的人越发多,整个河西村因此也受益,繁华不下县城,河西村民人人大喜。”
“只有我爹爹忧心忡忡,可他连家长之位都坐不稳,还能做什么?”
“或许是坏事做多了,三叔不过五十便过世。去世后,他将那所谓的神使之位传给了他儿子,巩清正。这巩清正不像他爹爹,坏事做得明显。他生得道貌岸然,为人处世也惯会假仁假义。在他主持下,白衣大仙庙更是兴旺,信徒真真无数!”
“巩清正是个意志极为坚定的人。面对着一众将自己奉为神的化身,为他一言可以牺牲性命,可以奉上家中全部钱财,甚至可以自荐枕席的一众信徒,他巩清正竟能克制得住心中的**,竟真的不作恶!”
“看着那情形,我爹爹还大是快意。他却哪里知道,那巩清正竟是骗过了所有的人,他是个十足的野心家。他之所以不做小恶,是因为他要做的,是大恶!”
“在我爹爹去世,我接掌这家长之位时,巩清正第一次露出了狰狞的嘴脸。他竟污蔑我,跟我爹爹的小妾有染。呵呵,巩家谁人不知,我一向不好女色,哪可能会做出此等悖伦之事。可没用。巩家人只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将我赶下家主之位,让巩清正上位的借口。”
“一群鼠目寸光的人啊,巩清正当上巩家家主,那我巩家岂不是跟白衣大仙死死地绑在了一起,再也分离不开。他日若是东窗事发,那谁逃得了?淫祀一事是朝廷大忌,虽然当时是无人敢揭穿,可真的能永远瞒下去?可是在巩清正带进家的金银面前,这帮人都被晃花了眼,竟然就那般,用那种拙劣至极、可耻至极的借口,将我生生地,赶出了巩家!”
“可怜我身为巩家的嫡子长孙,家族当仁不让的家主,竟然被逼得,离开了河西村。”
“我不得不离开啊,此事已传了出去,我已成了河西村最大的笑柄,和最大的耻辱。没人再相信我,不管我怎么解释,不管我平日的为人。他们只信那所谓的神使,随口编出来的,可耻的谎言!”
“一群愚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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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 邪神唯一的破绽
说到此,巩老神情悲愤至极,眼中浊泪滚滚。小道士心生怜悯,为他奉上香茶。
擦干眼泪,巩老继续说道:“再经过二十几年的发展,信奉白衣大仙的人已是极多,供奉白衣大仙的人更是无数。而我巩家,已成了绍兴府当仁不让的第一世家。历任知府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白衣大仙庙,上一柱万金香,然后奉上拜贴,求见神使!只有一任姓王的知府自恃风骨,不肯屈从。而结果就是,他在任半年,发出的任何政令都出不得府衙。不过一年,告他状的人无数。王知府终大恐,跪在巩家门前苦求。可巩清正理都不理他。王知府惊惧之下,告病辞官。这样,才捡回了一条命。”
“那声势,别说萧山县,便是整个绍兴府,我巩家已成了事实上的王,其显赫之处,无人可及。而仗着巩家家势,家中子弟也开始为非作歹,犯下诸多罪孽,巩家再不是从前的耕读之家!”
“巩清正死后,他儿子巩德正继承神使之位。而那时,白衣大仙在绍兴府的声名之盛,已不可能再进一步。”
“巩清正和巩德正苦心等待的时机,终于成熟!”
“当上神使后,巩德正就着手创立白衣教。他用了两年多时间,精心准备了白衣教的教义,再发展了数名骨干,和一批白衣教徒。一切准备妥当,巩德正就要亮出白衣仙教的旗号,借建‘地上神国’之名,发动绍兴府十几万信徒,揭竿而起,兵锋直指临安,去谋夺这大宋的万里江山!”
“一切正按计划进行时,变故忽生。”
“这场变故,起因却是在于我。”
说到这,巩老得意地一笑:“三十年前,我背着悖伦的奇耻大辱,离开了巩家。在外每一天,我无时无刻不曾忘却这个屈辱。于是飘泊二十年后,我又回到了河西村。”
“我隐姓埋名,装扮成乞丐,躲在暗处,细心观察着巩家父子的一举一动。在发现巩德正的异常后,我私下求见萧山县的县令王知意。”
“萧山县数任知县中,这王知县是个难得的好官。我之前处心积虑地和他接触过几次,在取得了他的信任后,告诉过他我的身份,还有自己对巩家父子的担心。王知县深以为然,也在暗中给了我不少帮助。”
“得到我的密报后,王知县大惊。可萧山县已着实成了巩家的地盘,谁也不知道,县衙上下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