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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戚言爽了,他发现用爱感化太累,还是怼回去舒坦:“真死了,而且是碎尸,发现的时候就剩半条腿,还是dna验明身份的。”
宋斐仍抱有怀疑:“说得跟你亲眼见了似的。”
“系主任讨论的时候我听着了。”
宋斐沉默。戚言从不会拐弯抹角,但也不会危言耸听。他又想起了那张照片,再看着麻婆豆腐和宫保鸡丁,就彻底没了胃口。
戚言不知道宋斐的心理阴影,继续道:“前天科技大学门口又出了那事,我总觉得最近咱们这片大学城不太平,你还是尽量少出去。”
宋斐疑惑:“科技大学什么事?”
戚言挑眉:“啃脸那个,你不知道?”
“等、等等,”宋斐觉得浑身一凉,“啥玩意儿,你再说一遍?”
“啃脸,”戚言非常了解他的需求,一字一句清晰重复,“视频都在微博传疯了,你没看见?”
宋斐茫然摇头,每天微博里有一万个热点,他通常会接收九千九百九十九,但也保不齐就漏掉唯一相关那个。
戚言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打开微博搜到还没被删除干净的视频让他自己看。
食堂没wifi,宋斐一想到那哗啦啦的流量,虽然是对方的,也很心疼。不过很快,他就再没心思顾这茬儿。视频拍得摇晃不清,画面十分模糊,隐约可见一个人扑倒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似乎在啃,但也可以理解为亲,如果忽略被“亲”者的惨叫和拍摄者的惊呼的话。
视频只有十几秒,很快就戛然而止。
宋斐点开下面评论,最上面的热评是一个爆料,说啃脸男被赶来的警察击毙了,可被害者忽然站起来攻击警察,警察无奈,也把他击毙了,后来受伤的警察被120接走。
“真假的?”宋斐指着这条爆料问。
戚言诚实摇头:“不知道。”
宋斐又往下看,大部分人怀疑啃人者和被啃者都吸了毒,在毒品的幻觉里,一个先对另外一个下了手,后来被下手那个得了自由,也开始被幻觉驱使,发疯攻击。后面还有人放了一个连接,是国外的一起相似案件,吸毒者袭击流浪汉,同样是啃脸,最后吸毒者被击毙,流浪汉重伤。不过也有相当一部分人起哄,说这活脱脱就是丧尸片,被啃了还能爬起来攻击绝逼就是感染者啊,下面还有热心网友似真似假地补充了好几段国内视频,说是网上搜集来的全国各地疑似爆发生化危机的街拍,一水的摇晃镜,一水的路人被攻击,距离有远有近,像素有高有低,看起来倒像是不同人不同手机不同地点的杰作。最后这部分网友总结,地震海啸核爆炸都来了,也该上演《2012》了。
宋斐是不信什么末世的。说1999年地球毁灭,他爸他妈如胶似漆,两岁的他健康茁壮;说2012末日降临,他天真地相信了,放飞自我的结果就是期末垫底,被他爸一顿暴捶。现在的他就坚持科学发展观,努力构建和谐社会。
但恶性案件是明摆着的,还一顿饭吃出俩。科技大学紧挨着外国语大学,离他们也非常近,一想到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宋斐没来由地头皮发麻。
再没胃口吃饭,草草送了餐盘宋斐和戚言,很快离开食堂。
食堂旁边就是水房,水房旁边就是超市,超市旁边纵深进去就是宿舍,四位一体构成了整个生活区。
“我打水,你先回吧。”宋斐不知道还能跟戚言聊啥,索性就地分手。
不料戚言一歪头:“巧了,我也打水。”
宋斐对着两手空空的他嗤之以鼻:“得了,你拿手打啊。”
戚言指指水房门口:“我水壶放那边了。”
宋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王八蛋跟他一起走到了窗户根,只见他铁链紧锁的绿色暖壶旁边,赫然一个艳粉色同伴。
“你他妈故意的吧。”疑问句,但宋斐几乎可以肯定了,毕竟放眼全校没有第二个人拿车链子锁壶啊!
戚言一本正经摇头:“我先放这里的,你锁壶的时候没看见吗?我还因为你认出这是我的,故意锁在我旁边了。”
宋斐怔了怔,哑火了。
戚言的水壶是学校爆款,方圆十米能找出一百来个完全一样的,而且他还不像大部分同学那样在壶身上留下自己独有的痕迹,艳粉色的水壶妹就那么干净恬淡,亭亭玉立。宋斐是真想不起来锁壶的时候旁边有没有这位了。
得,甭管真假,不就是一起打个水么,半分钟的事儿。
一眨眼功夫,两位拎着沉甸甸暖壶的有过复杂关系的男同学从水房走了出来。
宋斐迫不及待第二次就地分手:“我去超市买点东西,你先回吧。”
戚言一歪头:“巧了,我也买东西。”
操,一个理由用两次就罢了你好歹在遣词造句上起点变化啊,就不能走点心吗!!!
宋斐发誓,他要说那我不买了,回宿舍,这货肯定也跟着。
绝逼是抽风了。
戚言很少抽风,但偶尔抽一次,就够宋斐受的,过往的经验告诉他,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随他抽。
宋斐他们大学的超市原本叫“喜洋洋”,学校自己经营,面积挺大,但东西不全也不新,连陈列都还是十几年前的风格,看着就没有购买欲,眼瞅就要倒闭。后来学校一咬牙,对外招商,很快“喜洋洋”成了“分多多”,内部焕然一新,俨然与大型国际连锁超市接轨的节奏,生意也就兴旺起来。
还是老样子,宋斐在进超市前,将壶锁在了超市门口楼梯的扶手栏杆旁。
戚言看着他再度锁上车链子,莫名有些心疼那小绿壶:“你都写成这样了,不用锁了吧。”
不同于戚言壶身的光洁,宋斐的暖**上赫然用马克笔写着十二个粗黑大字——壶内诅咒漩涡,谁偷谁就挂科!
宋斐摇摇头,觉得戚言还是太过天真:“咱们学校里有很多不搞封建迷信的无产主义战士,对待他们,恐吓没用,只能硬锁。”
戚言耸耸肩,懒得听他的歪理。
十分钟后,二人满载而归。宋斐的收获主要是泡面饮料瓜子,戚言的简单很多——雪糕一根。
宋斐都不想吐槽他了:“大哥,今天降温。”
戚言笑呵呵地咬下一口,故意似的。他现在心情很好,比雪糕都甜。看来偶尔从图书馆早退也是……呃,等一下。
宋斐纳闷儿地看着戚言忽然黑下来的脸色,再顺着他的目光去看超市楼梯的扶手栏杆旁——小绿一切安好,小粉无影无踪。
宋斐哈哈大笑,简直不能更幸灾乐祸:“让你装逼不标记吧哈哈哈哈,赶紧再吃口雪糕去去火哈哈哈哈哈哈……”
戚言站在原地,哪里还有心情吃雪糕。
宋斐得意地晃动着钥匙,炫耀一般,哼着小曲就把车锁解开了:“看见没,以后什么事跟哥学,保你不……哎?”拎起水壶宋斐觉出不对来,赶忙将壶放下,打开盖,果然,里面空空如也,刚打的热水已不翼而飞。
“操,两毛钱的水也偷啊!!!”
戚言重新把雪糕塞进嘴里,觉得又无比地甜了。
第5章 尸潮爆发
四级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宿舍楼忽然断网了。宋斐正津津有味地刷着某站的鬼畜视频,为免打扰刻苦复习的王、任两位同学,还带上了耳麦,起先并未察觉。直到一个视频播放完毕,他去点击新的,却再也缓冲不开,他这才觉出不对,一看电脑右下角,网络连接状态那里果然出现了感叹号。
校园网的不稳定就像选修课老师的点名,你知道它的存在,只是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但前者的频率高,杀伤力因人而异,后者的频率不好说,杀伤力绝对是无差别见血封喉。
宋斐已经麻木了,无奈地摘下耳麦,果不其然,门外走廊一片骂声。
“又断网了?”刚在四站地外约完会的向阳推门进来。
宋斐一摊手:“必须的,不抽不是校园网。”
“知足吧,”向阳走到床铺底下,一边脱外衣一边道,“咱们顶多断一个小时俩小时的,我媳妇儿说她们都断了两天了,还没连上呢。”
宋斐黑线,对外院的姑娘们寄予无限同情:“得,我心里平衡了。”
没了网,宋斐只能捧着手机上床刷流量,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上的学习之神看不过去他的逍遥,到了晚上九点,手机居然没信号了。别说234g数据,连打电话的信号都成了叉叉。
“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