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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起身之后身姿稳当,甚至连神色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正常,没有慌成受惊小白兔,也没有哭成泪人,反倒举止之间落落大方,竟让人从始至终未曾联想到失仪两个字头上去。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不但临危不乱,仪态万方,居然还当着他这个王府掌宫的面大喇喇地造起了假
他扬起眉,又想起她进了他公事房时直盯着他的脸看的样子。
虽然也常被人注视这副皮囊,但王府里的人都不丑,燕王父子各领风骚,他也不是一等一。
她对萧淮除去那刹那间的震惊,随后却还随意。
而对他很明显,她对他的注意,并不是因为少女怀春。
但像她这么坦坦率率地走进天下最高军事府衙,并且还盯着男人观看的女孩子,世上却并不太多。
“大人,王爷有传。”
这时,廊下侍官迈着小碎步过来禀道。
他回头看了眼,将手上纸塞入怀中,转身踏上石阶,出了门廊。
承运殿是为王府正殿,有如紫禁城里的干清宫,前宫是燕王处理政务召见属臣以及接待外客之地,而后殿则是寝宫,以及日常生活,及内书房之地。
担任着承运殿掌宫一职,也就等于掌管了燕王手下大部分的事务。
贺兰谆到了承运殿,直接进入内书房的所在的中殿。
燕王身着常服,立在廊下喂天井里的鱼。
两丈见方的天井已被挖成鱼池,岸上灯如白昼,大大小小的荷叶已如碧玉盘,铺开在水面上。
而底下不断游蹿着的锦鲤,则不住撞得莲竿将水面扬起波纹。
“我听说,你着人去寻了那女孩子?”
燕王丢了把鱼食入池,鱼群便倏地又将池水溅起无数水花来。
“是。”贺兰谆颌首,“不过可惜,这丫头居然填的是假姓氏,地址也是假的。我的人去到后扑了个空。”
“哦?”燕王扭头看他一眼,闻言笑起来,“居然还有人能骗得过你,倒也有趣。”
他也扬唇笑起:“那孩子顽皮。”
再丢了把鱼食下去,燕王渐渐敛了笑容,漫声道:“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贺兰谆垂首望着争相竞食的鱼,说道:“看风范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字也写得好,但穿着又极朴素。
“属下猜测,大抵是外地来投奔亲戚的落魄小姐。之所以骗我,想来也是不知厉害,于京城又不熟,纯属不想惹麻烦罢了。”
燕王微微点头,将食盆搁在一旁侍官手上,接了帕子擦手,一面道:“找不到也罢了。只要不是陈贼同谋便好。
“大同今日又来了信,说是陈修手下那帮人正闹得慌。你回头去翻翻,拨些银两去安抚安抚,再若不听,便杀几个镇一镇。”
说完他把帕子丢回给侍官,凭栏望着游向对面的鱼群,又说道:“皇上马上要十岁了,宫里要办寿宴,好歹赶在宫宴之前,先把大同安抚下来,省得到时给言官们钻了空子。”
贺兰谆颌首,伴着燕王进了殿来。
入夜的梨香院同样也安静下来。
白天的紧张与激动都随着暮色深沉而平复。
沈羲将戚九救她的可能反来复去推想了无数遍,愈发觉得可能。因此心里竟隐隐踏实,至少这意味着她并不是独自一个人了。
但还需要亲见了她面才能得到证实,然她目前却不能再出门,因为她从萧淮手下出来,万一让王府的人看见,则少不了麻烦。
京城就那么大,王府爪牙遍地都是,这几日暂且还是在府里安生呆着好了。
不过说到王府她又想到肖似徐靖的贺兰谆。
因为贺兰谆,她又抑制不住地想起张家,徐家,肖家,这些当年都赫赫有名的贵族。
当时的京师世家遍地,毕竟近四百年的朝代,已经足够积累起一个家族的底蕴。
然而那么多世家,那么能兴邦能定国的士子骁将,也依然未能挡住拓跋人的屠刀。
如今的大周,朝中不但有垂帘听政的太后,未曾成年的帝王,三十出头的内阁首辅,还有个手持天下兵马,把王府建在京师,并且能得百姓山唿的藩王父子
这世道!原来这就是拓跋人杀尽赫连人后,所创立的新朝么!
正好帐目的事没有突破口,她也因此着实安静了两日,刑场的事也逐渐在脑海里淡去。
府里各房也俱都清静。
因等着杨家那边消息,黄氏最近老实得都未曾出垂花门半步,生怕错过了一手信息。
而沈歆这回许是也让三房给整怕了,也消停了许多,到底她图的就是婚事,这次险些黄了,她也不能不夹起尾巴做人。
但是梨香院那五百两银子的事她去再没提了。
提及沈羲的时候也好歹已经是“羲姐儿”,而不再是“那贱人”。
不过,她就算再提,也落不着什么好果子吃吧?
有时候丫鬟们会把这些传给珍珠元贝,然后珍珠元贝再传给沈羲。
沈羲也就笑笑。
她从未把沈家除沈若浦以外的这些人放在眼里,她关注的,始终是二房这些人以及温婵及韩家。
不过显然三房还是不甘心的,毕竟纪氏野心勃勃。
加上这次被黄氏扑头盖脸地一打,可算是在府里丢足了颜面,不把这脸面拾起来,她也不甘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090章 你蹭吃吗?
而说来说去,她这回又是栽到了沈羲手里,跟梨香院这笔帐,也就越来越扯不清了。
不过她反倒也不急了,就算要冲她动手,也得等这阵子风头过去才是。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沈羲还未说亲,照目前这架势,想顺势嫁出去也没那么容易,少说还得在府里留上一两年,有这一两年时间,她怎么拿捏她不够?
这日吃了早饭,忽然间嫂子梁氏派了人来传话,说是纪母娘家亲戚那边有长辈做寿,问起她去不去。
纪氏一脸淤青才刚退去,哪里有心思顾忌这些远房亲戚?
便回了话说不去。
虽未说为什么,但来人见着了她这脸,暗地里自然跟陪房打听了一番,回去又禀告了梁氏。
嫁进侍郎府的纪氏在娘家的地位可不同一般姑太太,何况纪家老太爷老太太都还在的。
梁氏得知她与黄氏撕打受伤,不能不关心关心。
可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她这个当嫂子的刻意来看,恐怕还会招她羞恼。
左思右想,便着唤了长纪颉与女儿纪锦之前来。
纪颉因恰好要出门办点事,便就先出门了,纪锦之自行乘马车去往沈家。
也是趁着风和日丽,沈羲带着凭霜凭雪在廊下做绣活儿。
裴姨娘穿戴整齐地出来道:“该去拿衣裳了,姑娘准备准备吧。”
沈羲抬头顿了下,想起绣庄里答应的正是今儿去拿衣裳,便就说道:“我不去,你让旺儿送你去。”
“怎么能不去呢?”裴姨娘道,“去了当场试过,不合适的地方也好改改。”
沈羲摇摇头,推说不想动。
裴姨娘见她坚持不去,便也就罢了。唤了茯苓与秋葵,出了门。
沈梁趴在窗上见她们走了,便屁颠屁颠地到了沈羲跟前:“姐姐,我想吃煎饼。府门口有卖煎饼的,可好吃了。”
沈羲看了眼睁着大眼睛眼巴巴望过来的他,伸手掐了把他的脸:“都胖成这样了还吃!”
沈梁也抱着她膝盖任她随便掐。
沈羲道:“把早上教给你的功课做完了,就带你去。”
“已经做完了。”他边说边转了身,飞快折回房里,抱着书本与簿子走回来。
沈羲拿过来看了看,让他抄的几篇字倒是都写完了,且并没有错字与漏字。
便又让他背了几首这几日教过的诗,他倒也都背了出来。
看来为了挣这口吃的,还是没少下功夫。
于是放了针线篮子,让元贝拿了钱,牵起他来出了梨香院。
但凡沈梁要出府门,她都是轻易不让下人们带的。
这里才走到垂花门下,忽然门外就进来辆马车,瞧着不是府里的,因不知是不是沈若浦的客人,沈羲便就拉着沈梁在门内避了避。
从前在张府,女眷都是有专门的门口出入的。
到了大周,不能那么讲究,只能自己把握了。
刚退到门内站住,就听有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