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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楚问过苏明哲,他是怎么与温隶生认识的。
苏明哲告诉她,温隶生在一家洋行工作,与他有业务上的往来。
而且温隶生曾经就读于燕京大学,那时苏明哲见过他几面。
如今,他们在上海又碰到了,苏明哲才觉得温隶生有几分亲切。
知道这件事后,叶楚就让暗卫去调查温隶生的事情。
今日,暗卫把消息调查清楚了。
暗卫:“温隶生后来从燕京大学退学,对外称是因为亲人生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银钱,无力再支付学费。”
叶楚眉头微皱:“他退学了?”
叶楚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
暗卫点头:“其实是因为温隶生好赌,他输光了学费,却以为亲人治病为借口,遮掩了所有事情。”
叶楚沉思,这样看来,苏明哲并不知晓这件事情。
若是苏明哲知道了温隶生的真面目,他定不会再与温隶生往来。
叶楚思索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法子。她吩咐了暗卫几句,让他去找一个人过来。
等事情都布置好了以后,叶楚就决定去找苏明哲。
苏明哲在苏家的公司工作,叶楚去了他的办公室。
苏明哲低头,正在思索一单生意,见叶楚来了,他放下手里的工作,笑着看向叶楚。
“阿楚,你怎么来了?”
叶楚:“表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决定带苏明哲去赌场,那里有她安排好的人。苏明哲到了那里,就会看清温隶生的为人。
苏明哲问道:“什么地方?”
他有些好奇,阿楚要带自己去哪里。
叶楚抬眼看着苏明哲:“赌场。”
苏明哲怔了一怔,阿楚为何要带自己去赌场?
苏明哲见叶楚神情严肃,晓得叶楚说这话是认真的。
况且,阿楚是个有分寸的人,她既然要带自己去赌场,一定有她的原因。
苏明哲没有多问,直接应了:“好。”
叶楚心一松。
去赌场前,叶楚给自己和苏明哲做了伪装,她看上去是一个身形瘦小的男人,而苏明哲的样貌也与先前大不相同。
苏明哲看见叶楚的动作,虽惊讶但他并没有问。
叶楚和陆淮在一起,想必这些事情都是陆淮教她的。
两人伪装好后,就驱车前往了赌场。
赌场。
里面声音极为嘈杂,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这里的声响永远不会停歇。
赌桌前围满了赌徒,他们一个个神情兴奋,身子紧绷,目光死死盯着赌桌。
赌局揭晓,有人唉声叹气,有人得意洋洋,声音此起彼伏,响在偌大的赌场里。
“怎么又输了……”
“终于赢了一次,来来来,再来一把……”
很快,新的一轮赌博又开始了。
叶楚和苏明哲到了赌场门口,两人面不改色,抬脚往里走了进去。
叶楚往前走着,对周围的环境恍若未闻。
她的目光在赌场里扫了一圈,然后,凝在了某处。
温隶生已经到了,他就站在赌桌前。
叶楚的嘴角浮起一丝讽刺的笑意。
网已经铺好了,她就等着温隶生走进来。
叶楚转头看向苏明哲,轻声道:“表哥,你看那里。”
苏明哲循着叶楚的目光看过去,他的身子一滞。
此时,温隶生已经下注,他神情紧张,一直盯着赌桌。
赌局揭晓,温隶生似乎是输了,他眼神凶狠,嘴里骂了几句。
苏明哲眼眸一紧。
他从不知道,温隶生竟是个好赌之人。
温隶生现在的表现,与在他面前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苏明哲的气息沉了几分。
叶楚看向苏明哲:“表哥,温隶生不是好人,他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苏明哲没有回答。
叶楚又说:“表哥,我们过去看看罢。”
两人往温隶生的方向走了过去。
赌场里的人极多,声音又喧闹极了,并没有人注意到叶楚他们。
来到温隶生不远处,两人停了脚步。
暗卫也隐在了赌场里面,状似不经意地围在了叶楚和苏明哲的旁边,不让其他赌徒靠近这两人。
苏明哲已经晓得叶楚带他来赌场的目的,他往温隶生的方向看了过去。
温隶生方才那把又输了,他暗骂了几句。
这时,一个人走上前,来到温隶生旁边。
这个人是暗卫,叶楚让他来试探温隶生几句话。
暗卫伪装成赌徒的样子,和温隶生搭话:“你很眼熟,我在北平的赌场见过你。”
温隶生一震,立即开口:“你认错人了。”
他当然不会承认这件事。
温隶生转过身,看向赌桌。他手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但他还想再赌一把。
他咬咬牙,把最后的钱也投了进去。他就不信,自己会一直输。
结果,温隶生又输了,他输光了最后的钱。
温隶生气得眼睛都红了,手也在颤抖。
暗卫并未离开,他开口:“我可以把钱借给你。”
温隶生听见了这话,眼睛亮了几分,转头看向暗卫。
暗卫又说:“如果我把钱借给你,你要如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温隶生想也不想,直接应了。
反正现在他在上海,谁会关心他在北平做过什么。
温隶生接过钱:“我确实在北平赌过。”
然后,他看着赌桌,投入到下一场赌博中。
暗卫离开。
方才温隶生的行为,全都被叶楚和苏明哲看在了眼底。
叶楚能感觉到苏明哲的神色愈加冷了下来。
叶楚开口:“表哥,温隶生一直在骗你。”
苏明哲的神色阴沉:“他平日伪装得极好,是我看错了人。”
他们虽在燕京大学见过面,但近日才算刚认识,温隶生在他面前,谈吐文雅,对人温和。
若不是阿楚,苏明哲还打算与他继续来往。他们目前有业务往来。
但是苏明哲现在看到的,仅仅是一部分真相。
叶楚开了口:“我们现在先去外头等着,等会还要让你再看一出戏。”
目前只能证明温隶生是个好赌之人,她还要让苏明哲清楚,温隶生为了银钱,什么都可以利用。
苏明哲应了,两人来到赌场外面等待。
温隶生又把方才从暗卫那拿来的钱输光了,今日他只能离开赌场。
走出赌场,外头天色渐渐暗了,四下光线有些黯沉。
突然,有一个人叫住了他。
一个声音响起,似是带着几分迟疑:“你是温隶生?”
温隶生脚步一滞。
他回头看去,待他看清那人的面容,他立即想掉头就走。
那人是他的远亲,和他一样是个赌徒,那人来找他绝对没有好事。
但是那人已经上前,堵住了温隶生的去路。
那人冷笑了一声:“怎么,装作不认识我?来了上海以后,就连亲戚都不认了?”
那人是叶楚安排的,特意来套出温隶生的话。
温隶生晓得今日是避不开他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那人。
“你找我做什么?”
那人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最近手头有些不宽裕,想找你借点钱。”
“亲戚一场,你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罢。”
温隶生心底沉了几分,立即开口:“我没有钱。”
他自己才刚还清了一笔赌债,剩下的那点余钱方才也已经输了个精光,哪有钱借给这人。
那人的目光打量了温隶生一圈,嘴里啧啧了几声:“我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可能没有钱?”
然后,他冷着脸看向温隶生:“之前你向我借钱的时候,态度可不是这样的。现在是翻脸不认人了吗?”
温隶生好赌,在家乡的时候,向他借过几次钱。
温隶生按捺不耐:“我已经把钱还给你了。况且,我手头上现在真的没有钱。”
那人嗤笑:“你之前把燕京大学的学费都输光了,现在不会也把所有钱都输在了赌场罢。”
温隶生一惊,眼底极为慌乱。
那人继续开口:“你因为好赌,输光了学费,所以才从燕京大学退学。外人不知道这件事,温家人谁不清楚?”
此事对温隶生来说,讳莫如深。
温隶生眼神闪躲,但是并没有否认这人的话。
那人又添了一把火:“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