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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羲被她扯得弯下了身子,眼前也有一些发黑。
又是一整夜奔波未歇,再好的体质,显然也已经撑不住了。
接下来的确应该考虑的是皇位归属的事情。
李锭与毕尚云合谋算计燕王杀了卫家那么多人,以至于他们父子这么多年水火不容。
燕王府能咽得下这口气,麾下那么多浴血打下江山过来的将士也绝咽不下这口气!
李睿又有着这么复杂的身世,即便他对燕王府有过信任,可今日之后,李萧两家,还能够维持这般稳定的状态下去吗?
燕王从未优柔寡断过,到了这个时候,更不可能还有别的想法。
李睿是不坏,也有远见,但他终归不具有令得天下人心服,并且中止三族矛盾纷争的天时地利。
纵然他们父子之间还夹着有卫夫人及卫家一府的性命在,这也改变不了将定的事实。
郑绣仍在扯着她往下沉。
萧淮走过来,伸出温暖有力的长臂直接将沈羲护在怀里。
他揽着她转身,另一手将沾血的长剑直举长空,面向着大殿里挤满的文武大臣与将士们:“我的妻子沈羲,她是赫连人,纯正的赫连人!
“她的父族是昔年顶顶有名的燕京张家!她的母族同样是大秦的贵族!
“从今天开始,天下人须当停止一切对赫连人的屠杀!
“如果再有人因为种族矛盾而刁难赫连人,那么就是与我萧淮作对!
“我萧淮与妻子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我们的儿女后代,也必将会把融合三族一统天下视为世代使命!”
宏亮的声音铿锵地响彻在大殿内外。
沈家父子脸上与众人一样露出惊色!
沈羲居然是张家的后人,这让所有人都再次跌破了下巴
燕王轻扫了沈羲一眼,也漫声面向各位:“我儿媳妇出身不俗,当得命妇至尊之位!”
乾清宫里站着的大多是燕王心腹,听得此话,威远候等人立刻就默契地高呼着跪在地下:“主上圣明!世子威武!世子妃千岁!”
山呼声震耳欲聋,传向天际,也震动着郑绣心膜。
“你是张家的小姐?”
她惨白着一张脸指着沈羲:“他没有说错,你果真是张家的后人!”
韩顿当初不止一次跟她说过沈羲是张家人!
“抱歉了,太后娘娘。”沈羲回过头,轻声与她道。
郑绣面如死灰!
温婵当年杀死了张盈,如今整个韩家灭在沈羲手里,就连毕尚云也栽在他们手上
她是来索命的!而她和李睿只不过是被毕尚云拖着卷进他们这场仇恨里的尘砂而已!
“不,不……”
“扶太后回慈宁宫。”
一直未曾出声的李睿幽幽地出声。
他声音嘶哑,虽然结局明了,但也仍然平静。
太监面面相觑,最后是李秋上前将郑绣拉了起来。
“你别拉我,他们要杀睿儿,他们要杀睿儿,他们肯定要杀睿儿啊!”
郑绣的尖叫沿着后殿门一路凄厉地远去。
“燕王叔”
李睿站在龙椅旁侧,艰涩地开了口。
成王败寇,这道理他再清楚不过。
他想跟他说点什么,到底又觉得说什么都不那么合适。
说到底,是李家和毕尚云亏欠了燕王府。
而他作为他们俩共同的后人,这些恩怨,只能由他背下来。
“我”
“禀王爷!吉山营突然传来紧急军令,有一支不明来历的军队正在朝屯营进发!”
侍卫的声音突然打断他的开口,静默的大殿在经过半瞬的死寂之后,又开始臊动起来!
燕王目光骤凝,前行两步道:“告诉他们,先顶住,我随后到!”
沈羲蓦地朝江澈他们看去:“会不会是你们的人?”
“很有可能!”江澈神情也紧张起来:“一定是有人收到了毕尚云的消息!这个狗贼!”
沈羲蓦然道:“那枚翼虎上符呢?”
萧淮被提醒,随即走到毕尚云身边搜起他来。
很快就在他袖子里搜到枚玉牌:“在这里!”
贺兰谆走过来看了看,点头道:“就是它!有它就好办了!”
这翼虎上符徐靖不知见过多少回,自然能一眼辨得出真假。
燕王伸手将这牌子拿过来看了看,眉头微凝,而后又看向沈羲。
沈羲不知他何意,倒是愣住了。
他略想,说道:“霍究护送带世子妃回王府,其余人随我同去看看!”说完他又朝沈若浦道:“乾清宫这边就劳烦几位阁老善后了。明日早朝暂且仍由皇上主持!”
沈若浦等人连忙率众官俯身行礼:“恭送王爷!”
接下来内容不是很多了,剩下的矛盾冲突,节奏也不会那么紧张了~所以,嗯,下个月中的样子完结~
第505章 是有了吗?
大殿上很快只孤零零站着李睿。
烛光映着龙袍于身的他,越发萧索孑然起来。
沈羲沉默着走到他身前,矮身行了个大礼。
“世子妃”李睿微怔。
沈羲站起来,望着他道:“皇上于沈羲及沈家关照良多,沈羲理当一拜。”
从他暗地里给她传递消息说温婵要作恶开始,到处置文远铮一党,后来韩顿的事,一直到如今,他从未伤及过沈家和燕王府。
当然,也许他这样做并非出于对沈家和萧家的真正信任和喜爱,但最起码,他的心计并未曾用在无端猜忌和针对上。
李睿攥着拳默然。最后冲她软软地笑了一笑:“沈姐姐慢走。”
天边已露出鱼肚白,有晨曦了。
沈羲登上马车,街对面刚刚起笼的包子飘来热乎乎的香气,她着珍珠去买来几斤肉包,分给霍究和侍卫们。
刚出笼的肉包又香又软,衬着眼下的心情,竟不知多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美味了。
上了街头,也开始有赶早市的百姓悠然挑起了担。
沿街商铺也有勤快的,已经卸下门板摆摊,年轻的妇人连头也顾不上梳,便一手挎着竹篮,一手轻轻地掩口打着哈欠走去买菜。
汉子们有些直接光着膀子汲井水,顺嘴与坐在门槛上的稚儿说着家常……
天仿佛开了,连人间也变得祥和起来。
这年余的时间,累。
她像个被人拿着鞭子在追着往前奔跑的人一样,不断地与人斗智斗勇。
但过程里却又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被眼下的轻松畅快一对比,才觉出来。
她期望的太平盛世,恍惚间正在到来。
回到王府,恰巧晨曦照进昭华宫,正当值的宫女们笑微微地迎上来搀扶。
侍官们也捺不住兴奋,七嘴八舌地吩咐端茶传早膳。
这一日如同意料之中,整个朝廷都炸开锅了。
当朝太傅死在乾清宫,皇帝自然有一番说辞,但百官们买不买帐却未一定。
而吉山营这边早在燕王去到之后防得如同铜墙铁壁,但秦军来势汹汹,还是交手了。
不过贺兰谆与洛翼风他们去得及时,倒也没弄出什么大事来。
只不过干戈虽止,但萧淮他们回来之后神情还是不见得特别轻松。
原因是秦军得知毕尚云事件始末之后,反周情绪再次高涨,因为对拓跋人积压的怨恨太久,此番又被毕尚云所玩弄,怒火便再次加倍。
“倒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
萧淮泡在浴桶里说道:“他们要求让朝廷赔偿赫连人多年来蒙受的伤害,否则的话就反对王爷上位。别的倒好说,这十三年里被杀掉的人该怎么赔?”
他将头枕在桶沿,透过雾气看沈羲。
沈羲也觉得秦军这回有些得理不饶人了。情绪可以理解,但做法并不恰当。
眼下只有燕王登基才能迅速稳定局势,于大局来说,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就是萧淮也不及他燕王来得名正言顺。
“要不要我去营里劝劝?”她说道。
她这位张家小姐,在江澈他们面前或许多少还是有些份量的。
“不用。”萧淮捏捏她的手:“他们当中多是未读过书的粗人,你说大道理,他们还未必听得进去。
“倘若操之过急,反而不妙。
“贺兰已经拜托洛先生去往秦营安抚了,先让他们去斡旋斡旋再说。再不济,徐靖昔年还是他们的少帅呢!”
对付秦营的将士,贺兰一定比他们更有办法。
沈羲也就不说什么了,往他身上涂了些胰子,替他洗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