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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唇:“保证好吃。”
沈嫣咬唇未语。垂头默了会儿,她说道:“可我不是来吃饭的,是有几句话想跟大人说。”
霍究眸色微凝,抱臂望着她。
她沉气,说道:“那日大人与梅公子起争执的事我听说了。不管大人是出于什么心情,我都想说声谢谢您。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跟梅家有婚约,只要这婚约一天还在,我就不能做出对不起人家的事来。
“这是我的私事。大人的心意,沈嫣心领了。往后,希望大人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困扰。”
霍究闲立着的身躯骤然收紧。
即使隔着两步远的距离,沈嫣也能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
“你的意思是,我纯属自作多情?”
沈嫣心里有些疼,但她仍然道:“大人言重了。我只是觉得于礼不合。”
如果说先前她还对他的心意不确定,如今眼目下,她也能摸到几分了。
寻常男子,怎么会无缘无故把女子带回府来吃饭?
她很想留下来,很想跟他分享独处的时光,更想叫他一声霍哥哥,享受他给予的温情,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接受。
如果在她与梅琪瑛尚有婚约的情况她纵容自己,那她对不起梅家,对不起沈家,也对不起霍究。
也许她懦弱无能,舍不得名声去跟梅家提出退婚,但她到底不想牵累无辜。
她总不能因为一己之欲,而置这么多人处境不顾。
所以,把一切扼杀在初初萌牙的阶段,是理智的做法。
霍究像石雕一样僵立着未动,直到望见那双半垂的眼帘开始微微泛红,他才缓缓放下双臂,说道:“真是这么想的吗?”
她静默片刻,点点头。
霍究望着她,不再说话。
沈嫣刚好踩着晚饭的点进府门。
沈羲倒是有些意外她回得这么早,她还以为霍究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霍大人在定狱,贺兰大人去了遛马,世子已经回别院了。”
听完下人如此禀报,她也不再说什么。
饭后上了等在门外的苏言的马车,直接往鹿儿胡同去。
萧淮刚进门换过衣裳,正站在庑廊下等着她。听说她到了,随即就在门外迎到了她。
“不是说不舒服么?怎么又过来了?”
抬手覆上她前额,嘴里虽是这么说着,一双手却环在她腰上,一点要放人的意思都没有。
沈羲心思渐定,一面解着披风,一面说道:“我想见见毕太傅。”
她感觉腰上的手微微顿了顿。
萧淮不解:“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满大周的人,我最不了解的人就是他了吧。”
沈羲走到帘栊下,转身看了眼他。
第430章 你想多了
这一整日捋完线索的结果,就是她顺藤摸瓜,最终怀疑到了毕太傅头上。
“我总感觉很他这个人很神秘,虽然看上去一点问题没有。
“我听说他已经有六十七岁高龄,这么说来他与温婵年岁不相上下,我想看看我认不认识他。”
“你怀疑他是昔年那幕后凶手?”萧淮很快捕捉到她话里关键,走到她面前来。
沈羲没说话,但沉默即代表着是。
至今为止她还没有见过毕太傅真容,对他的了解也不过是些皮毛。
昔年大秦有头有脸的,或者说能跟成亲王府结得上仇的人她都有印象。
毕太傅毕尚云,这个名字她完全陌生。
但名字可以改,而且他的年龄还有他如今取得的地位都符合昔日背后凶手的特点。
所以她必须去见见,以鉴定她的猜测对不对。
萧淮也没有再追问,走到书案后坐下,拿起桌上纸镇拨了两拨,说道:“见他容易,要使他不起疑却就难了。
“他近年都不曾露面,即便是出府也是低调得紧。
“你我尚未成亲,倘若陡然带你去见他,既于礼不合,他若真是你认为的凶手,也定然会起疑。”
沈羲坐下来,执壶倒了两杯蜜枣茶。
难度她知道肯定有,但就是因为有难度才会来找他。
“真没有办法了吗?”
沈羲抬头。
他想了下,说道:“不过是想见见而已,明着不行,也可以来暗的。
“不过太傅府的防卫也很森严,就算我带着你去,也得安排安排。”
“有多严?”沈羲道,“比起宫里呢?”
戚九从前就是宫廷影卫,只要不比宫里还严,而且他们又不打算干什么大动作,应该不至于没把握。
“自然比不上宫里。但是既然你有了怀疑,我带着你去了就不能只为着见见他的面,总归还要再找找别的破绽。
“所以不能马虎。”
萧淮说到这里揉起额角来,末尾的话也略有些含糊。
沈羲点点头。一看他在揉额角,又说道:“你喝了酒,要煮醒酒汤么?我去吩咐厨下。”
萧淮摇摇头,拍拍旁边空地:“陪着眯会儿就好了。回头我送你回去。”
沈羲乖顺地偎过来,半躺着陪他养神。
两个人都似有心事。
他十指交握扣在腹上,双眼闭着,眉头却惯性地轻拧。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又睁开了眼睛:“你别想太多了。
“太傅是个书生,我从未见他露过武功,昔年好几次还是李锭救了他。首先这就不符你的猜想。
“再者,他是大秦已经起了兵乱才到的李锭身边。
“那会儿江西广西各地都有了乱党,并且还经朝廷镇压之后,朝局相对稳定之时他才去的李营共谋的大事。
“如果他是凶手,那么中间那么些年他在哪里?
“最要紧的是,李锭起兵的时候是二十多年前,那个时候大朝未亡,许多秦臣甚至乎还当面见过他。
“可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过认识他,更没有提过他与成亲王府或秦朝宗室有什么关系。
“你说你是不是想多了?”
沈羲纵然前后已反复想过,此时却仍如同泼了盆冷水。
昔年能够做下那么多举措,能替温婵抹平所有凶杀痕迹的人定然不会是泛泛之辈。
而且他定然还有不小背景。这样的人在京师,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个人认识?
难道她真的在病急乱投医?
萧淮看她无精打采地,又有些后悔说得太直,伸手摸摸她鬓发道:“先别操心这么多事。
“府里的事再加上个学舍,还不够你忙么?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就好了。”
她叹气,没再说什么。
其实萧淮酒喝的并不多,也并不想打击她的信心。
可是如果毕太傅真是前朝什么要紧的人,那么沈羲认识,徐靖必然也认识。
贺兰谆见过毕太傅可不止一两回,要是的话早就认了出来,又哪里需要等到她去见?
他私心里不希望她涉险,更早决定好这件事由他和贺兰谆来处理,所以想来想去,的确是不打算带她去冒险。
上弦月低挂在天空,映得河水微光粼粼。
贺兰谆与萧淮他们告别之后并没有急着回王府。
而是沿着筒子河堤岸不紧不忙遛着马。
遛到第三圈的时候侍官追上来,将一封卷成卷的纸笺递了给他:“刚收到的。”
他勒了马,低头看了看纸卷上的印记,手速加快将其展开,看完之后眉头凝起,随即静默了一会儿,随即道:“还有别的消息么?”
“没有了。”侍官恭谨地道。
他再静默了一会儿,便说道:“去东阳街。”
马蹄声远去之后,河岸这边的大柳树后随即转出道身影来,对着他们去向看了两眼,而后便往相反的方向快步而去……
沈羲回到抿香院的时候旺儿随后进来。
“方才姑娘出去过之后,姑娘让小的盯的人果然出去过!
“小的跟了一段,他去的是北门大街的三清观,但小的不能进观,也就没盯到他去做什么。”
“去了多久?具体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停在院里问道。
“出去了一个时辰。去的时候不到戌时,回的时候刚好戌末。”
沈羲立定想了想,说道:“知道了。”又问:“还有另外前去盯梢的人呢?”
接下来好几天萧淮都并没有来沈家。
一开始她以为他真的很忙,但他却又有时间在路过点心铺子的时候给她挑点心。
还有空着人请绣娘到沈家来给她量尺寸,做新季的衣裳。
她深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