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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建康府那边是鬼魅横行。若论捉鬼,老道不得不承认,你的捉鬼之术还在老道之上。所以这趟,能不能请你辛劳一下?”
一听这话,小道士脸上闪过几丝忧色:此事必非同小可!鬼神之事地方极少报给朝廷。现在朝廷如此重视,由主管全国道教的左街道录司王正印,亲自出马,直接求到张天师头上。这足以说明,此行大有风险!
见小道士犹豫,张天师叹道:“若你不愿,老道便请吾弟带几名天师府的高手前往,不过是多耽搁些时日。”
小道士急急说道:“驱鬼除邪,除妖斩魔,是我辈本分,晚辈义不容辞。更不用说天师有命,晚辈哪敢不从?晚辈没有立即答应,是因为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晚辈一时舍不得这逍遥日子。”
张天师佯怒道:“年纪轻轻,就这般贪图安逸,可如何使得?”
小道士心中腹诽:“又不是要你老人家去拼命。哎,要不是这数月来承你恩惠极多。这一趟,我还真不想去啊。”
嘴上他说道:“天师教训的是。”
张天师一拱手:“如此就多劳了。此次你是为我辛劳,若有所需,只管说。”
小道士笑道:“无所求。晚辈一人、一马、一个行囊,足矣!”
到第二日出发时,却不是一人一马。
看着天玄子,小道士惊道:“你也去?”
天玄子眼一瞪:“你以为我想去?”
小道士皱眉:“你去做什么?”
天玄子怒道:“还不是因为你。”
他叹道:“师父说你虽道法了得,举世罕见,但人情世故实在欠缺。现在建康府那,集结了好些和尚道士,若是和他们的关系处理不好,到时非但成不了助力,反而会成为阻力,那就大不好。”
小道士便勾着天玄子的肩,笑道:“此言极是!知己,你我又能并肩作战了,实在是不亦快哉!”
天玄子打开了他的手:“哼,谁愿和你同行?”
“知己,不用这样嘛。有你在,至少我沿途不会寂寞。”
“你会寂寞,你不是随身携带三个绝色佳人吗?”
“可佳人只能晚间出现,白天还得靠知己”
“滚!”
……
客栈里。
小道士小心翼翼地扶着天玄子下楼。天玄子全身似没了骨头,软软地靠在小道士身上,边走,边还皱着眉头。
小道士一不小心,脚步一重。
天玄子“哎哟”一声痛叫出声,手不由自主地,往胯下就是一摸。
他怒道:“死道士,小心点好不,不知道我这很疼啊!”
这话一说,客栈里忽地一静,所有的客人个个看着他俩,眼神极是奇怪,还有,极是鄙夷。
小道士早非吴下阿蒙,自然看懂了这其中的意思。当下他脸一红,手就一松。
“哎哟!”这下猝不及防,天玄子立时倒在地上,一时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颤声骂道:“我去啊,天杀。这定是裂开了,出血了!”
我去啊,这等时刻,你说这个干嘛?小道士羞红着脸,指着天玄子,大声解释道:“这是骑马骑的。”
一大汉当即笑道:“某知道,是骑马嘛,你骑他。”
跟他同桌的另一人接道:“是极,是极,没看到这小道士眉清目秀,那功夫着实了得啊!将一个大男人给骑成这样,不容易啊不容易。”
满客栈的人顿时哄堂大笑,连徐娘半老的内掌柜也笑道:“可惜了,这两位俊俏的小郎君,这真真是,暴殓天物!”
天玄子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盛怒,忍痛站起,将一样东西狠狠地往桌上一拍,喝道:“敢取笑我,活得不耐烦了吗?”
这一声巨响,立时震住了满堂的人。那内掌柜不由定睛一看,见是一块腰牌,制作极是精美,当下浑身一哆嗦,立时热情地扶天玄子坐下,娇笑道:“不知是官爷驾到,小店实在怠慢。”
然后她一瞪眼,喝道:“好好地吃自个的早点,休得惹祸上身。”
再倒了一杯茶,她赔笑道:“小店里住的都是一些粗人,嘴巴个个都臭得很。官爷你大人有大量,就莫要跟这些粗胚计较。”
她这话一说,天玄子自然舒服了很多,那桌大汉却怒了。当中一个脾气最暴躁的说道:“哼,不就是有一身官皮吗?牛什么牛。惹恼了老子,寻个没人的地方将它扒了去。”
这话不啻于火上浇油,天玄子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冷笑道:“建康左近,腰悬长刀,目无朝廷,你们几个,必是神刀门的人!看来,控鹤司许少正的功夫,做得极不到位啊!回朝后,我可得好生跟他说说。”
这话他说得轻淡,那一桌大汉却立时大惊。领头的一个就是一巴掌扇去,将那嘴最臭的汉子,扇得脑袋磕在了桌子时,一时血出如涌。
然后他笑道:“内掌柜说得不错,某等就是粗人,嘴巴臭得厉害,一天到晚不往外喷些毒气,便浑身不舒服。官爷大人大量,莫跟我们这些粗胚计较。”
天玄子端起茶,喝了一口,猛地怒道:“滚!”
一声喝后,那桌汉子立马丢下银子走人。便连那最暴躁的汉子,也只是用手捂住了伤口,一声都不敢吭。
内掌柜看到这一幕,脸色更是白了几分,一时笑都笑不出。
天玄子看了她一眼,丢过一锭碎银子:“这是房钱,再准备一些早点。剩下的赏你。”
内掌柜讪笑了几声“哪敢……”,看天玄子瞪了她一眼,立马乖乖收起了银子。
两人翻身上马。
天玄子余怒未消:“都是你惹得祸,赶路赶得这般急。”
小道士叫屈:“你没听张天师快马急报,建康府那的阴气再抑制不住,随时都可能会爆发。建康府是繁华之地,你我早点过去,说不定便能救回多少人命。这救人命、积功德的好事,你还不抓紧?”
天玄子怒道:“那也用不着这般赶,可怜我的两条大腿,生生地磨掉了一层肉。”
小道士笑道:“知己啊,你行走江湖,就没赶过急路?”
天玄子冷哼道:“我行走江湖,向来逍遥自在。不像某人,动不动就追得跟丧家犬似的。”
小道士苦笑,乖乖地闭上了嘴。
走了一程,看天玄子再经受不得,小道士只得勒住马。
“知己,你那腰牌是什么,可把内掌柜吓得够呛。”
“不过是官身凭证而已,开客栈的见多识广,谁不识得?”
“哦,想不到知己竟然还是个官?”
“闲职而已。只是用来吓吓普通百姓,明眼人却是瞒不过去的。你若是要的话,跟圣人说一声,说不定连金鱼符都有。”
“那控鹤司许少正又是何人?为什么神刀门的人一听到这名字,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那人其实跟我从无交情,不过是刚好知道,此人武功高强,又心狠手辣。这神刀门所在地,刚好在其管辖范围之内,自然一听到这名字便丧了胆。”
搞明白后,小道士心中暗忖:我去,搞来搞去,原来竟是在唬人!
不过这等手段,信手拈来,轻描淡写间就借了好大的势。这却是要值得自己好好学习了。
再半日后,两人赶到建康府。
城门口,小道士勒住马,凝神感知。
天玄子皱眉说道:“不对啊,一靠近这座城,我就很是心惊肉跳。这感觉便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小道士脸色凝重:“正是!城西的某处,有种莫名的威压在凝聚、在冲突,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天玄子问:“很危险吗?”
小道士不答。
他想起了那个夜晚,和朱雀儿遇到的那次阴气爆发。
那时阴气遮天盖地,滚滚而来,直欲吞噬一切。其声势之大,让他切切实实为之恐惧。而在阴气过后,小村庄中的鸡鸭猪狗,无一生存!来不及逃跑的两人,也竟皆身死。
而这一次,站在城门前,小道士感觉到的那种威压,竟比小村庄的那次,强上远远不止一分!
他开了法眼,看着西方。城西约十余里处,那儿虽隐隐约约的只有一些阴气在翻滚,可小道士却分明觉得,已出现的阴气,不过是风暴前来临的一缕微风。而空中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那种莫名的气息,却分明预示着,这场风暴,将毫不留情地毁灭一切!
一时,小道士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强烈至无法抑制的冲动:跑,快跑,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