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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的亲姐姐,就是再凶韩敏也不会怕到哪里去!
她说道:“她们都这么说!就连府里的下人都这么说了!
“还说你从燕王府回来,燕王送了你许多头面首饰!我们家里买不起首饰吗?你为什么要收个男人的东西!”
说到激动处,她不但红了脸,也红了眼。
这是她从小就仰望着的姐姐,是她眼里完美的淑女标榜,她不忍心她这样被人糟践!
“难道就因为燕王权大势大长得好?他再能耐也已经四十岁了!而且还有个即将成亲的儿子!
“你说你看上萧淮我还好受些,你为什么”
话音未落,韩凝一巴掌已经打在她脸上!
“你真是越发没规矩了!给我回房去!抄三十篇《女训》!”
韩敏万没有想到她的亲姐姐居然会打她!
她捂着脸,哭着道:“该抄《女训》的是你!不是我!我又没有主动跑到男人家里去,还带着男人送的东西回来!”
韩凝身子微晃,脸色忽红忽白,有些可怕。
韩敏心里着慌,不敢再呆下去,退到门槛下,转过身,抹泪往外跑了。
屋里变得跟子夜一般静。
丫鬟们都已经躲得远远的,看来韩敏在进来之前就已经把人支开了。
韩凝看看自己发红的手心,也沉了口气捂起脸来。
她从来没打过韩敏,训都极少训,她很疼这个妹妹,但刚才那一巴掌她可没省力气!
她和萧淮的话都太刺激她了,令她想要努力忽视掉在燕王府的那番记忆都做不到!
她从来没有对燕王父子有过什么恶感,但是萧淮的嘲讽,把她的高贵和尊严踩在了地下。
连带着那日他与沈羲立在雪地里相视而笑,美成一幅画的情景,都在她心里变得扎眼起来!
她这个高贵的权宦小姐,成了自轻自贱的人。哪怕外人不知道,可终究她自己知道。
而无所顾忌地轻贱着她的萧淮,却把一手将韩家推向被动局面的沈羲宠着护着珍视着!
如今她在替韩家替自己汲汲营营,而沈羲却在享受着未婚夫的宠爱,准世子妃带来的荣耀福利……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仿佛是从温婵手里起……
可是温婵落到那样的结局也是让她给逼出来的!
她长吐着气,回想起那日韩顿所说服她的话,眼眶也酸起来。
萧淮饭后坐了坐就进房歇了,沈羲拗不过他,坐在西边炕头上守着他睡着才出门来。
天色阴了下来,寒风也卷得廊下灯笼在不断转圈儿,明后日应该又将有雨雪。
萧淮虽然没明说燕王究竟怎么为难他的,但联系他前后反应想想,多半跟婚事有关。
她跟韩凝从一开始就做不成朋友,如今韩顿将她推到了她的对立面,所以哪怕她还没有过门,这对手也是做定了。
她图的是与萧淮的一世安稳,而韩凝图的,也不过如此罢?最多就是再加上她的家族。
眼下韩凝把柄不是没有,比如说她去见燕王的事,只要她把这件事抖落出来,她的名声就完了。
但一则拿女孩子的名声下手的行为她并不齿。
二则这样一来,反倒有可能会使这桩婚事成真以韩凝在燕王面前所使的心计来看,她就算进了燕王府,也未必真会任由人宰割吧?
这样看来,兴许她就是看准萧淮和她不会把这件事传出去,所以才会这样做的。
反正她不管做了些什么,也只有燕王府的人知道。
“戚九,你让人去盯盯梁家。”她扭头吩咐道,“重点盯住梁夫人。”
梁家既然要插手,那么必然会由梁夫人出面,因为这种事女眷才好周旋,至于梁修那边,她不用担心,萧淮定然会有提防的。
第340章 既要唱戏
萧淮回京后翌日开始上朝。
燕王也销了假,一切看上去跟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下旬初下了场春雪,红梅白雪的景象又随处可见。
“离热孝期满只有二十日了。”韩顿在书房里踱步,屋里薰笼火旺,只穿着身月白色直裰的他少去了身着官服时的严肃,“梁家最近没动静么?”
谭缉俯身道:“这几日大雪,京师四处都静得很。
“梁家的人仍守在府外,萧淮的人不知在不在,认不出来,但是想来都在的。
“而咱们的人回来说,梁夫人近日正在准备娘家老母亲的寿宴,似乎并没有对咱们府上特别关注。”
“寿宴?”韩顿凝眉。
“正是。”谭缉颌首。“听说是在这个月廿八,还有三日。”
韩顿手拢在薰笼上方,沉吟半晌,说道:“是了,花朝节也快了。”
江北的花朝节历代都在二月初二,这个时节花开的虽然不多,但是却是春发之季,很是要紧。
沈羲是二月中醒过来的,没赶上花朝节,当然,那会儿就算是赶上也欢喜不起来。
裴姨娘提前好几日就准备好了红纸红绸,要在初二黎明的时候就挂上院里的花枝。
又张罗着给沈羲做了好多身新衣裳,要让她美美地前去翠湖边游春逛花会。
花朝节和清明节,以及七巧节是中原男女们重要的节日。
年轻的会去碰碰姻缘,年长的会去买些花图个吉利。
加上翠湖周边是古老的花市,于是茶楼酒肆生意也鳞次栉比,即便是不为姻缘而来的人们,也会在这一日出来逛逛。
近日大雪,梁家和韩凝都很安静,朝上萧淮与韩顿也没有起什么争端。
但平静之下总让人觉得潜伏着风浪。尤其是当听说韩家姐妹也在作着去花朝节的准备时。
学舍里停了课。
这几日雪化尽了,沈羲窝在别院里烤火,摸着摸着黄金的脑袋,她就问萧淮:“我们要去逛花会么?”
萧淮埋首在军务里头也没抬:“我在醉仙楼订了厢房了,陪你去。”
翠湖周围的酒楼都得提前订位,这个沈羲很了解。她摸摸猫脑袋,又问道:“你去查过还有谁去订过房没呢?”
“熟识的差不多都会去吧。不过,”萧淮说到这里停了下笔,玩味地道:“我昨日着苏言去订的房,今日韩家和梁家也都有动作了。你说是不是巧合?”
沈羲听到这里来了精神:“那王爷会去吗?”
韩家梁家还有他们俩,三方都到齐了,如果燕王也到场,那这戏恐怕就要开锣了!
毕竟离韩家热孝期满只剩半个月余,倘若在这时间之前不把戏唱出来,时间一过,他们就是想拿婚事为由也后劲不足了!
所以她即便是想不出法子来主动阻断韩顿的心思,也起码要努力使得他不能在这时间里得逞!
“如今还不知道。不过,既是韩顿要冲他去,他不到场这戏要怎么唱?”
他一面捉着她的手,执笔往她眉心点了一点,然后又扬唇写起字来。
写了两个字他又抬头:“呆会儿我得回王府,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沈羲摇摇头:“我回头去学舍看看,停了好几日课了。”
眼下燕王不待见他对她这样好,她还是不要去他跟前上眼药为好。
不过说到王府,她又想起件事来:“贺兰说他心里有喜欢的人,是真的么?”
萧淮笔尖猛地在纸上戳了一下,抬头望着她。
沈羲以为他是为她提到贺兰谆而介怀,随即道:“史棣跟王爷议婚的事是他专程来告诉我的。那天在学舍里坐了会儿,闲坐时又聊了几句。”
萧淮屏息望了她许久,然后才提笔重新沾墨:“你们怎么会说到这些?”
“呃,就是说到你和我的时候,顺便说到的。”沈羲囫囵说道。
但他居然也并没有借机吃醋,而是继续凝眉写起字来。
沈羲等了他半日没作答,以为他不打算理她,便也继续抚猫。
哪知道他忽然又道:“是真的。”
沈羲抬头,他看过来,忽而伸出大手来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笑了笑。
萧淮忙完手头事情,送了沈羲到了学舍,然后就回了王府。
沈嫣一个人在学舍里指挥婆子们打扫课室,雪停了,也该复课了。
沈羲看了看四下,遂把她叫到房里:“贴个告示出去,咱们要正经请个女师,年纪要稍长。”
“要外聘?”沈嫣没料到她打算请人。
沈羲没多说别的什么,只点点头让她去办。
拓跋族里能有几个能做女师的女子?有这资格的都当官太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