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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洁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略微想了想才恍然大悟:“你是找你外婆在湾湾的亲戚?这都能查到,对方确认邀请了吗?”
顾诚的签注手续都是他本人亲自去办的,所以潘洁颖并不知道细节。在她印象里,还以为探亲签只适用于直系亲属。
顾诚肯定地说:“确认邀请了,上个月找这边民政部门开证明都开了好久,对岸查档也花了不少时间。还好外婆的父亲当年还算高级将领,容易查一些。”
(不解释了,跳看的人去看第19章的身世。)
潘洁颖听说对岸有人接应顾诚,这才彻底放心:“那行,我给你订机票,李庆这边的合同签完之后,我传真给你。”
说罢,她就掏出手机打电话查飞机票。
2000年,国内飞湾北的航班真的很少因为还没有开放自由行,所有的旅游都是跟团游,凑够了人包机的。全国也就京城和沪江两个地方,隔天有一班航班,给探亲和商务、文化交流的人坐坐。
幸好第二天正好轮到京城机场有航班,倒是省了顾诚的事儿,不必先转去沪江。
……
次日中午,顾诚搭的航班在桃园机场准点降落。
这是他第一次踏上湾湾的土地。来之前,他通过此前查档时得到的联系方式,和湾湾的亲戚打过招呼,不过并没有人接机。
这也正常,毕竟是隔了三代的亲戚,他又是晚辈。而且桃园机场位于桃园市,到湾北市区还有30公里车程,别人来接他会很费事。
他直接机场打了个车。一上车司机先是一口闽南腔,顾诚完全听不懂。
“会国语么?”
“会,会,先生去哪儿?”
“小南门。”
“好。”
顾诚来之前查过地图,知道胡宗宪的阿尔发唱片公司就在那一带,既然他准备挖周洁伦的唱片代理权,住得近点儿过几天谈生意也方便。
30公里路,车子整整开了2个小时,掏了200多台币车钱,顾诚才算是摆脱了拥堵。2000年的湾北,堵车当真是比京城都厉害。
在介寿公园对面找了家幽静的酒店住下,放下行礼收拾一番,顾诚决定还是搭捷运去拜访亲戚比较方便,他可不想再遭一次街头堵车的罪。
当时湾湾并不允许大陆没有经过特殊授权的人在湾湾注册公司,所以顾诚自然需要借个本地人的壳子。好在他也就准备弄个经纪公司的空壳,未来哪怕拿到了周洁伦的唱片经销权,利润也不会在这家公司产生,所以几十万的小钱就无所谓了。
顾诚查到他舅姥爷家(外婆的弟弟)住在圆山,坐捷运四五站就到。
圆山一带曾经是湾湾退役安保军官聚居的地方。因为这里位于湾北市的北郊边缘,往北过了淡江,就是环境清幽的士林官邸。所以90年代以前,侍从军官大多就近住圆山,米国人设的军事顾问处也在这一代。
蒋家人结束统治后,士林官邸大部分地方改成了公园,对外开放。米国人的军事顾问处也撤走了,圆山大部分地块也改成了公园;不过原先住那儿的退役侍从军官宅邸并不会迁走,就掩映在圆山公园四周,东一块西一撮的,环境倒也清幽。
这年头手机没有gps,顾诚绕着圆山公园找了一大圈,终于在绿树掩映中找到了门牌号,他上前摁了门铃,很快就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查看情况。
“请问,这里是龙老先生府上么?”顾诚挺礼貌地确认情况。
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眼,顾诚:“你是……?”
顾诚拿出他的通行证:“我是大陆来探亲的。”
“喔!小顾是吧,请进请进。”对方立刻热情了起来,开门把顾诚往里让,一边走一边还解释,“本来家父让咱今天去桃园机场接一接的,但是不巧家里来了别的客人,怠慢了。”
顾诚连忙表示不要紧,略微客套了几句之后,才知道眼前这个比他大了还不到10岁的男人,自己得称呼“表舅”。
真是别扭啊。不过想到他舅姥爷比他外婆小了10几岁,这种情况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
顾诚已经开始物色,有没有可以供他借壳开公司的傀儡了。
第52章 谈笑有鸿儒
顾诚在书房里和“便宜表舅”坐了一会儿,喝了点冻顶乌龙。准备等里面的客人告辞之后,他再进去拜见。
湾湾的外省人特别喜欢标榜华夏道统,繁文缛节让顾诚挺不适应。
闲聊当中,他大致上也把这家人的情况了解了一下。
当年他外婆的父亲,是37军204师师长龙潇声,少将军衔,带的是“十万青年十万兵”的学生军。后来部队在沪江覆灭,只带了少数嫡系心腹强征民船撤退,千辛万苦来到湾湾;按说应该和胡总南之类失去部队的将领一样吃闲饭处分。
不过,黄浦嫡系待遇毕竟和旧军阀不一样;何况204师是内定撤退的,之所以没撤是因为清岛刘庵琪部撤得慢了,在海上霸着船。加上蒋校长素来信用吴越老乡,所以对仅有撤出来的这部分残兵还是优容有加。
顾诚的舅姥爷50年前随父撤过来的时候,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儿,长大后靠父荫补额从军,渐渐混到士林官邸当个低级侍从军官。后来69年阳明山车祸,蒋校长被撞成重伤,士林官邸里高层的侍从军官因为这起事故被清洗掉了八成之多,倒是空出来很多位置。
顾诚的舅姥爷被调去给小先生开车,后来一干就是二十年,渐渐做到侍从副官,直到小先生过世。90年代后,便退役赋闲在家了。
聊完这些,顾诚也少不得把他母系这边的亲戚,这几十年来在大陆的遭际大致说一下。不过正聊着,楼上的主会客厅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亲自送一个二十四五年纪、长相非常帅气的年轻人下楼。顾诚连忙起身,话题也就自然而然收住了。
那个老者自然是顾诚的舅姥爷,那年轻人则是今天来龙府访友的熟客。
“舅姥爷好,蒋先生好。”顾诚很有礼貌地主动伸出手握手,还给那个客人递了名片。至于对方的名字,他自然是刚才和便宜表舅聊天的时候打听到的。
老者眼神一亮,竟然露出几丝沧桑的感慨,停了一停才叹道:“你是小顾?好,好,没想到竟然还有联系上大陆那边亲戚的一天。没想到啊,家姐居然还有后人。”
旁边的访客停得不尴不尬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幸好顾诚的表舅很快上去解了围,帮他介绍:“这是我姑姑的外孙,留在大陆的。当初家父听说姑姑一家在70年代死在牛棚里,也就死心了没查访。最近两年才查到原来还有亲戚。家父这是太激动了,友伯兄别介意怠慢。”
那个帅气的年轻人这才恍然,谦和地摆摆手示意不碍事儿:“咱什么交情,不扯这些虚礼。你们先忙吧,如果不嫌我碍眼的话,再座一会儿也行。”
“怎么会,友伯兄坐。”
蒋友伯便安然坐在旁边,很随性的样子,加入一家人的闲聊。
最初的激动与感慨之后,舅姥爷居然如同年轻人一般,局促地问了顾诚一个问题:“家姐在大陆,后来有没有怨恨过父亲和我……”
顾诚无奈地双手一摊:“外婆在我出生之前10年就过世了……”
舅姥爷一想也对,自嘲地苦笑了下:“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问你这种事儿。唉。”
顾诚不忍心让老人自责,琢磨着补了句:“不过,我小时候听母亲提起过,似乎外婆生前并没有对那事儿多说什么。她觉得活在大陆也挺安稳的,最后的事情,只能说是天灾**。”
舅姥爷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当初先父也是迫不得已。撤退之前两个月,刚刚发生了太平轮的惨难。我们撤退那条船,也是超载了好几倍,谁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开到湾湾。先父也是想着罪不及妻女,老婆女儿留在大陆,总不至于被杀,也好过渡海万一沉了……”
“我理解的,其实外婆没有怪过你们。”顾诚宽慰了一句,就想把这些无聊的话题揭过。
有些悲伤的事情,谁能说清对错呢,过去就过去了。
一家人絮絮叨叨叙旧直到中午,几十年的来龙去脉也差不多说清了。龙家人自然留顾诚和蒋友伯吃饭,蒋友伯竟也不推辞,看来是世交。
“顾先生这次来湾湾,就是探亲的么?”饭桌上蒋友伯有些好奇,毫不见外就问了。
顾诚谦和地笑笑:“是啊,顺便做点生意。”
表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