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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姿呼吸一紧;攥着刀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白衣少年往前走了几步;身边的人时刻弯腰紧随,极为谨慎。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又打量着凤羽;饶有意味地道:“莫不是我误到此处;打搅了两位的好事?”
叶姿脸上一热,凤羽却从容自若,看了他一眼道:“先前就是你在祠堂纠缠我姐姐?”
少年失笑:“姐姐?你说话可真有意思;我只不过与她多说了几句,怎就说是纠缠她了?”
提灯的随从立即道:“主人不要与这些闲杂人等生气。”
“我怎会生气?”少年歪着头朝林子外的方向一示意,朝叶姿道,“我是看到外面那东西才生起好奇之心;可不是跟踪你而来的。”
叶姿想要反驳;凤羽按了按她的手,望着少年道:“如此是我们误解了阁下,不知怎么称呼?”
少年一挑眉:“我姓宁,宁白鸥。”
凤羽颔首:“宁公子是哪里人?”
宁白鸥负着双手,神情倨傲:“怎么?你要彻查我的底细?”
“那倒不是,只是听口音公子并非本地人士。”凤羽说话的时候,视线始终落在宁白鸥脸上。果然,少年在听到这话之后,眉梢微微一扬。
但他随即又展颜道:“没想到你虽不能走路,听得倒还清楚。”
叶姿愠怒道:“乱说什么?”
“倒是偏帮得紧。”宁白鸥抬起右手撑着下颔,指间一枚翠玉扳指在火光下流丽生色,“哎,开个玩笑罢了,何必这样一本正经?既然有缘偶遇,不如交个朋友,我都已经说了自己的名姓,倒不知两位高姓大名?”
“在下凤羽。”凤羽又强行挽了叶姿的手,温和道,“这是家姐,凤盈。”
叶姿颇为尴尬,宁白鸥的目光始终在她脸上扫来扫去,似乎在观察她的表情。见她低着头不语,便摊手道:“看来是我误会了,原先听得这林子里有人窃窃私语,还以为是一对偷着相会的情人。”他强忍着笑意,又道,“可不知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两位怎么会到了这荒野之中?”
凤羽淡淡道:“之前姐姐误碰了那个所谓神物,被村民围攻,我与她只得逃出村子,不慎流落到了这里。”
“那外面的东西岂不就是祠堂里的神物?”宁白鸥指了指林外,“我正奇怪,那么沉重的东西怎会到了这里?”
叶姿强自镇定道:“我不小心碰到了里面的机关,这铁家伙一下子冲出祠堂,将我们带到了这里。”
少年忍俊不禁:“真是有趣。”他明眸转动,忽又上前一步俯身道,“两位现在寸步难行,如不嫌弃,就由我带你们一程可好?”
“不用。”叶姿觉得他没安好心,坚决拒绝。
宁白鸥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转身便走,可才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忘记告诉你们,我来的时候,看到那些村民将几个穿黑衣的男人绑着押走了,也不知是不是你们的同伴。”
“什么?!”叶姿一惊,不由站起身来,“怎么可能?!”
“看来你们果然是一起的?”他眼角本就上挑,此时更是含着得意的笑,在摇曳的光影间犹如骄矜的白狐。
凤羽一直在看着他与他的随从,此时忽然开口道:“宁公子要去哪里?”
“我?”他略一沉吟,“本是想到这附近城镇做点买卖,但看如今的形势,这儿也颇不太平,还是去别的地方算了。”
“你可途经乌木堡?”
叶姿一皱眉,宁白鸥却已爽快道:“本来不会经过,但你们若想去,我可以转道送一送。”
“那好,多谢。”凤羽说罢,不等叶姿反对,已抓住她的手臂,示意她蹲下来背起自己。叶姿被迫背起他,眼见宁白鸥带着随从悠悠然出了林子,忍不住压低声音道:“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人行踪诡异?怎么还要跟他走?”
“正是想看看他的底细。”凤羽伏在她背上,小声道,“呼尔淳身手敏捷,断不会轻易被村民虏获,若是他没有说谎,那村子里必定还有埋伏。”
“那万一他是故意骗我们呢?!”
“如果呼尔淳没事,稍后自然会来追赶我们。”凤羽说罢,拔下她发间珠钗,双指微一用力,便扯断了串起珠子的丝线。一粒粒珍珠滚落在他手心,他附在她耳边道,“只管跟上去。”
叶姿点点头,背着他走出林子。此时宁白鸥已行至一辆华丽马车前,朝着后面瞥了一眼,道:“两位请上车,我自会将你们送到乌木堡。”
叶姿微一犹豫,凤羽碰了碰她肩膀,她才低声致谢,背着他上了车子。
两旁的随从很快地放下了车帘,宁白鸥策马启程,众人亦随之上马,带着凤羽与叶姿朝前方转弯处行去。
马车内悬着一盏灯,叶姿蜷缩在角落,拉了拉凤羽的衣袖。她还没开口,他便摊开掌心,露出藏着的珠子。
“已经扔下了一粒。”他想让她安心,便尽量和悦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都没发现。”
“你背着我上车时。”凤羽轻声说着。叶姿听着车轮滚滚之声,不免有些忐忑,便下意识地往他身边坐了坐。
“我总觉得他很奇怪。”叶姿小声道,“其实我们不应该上他的车……”
“就算你当时拒绝了,他若是有什么企图,也会想别的方法的。”凤羽顿了顿,“先前追赶我们的,应该就是他的手下。”
叶姿一惊:“你怎么知道?”
“这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马队,而且他并不是真的看到车子后才知道我们进了树林。”凤羽缓缓道。
“为什么?”
他瞥了她一眼,冷哂道:“方才在林子里,他说的那句话你没有感觉到异样?”
叶姿凝神回想,心中隐约也觉得之前某句话有些奇怪,此时思索片刻,忽然道:“我知道了,就是他说你不能走路但听得却清楚。”
凤羽点点头:“我当时只是坐在树下,他却知道我无法走路。可见他早就看到你背着我的情景了。”他顿了顿,又道,“你在祠堂里遇到他时,他在做什么?”
“他在车底下。”叶姿想了想,蹙起眉头,“当时我只以为他是躲起来……莫非他也在查探那车子?”
凤羽倚着车壁道:“而且他刻意装成北辽人,实则口音偏于南方。”
叶姿望着他,惊诧道:“你的意思是?”
“他是新宋人。”凤羽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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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天黑雪厚,马车行速并不算太快。叶姿透过车窗往外望去,宁白鸥在队伍最前处,在他身边另有四名随从,其余人则尾随于马车之后。他的这些随从皆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先前她还没留意,此时暗中观察,竟觉得有些奇怪。
“凤羽,你看看外面。”她抬肘捅了捅身边人。
凤羽却斜睨她一眼:“什么?”
“你不觉得他们很诡异?”她谨慎地检查了一遍窗子,“无论是身材还是衣服,几乎都是一模一样,就像是特意挑选出来的。”
“只要长得不一样就好。”他竟出乎意外地平静,好像没把这当一回事。
叶姿不悦道:“你倒是奇怪,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说这种话!就不怕自己是羊入虎口?”
“在我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他顿了顿,见她还是神色严肃,便只得道,“譬如官宦子弟的随从便都是精选而出,自然会让人觉得连身材都近似。”
“你是说他并不是商人?”
凤羽才想开口,忽听外面传来宁白鸥的声音:“两位又是因何到这小村来了?看样子却也不像是经商之人。”
叶姿下意识地看着凤羽,凤羽略微提高了声音道:“因在下双腿受伤,听人说这附近有名医可以疗治,便来了此处。可惜尚未找到名医下落就遭遇这场风波。”
宁白鸥似乎与身边人交谈了几句,又道:“我的手下似乎也听说过有这样一位隐居山野的良医,不过还不确定他的住处,要是过后我打听到了,可以转告凤公子。”
凤羽微笑道:“如此多谢。”
“区区小事何来言谢?”宁白鸥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慵懒。凤羽问道:“宁公子是经常在这雪山一带走动?我看你对地形倒是较为熟悉。”
他笑了笑:“经商之人自然是常年来往于乡野和城镇之间。”
“宁公子是做什么买卖?”
宁白鸥微微一顿,旋即道:“貂绒。”
凤羽还待问下去,却忽听车外风声疾作,原本缓缓前行的马车亦不由晃动了一下。
“小心有变!”一人厉声疾呼,顿时间马鸣萧萧,蹄声杂乱。叶姿急抓着窗子想要打开,猛觉窗棂一震,竟有一支利箭破窗而入。她还未及有所反应,只觉腰间一紧,已被凤羽往后拽去。
慌乱中,叶姿跌在他身上,而此刻冰冷刺骨的箭尖紧贴着她的前额飞速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