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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霖正在大厅和纪迁谈事。
纪迁坐在那里,孙霖坐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冰冷的空气涌入。
江洵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他的脚步很轻,似要融进这深冷的夜色之中。
纪迁心中警铃大作:“你叫他来作什么?”
房门关上,江洵与孙霖对视了一眼。
孙霖会意,他立即拿起藏在袖侧的匕首,刺向纪迁。
纪迁已有所察觉,他头一偏,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他心中震怒,孙霖竟然背叛自己!
纪迁的手伸向腰侧,正要开枪。
另一旁,江洵已到纪迁身旁,他抬脚往纪迁腕间踢去,力度极重。
纪迁不由得松了手,他面上露出狠决之意,转头攻击江洵。
纪迁作为暗阁阁主,身手极好,即便在两人的合力攻击下,也没有立即落败。
时间流逝,三人身上都添了无数伤口。
空气中血腥味渐浓,肃杀之气沉沉落下。
大厅内是三人对峙,大厅外枪声骤然响起。
外头,江洵和孙霖的手下联合,一同对抗纪迁的人。
杀机乍现!
枪声响彻夜空,打破了沉凝的寂静。
外头是两队人马在厮杀,里面更是杀机重重。
铺天盖地尽是冰冷杀意,寒彻入骨。
纪迁已落败势,行动也缓慢了几分。
江洵寻到一个机会,逼近纪迁。他拿起匕首,刺向纪迁,神情极为漠然。
冰凉刀锋上,掠过锐利的寒意。
冷刀入肉,直直刺入纪迁的胸口。
纪迁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这时,大厅门被打开,戴深走了进来。
戴深看见纪迁死了,眸色微动。
然后他望向江洵,缓缓开口:“事情已成。”
这话的意思是,纪迁的人已被他们制服。
同时还有另一层意思,只有戴深和江洵两人知晓。
纪迁已死,下一个该轮到孙霖了。
漆黑深夜被浓重的血色所笼罩,压抑极了。
严寒的风吹过窗沿,猎猎作响,凛冽万分。
孙霖看向江洵,他手里的枪已经握紧了几分。
江洵虽说会让自己当阁主,但孙霖当然不会全然相信。
他本就打算,今日直接杀了江洵和戴深,以绝后患。
话音未落,江洵已经抬手,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孙霖。
他扣动扳机,子弹朝孙霖呼啸而去。
枪声响起,孙霖一枪毙命。
江洵执枪,眼底掠过一丝狠厉。
两人本就心思各异,暗藏真实情绪,就看谁会抢得先机,杀了对方。
大厅外,江洵的人已经和孙霖的人交起手来,暗阁再次陷入了枪战。
杀气蔓延,空气愈加紧绷了起来。
江洵和戴深快步出去,加入了枪战。
一场厮杀结束后,另一场厮杀开始。
夜愈加深了,枪声仍在持续,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漫长的厮杀,终于落下了帷幕。
孙霖的人已被制服,江洵让手下去包扎伤口。
江洵回头看向戴深,正要说话。
这时,戴深身子一斜,倒在地上。
江洵脸色变了变,扶住戴深,发觉他的腹部和胸口各中了一枪。
鲜红沁湿了他的衣衫,那片鲜红还在蔓延。
江洵心下一沉。
戴深的脸色苍白至极。
戴深早就已经中枪了,为了不影响江洵,他一直强忍痛苦,没让江洵察觉到。
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他声音变得极低:“我叫戴深……”
这是他头一次和江洵提起他的姓名。
暗阁众人没有姓名,他们之间按能力排列,以代号相称。
江洵能力最强,是一号杀手,戴深则是二号。
他们活着,是木然的杀人工具。死了,也只是无人在意的尸体。
两人虽是极好的朋友,却从不向对方提起自己的过去。
江洵沉默,没有说话。
戴深的声音虚弱至极:“我和罂粟约好明日见面……”
他本想在推翻暗阁后,给罂粟一个承诺。
提起罂粟,戴深逐渐涣散的眼眸,忽的亮了几分。
仿若是幽暗深渊中,倏然掠过的光亮。光亮微弱,却清晰极了。
戴深还想继续讲下去,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开口。
他的眼睛合上,手也垂在了地上。
那簇细小的光,骤然灭了。他再无一丝生气,重重黑暗覆下,严寒之气蔓延。
戴深死了。
江洵怔怔地坐在那里,眼底伤痛弥漫。
推翻暗阁,此举艰难至极。但他没料到戴深死在了这场斗争中。
这条路太过沉重,前路更是迷茫未知,但是他必须走下去。
江洵的手微微收紧,然后又倏地放开,手间是虚无冰凉的空气。
江洵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作,身子似僵住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江洵直起身子,移动了脚步。
脚下的路染上了斑斑血迹,延伸至远方。
空气中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久久未散。
他缓步走了出去。
夜色消散,天光微亮,清浅的日光落下。
江洵的背影极为静默,走进了微凉的薄雾之中。
江洵埋葬了戴深,整理遗物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盒子。
他没有打开盒子,而是直接把这盒子给了罂粟。
暗阁经历这场清洗,格局已变。后来,江洵成了暗阁阁主,人人信服。
……
上海的一处公寓。
此时,房内没有开灯,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屋里寂静万分,只有外头的雨水不断敲打着窗户。
罂粟站在窗边,往外望去。
雨势不断转大,外头笼着一层朦胧的白汽,什么也瞧不真切。
夜风忽起,夹杂着水雾,吹得窗户砰砰作响。
罂粟心中莫名起了烦闷之意,她的视线落在外面白茫茫的雾气之上。
罂粟似乎在透过雨幕,在看些什么。
下一秒,罂粟伸出手,拉上了帘子。
她走到桌子旁,打开了桌上的一盏小灯。
柔和的光线倾泻而下,瞬间照亮房间的一角。
罂粟坐在椅子上,目光下移,最终落在一个上了锁的抽屉上。
过了半响,罂粟打开了抽屉。
抽屉拉开,里面空荡荡的,只放了一个小盒子。
罂粟的手有些颤抖,她将盒子拿起,放在了桌上。
灯光落在盒子周围,罂粟伸出手,探向那些光。
盖子打开后,里面放着的竟是一枚戒指。
罂粟将戒指拿起,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大小刚好适合。
罂粟的回忆渐深,眼神落向远处。
她依旧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也下着大雨。
当年,她和戴深约好了时间,要同他见面。
到了约定的那天,罂粟等了他很久,戴深都没有出现,也不曾知会她。
罂粟不知道戴深发生了什么事情,尽管她心中焦急,却也无能为力。
罂粟晓得戴深是暗阁里的一名杀手,他随时会接到任务。
过了几天,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罂粟心中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那晚,雨下得越快越急,天空阴沉得厉害。
罂粟打开了门后,发现来人竟是江先生。
罂粟知道江先生和戴深同为暗阁的杀手。
果不其然,她等到的是戴深的死讯。
江先生极为自责,但罂粟知道戴深死亡这件事本就同他无关。
那时,江先生告诉了罂粟,戴深的真实名字。
到了这个时候,罂粟才知道戴深竟是戴士南的亲生儿子。
之前,罂粟同戴深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向对方提起自己的过去和现在。
若是两人要寻得感情的纯粹,他们不能提起已经消失的过去,更不想牵扯到组织上的事情。
罂粟只知道戴深是暗阁的二号杀手,化名戴真。
而戴深也只晓得罂粟是一名特工。
阴差阳错下,罂粟为之效命的人竟是戴深的父亲。
江先生离开之前,将戴深的遗物交给了她,随即离开了。
放在那些东西最上面的是一个小盒子。
罂粟随手打开,发现里面放着居然是一枚戒指。
而现在物是人非,东西留下来也只能徒留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