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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距离太远,李璟煜真想挠他:“那和自杀有什么分别!”
回答他的是戚言:“起码死得慢一点。”
李璟煜:“……”
他为什么要爬上这棵树!!!
半分钟以后。
戚言:“准备好了吗?”
王轻远:“嗯。”
李璟煜:“并、没、有!”
戚言:“再晚点,被吸引过去的丧尸返回来,我们就彻底没活路了。而且你刚才跟丧尸赛跑过,不是甩下它们一大截吗,我对你有信心。”
李璟煜:“嗷呜,我就知道你还记得运动会上我赢了你……”
戚言:“怎么会,真的没有啦。”
王轻远:“忽然娇羞起来的否定完全没有说服力。”
戚言莞尔,不过很快正色起来,毕竟时间不等人:“我说一二三,咱们就往下跳。衣服拉链都拉高,羽绒服棉服帽子都戴上,能系多严实就系多严实。他们也是普通人的牙,隔着厚衣服就算咬到,也未必会出血,出血了也未必能沾上唾液,最危险的就是脖子和手。切记,千万不要跟他们纠缠,咱们的优势就是速度,越拖延越危险,唯一目的,快速跑到西北角窗户根。ok?”
已经更换树枝来到更低点的王轻远:“ok。”
李璟煜深吸口气,又慢慢呼出:“准备好了。”
戚言握紧背包里翻出的一罐红牛,抡起胳膊用力一掷,红牛飞过丧尸头落到十几米外的柏油大道上。只听啪地一声,罐破水爆!
丧尸在金属罐飞出的瞬间就本能地张望,最有爆裂声响起,更是短暂却牢固地吸引住它们的目光。
戚言眼睛咻地眯起,就是现在!
“一二……”
“我和林娣蕾在楼顶,我俩唱,你们就负责接应——”
“sss……稍等!”
戚言很庆幸自己思了半天没思出来三,及时刹住了车。风雪把屋顶上的呐喊一个字一个字送到他们耳里,清清楚楚,透彻清晰。
王轻远收回刚刚悬空的一只脚,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有了缓解。虽然心脏坐了一次过山车,但天降神兵,总比刀山火海幸福。
不过,王轻远抬头眺望声音传来的方向:“他怎么跑到屋顶上的?”
“不知道,”戚言嘴角上扬,眼睛发亮,“他总是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办法。”
王轻远黑线:“他爬上屋顶,你自豪个什么劲儿。”
戚言怔住,似乎也才意识到,他好像第一次因为宋斐而骄傲。不是因为喜欢这个人,所以更容易看到对方的闪光点,而是对方的闪光点真的很夺目,所以当别人后知后觉时,他这个先识得珍宝的人就有了一种独具慧眼的自豪。
可他真的独具慧眼了吗?
如果没有病毒爆发,没有这场灾难,他还会这样重新地完整地去认识宋斐吗?他没有自信。他可能会继续沉浸在对对方的片面否定里,继续把自己的傻逼当成理智,粗暴当成上进。
所幸,他还有补救的机会。
思及此,戚言冲王轻远嘚瑟挑眉:“我眼光这么好,为什么不能自豪?”
王轻远翻个白眼,刚想吐槽,却听下方传来李璟煜惨兮兮的声音——
“你俩能把我拉上来再闲聊吗……”
二人一惊,低头望去,只见李璟煜双手死死抓着树冠最低处的一截树杈,身体已整个悬空,正在夜风里荡秋千。
戚言囧,一边背包里翻绳子一边问:“你怎么跳下去了?”
李璟煜这叫一个冤:“你说的喊一二三就跳啊!”
王轻远也纳闷:“他最后没喊三。”
绳子终于被缓缓放下,李璟煜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抓住:“我不是怕跳晚了被你们鄙视吗!!!”
就在李璟煜刚被戚言拉上来半米,尚未抵达安全树杈时,一道声嘶力竭的男女合唱宛如盘古开天辟地那把巨斧,劈开苍穹——
宋斐:“好男人都死哪儿去了死哪儿去啦~~~”
宋、林:“死哪儿去了死哪儿去了!”
宋斐:“好女人们排着长队等着出嫁~~~”
宋、林:“等着出嫁等着出嫁!”
宋斐:“看看街上人来人往有点害怕~~我心中的白马王子藏在哪儿啊~~”
宋、林:“藏在哪儿啊藏在哪儿啊!”
林娣蕾:“我去,我会了!”
宋斐:“我就说吧,走起!”
宋、林:“好男人都死哪儿去了死哪儿去啦~~~好女人们排着长队等着出嫁~~~”
小鲸鱼虎躯一震,绳子差点脱手。
戚言早有准备,却还是缓了两秒,才定下心神。
王轻远扶额,他们全宿舍一起去k过歌,宋斐堪比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本地曲库他已全方位立体式地见识过,奈何对方生命不息,更新不止。
丧尸们的反应比之前热烈得多,先是两个头也不回狂奔而去,接着在宋斐和林娣蕾循环第三遍时,树底下已经一个不剩。
树上三人面面相觑,感慨万千——
李璟煜:“用不用跑这么快啊。”
戚言:“神曲神曲,生而神奇。”
王轻远:“我感觉它们是迫不及待想去啃他俩。”
不管怎么说,现在就是绝佳的机会!
戚言:“这回我数一二三,真跳了啊。”
王轻远:“嗯。”
李璟煜:“你俩先!”
楼顶东北角。
宋斐和林娣蕾呛着冷风,吼着神曲,脸因为唱得缺氧,通红通红的。但他俩片刻不敢松懈。歌曲或许是调皮的,但逃命这事儿开不得玩笑,现下几乎所有丧尸都被聚集到了东侧楼跟底下,他们要做的就是坚持,再坚持!
终于,三个战友的身影出现在西北角楼头,几乎就是眨眼功夫,陆续闪进一层最西侧的窗户。随着窗扇严丝合缝地一声咣,歌声戛然而止,宋斐和林娣蕾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屋顶地面不知何时已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色,虽然仍没有完全遮住地面的颜色,但宋斐和林娣蕾都感觉到了温度骤降。这是与白天截然不同的夜雪,没了雨的绵柔,只剩刺骨的寒意。
“他们是安全了,我们俩怎么下去?”林娣蕾吸吸鼻子,有点无奈地问,“总不能再楼梯跑下去吧?”
宋斐四下环顾,食堂屋顶上只有整齐布着的排油烟管道,除此之外,清洁溜溜。
思索片刻,他问林娣蕾:“你包里还有绳子吧?”他自己的已经缠到门拉手上了。
林娣蕾大概领会他的意图了,很快从包里翻出绳子交给他。
宋斐把绳子系到距离西北角最近的为了固定管道而用螺钉固定在地的焊接铁杆上。系好后又拉了两下,确定稳固,这才把绳子另一端扔到楼下。
林娣蕾走到屋顶边缘低头去看,绳子正好垂到二楼窗户的三分之二处。本身就不是为爬楼准备的绳子,长度有限,单是现在这样缠紧放到背包里,已经有些占地方。但此刻,林娣蕾多希望它能长些,再长些。
“距离地面至少还有五米多……”林娣蕾有些犹豫地问宋斐,“你觉得咱俩能行吗?”
宋斐非常严谨地思考了一下,分析道:“我一七六,你一七二,如果咱俩抓着绳子末端身体垂直,脚距离地面只剩下三米多。三米多呢,我感觉就可以搏一搏。”
林娣蕾听宋斐一会儿“如果”一会儿“吧”一会儿又“感觉”的,实在是毫无安全感,根本横不下心:“要不咱俩再冲回楼梯得了,万一成了呢。”
三米多跳下摔伤的概率高,还是丧尸堆里被啃死的概率高,这并不是一个太难选择的问题。所以很快,一楼后厨心急如焚的六位战友就听见了楼顶上的呼唤——
“我俩要用绳子爬下去了,西面第一个窗户,你们准备好随时恭候!”
六位同学面面相觑,纷纷翻白眼,最后乔司奇代表飞快将窗户开出一道缝,回应:“红毯都铺好了,您二位赶紧的吧——”
宋斐没跟他们讲绳子不够长的事,既然无法可解,说了反倒惹人担心。
用力搓了搓手心,感觉恢复了些许热度,宋斐拾起绳子,走到房顶边缘,转身背对虚无半空,嘱咐林娣蕾:“我先下,你仔细看着,要是发现情况不对,就再想别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从楼梯冲。”
林娣蕾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把热气逼回去,没好气道:“什么情况不对,就没有情况不对!你必须安全落地!”
宋斐龇出两排雪白大牙:“嗯!”
手心已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