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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叶姿叹了一口气;起身出了大厅。
回到凤羽卧房;见他正闭着双目侧卧在床。叶姿没有惊动他,悄悄坐在一边。昨夜他又咳嗽了许久,想来是现在困累至极,连她进来都没有发觉。她坐了一会儿,见桌上摆着纸笔,便提起笔来蘸着墨,在纸上勾勒了简单的轮廓。可不知是否由于自己对古代笔墨很是陌生的缘故,在纸上画了许久,总觉得无法将他的神韵展现出来。
正无奈间,凤羽似是有所感觉,微微睁开双眼,见她坐在桌边出神,便低声道:“你在干什么?”
叶姿见他醒了,便欢喜着走到床前:“进来陪着你,又怕吵到,就坐在那儿画画。”
“怎么忽然有这闲心了……”凤羽虽已退了烧,但身体还是虚弱,说话也低微了声音。
“嗯,刚才卫兵来报,朔方的大军后退到了山那边。”
凤羽微微愣了愣,继而又道:“不要掉以轻心,谨防他们寻找机会加以突袭,尤其是后城要守住。”他说到这儿,不禁咳嗽了起来,叶姿抚着他的背,道:“呼尔淳和守将不会大意的。”
“朔方人以为靖王还在城中,说不定会借机入城营救,因此不仅要提防军队突袭,更要防范他们在夜间派人翻越围墙进来。”凤羽咳得厉害,却还在说着。
叶姿蹙眉道:“我知道了,你还是少说话,再这样咳下去要出问题了。”
他忍住咳嗽,望着她不说话。多日病卧在床,他的眼睛有些深陷下去,眸色也显得愈加黑沉。叶姿见屋外无人,便拿过垫子跪坐于地,双肘撑着床沿,面对面看着他。
两个人只隔着一层纱的距离,她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来,便露出笑容。
凤羽却别过脸去,道:“别离我那么近,不想将病传给你。”
她拉过他的手,将脸枕在他手心:“我身体那么好,才不会动不动就病了。”
他还是背对着她,过了片刻,道:“你画的什么,拿给我看看。”
“嗯。”她起身拿来了画纸,拎在手中,垂落在他眼前。凤羽静静地看了许久,忽而道:“这是我吗?”
“当然了!”叶姿不服气地将画纸拿过来,“怎么一点都不像吗?”
他转过身来,看着画上浓浓淡淡的笔墨,道:“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画像。”
叶姿想到以前见过的那些古时画像,忍不住笑了起来:“要是我按照你们的画法,你才不会那么好看!”
凤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画像出神。她便又坐在地上,与他头碰着头,一起看着画。
“我喜欢你睡着的样子。”她悄悄说了一句,转目看看他。凤羽没像以前那样习惯性的反问,而是垂下了眼帘。她知道他心情始终还是低落,便抚着他的眉弯,道:“你要快点好起来,凤羽。”
他望着叶姿,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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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
又是一日将晚,如血的夕阳缓缓下沉,北胤王的兵马经过长途奔袭,终于赶到了外城。萧灼炎望着远处的高城,担忧道:“王爷,您真要进京?”
“我要看看他们想怎样对付我。”北胤王沉声说着,挥手示意大队人马继续前行。萧灼炎叹着气退至一边,心中虽忐忑,但也只能服从他的命令。
城楼上的官员望到了北胤王的旗帜,立即吩咐身边士兵:“速速入宫禀告,就说北胤王已经迫近上京外城。”
“是。”士兵飞快奔下城楼,官员又唤来其余人等:“就按照殿下先前说的那样行动。”众人应声而去,一列卫兵背着弓箭隐藏于城墙上,又一列卫兵则飞速下到城门口,依次站立两侧。
此时北胤王的队伍已经临近城门,萧灼炎见城门已经关闭,便朝着城墙上的卫兵大声道:“北胤王回京,为何还不开城门?”
官员现身于城楼之上,拱手道:“原来是北胤王回京,下官有失远迎。”
北胤王见了此人微微一怔,不由道:“你本是禁卫军头目,怎会来了此处?”
那人一笑:“原先守城的官员调任他位,下官也是奉命临时接管。”
北胤王心知禁卫军中的官员首领大多是太子心腹,此时忽然将这人换来,必定有所目的。但他佯装不在意,挥手道:“先让我进城再说。”
“是。”官员回头做了个手势,城门缓缓而开。北胤王策马往前,才进城门便觉情形有异,他时常出入上京,对那些守城士兵也较为熟悉,而此时这些列队两侧的人竟都是陌生面孔,且神色严肃。这时那官员已从城上下来,快步到了北胤王队伍正前方,拱手道:“因圣上龙体欠佳,太子暂代国事,还请北胤王先勿回府,到禁卫府中一坐。”
北胤王浓眉一扬:“为什么要去禁卫府?就算太子代理国事,难道我不该进宫求见?”
“太子今日正在禁卫府中处理政事,刚才听说北胤王回来,便请您过去。”
北胤王沉吟一阵,道:“那好,我带着手下一同过去。”说罢,便抬手示意队伍前行,但那官员当即道:“禁卫府戒备森严,王爷带着那么多的人马过去只怕容易引起误会,请王爷将这些兵马暂留在城外,下官自会安排他们的去处。”
他这样一说,不仅北胤王脸色暗沉,连士兵们也纷纷不满。萧灼炎怫然道:“大家奔波劳累至极,却连外城都进不得,莫非是怕我们去禁卫府闹事?”
“下官也是奉命通报而已,有什么事还请王爷去跟太子说。”那人神色不变,气定神闲,似乎未将对方放在眼里。
“你有什么资格将我的兵留在城外?!”北胤王一怒之下,扬鞭便要往前。官员向着两边的卫兵递了眼色,卫兵们齐齐涌出,挡住了进城的道路。北胤王策马冲向那官员,那人飞快后退至卫兵身后,高声疾呼:“关闭城门!”
城门“咔咔”作响便又要关上,此时北胤王的大部分士兵还留在城外,他眼见自己的队伍要被拦截在外,便想冲上前去擒住那守城官员。萧灼炎却大喊道:“王爷切勿上当!”
话音刚落,自城墙背后又涌出黑压压的卫兵来,看那装束皆为禁卫军打扮。北胤王见此情形,当即掉转马头率众往后撤退,萧灼炎斩杀了守城官兵,将城门重新打开。北胤王一马当先冲出城门,身后众人紧随飞奔,而城内的禁卫军则已追赶出来。北胤王听得后方喊杀连连,回头但见一些士兵已被乱箭射中,不由得回马出刀,白光横扫间,禁卫军便倒下了一片。
萧灼炎策马来到近前,急道:“他们分明是要引您入城再将您关押起来,现在被识破了便起了杀心。”
北胤王眼见城门再度关闭,紧握长刀,道:“进城也是一死,索性不管了!走!”说罢,策马便朝远处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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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外这一场骚乱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宫中。群臣得知之后均感震惊,耶律臻怒道:“竟在天子脚下如此放肆,北胤王真是倚仗着自己以前的功勋,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还好禁卫军及时关闭了城门,否则北胤王若是带着几万人马在皇城中作乱,岂不是要闹出更大的事端?!”南平王如此一说,有不少人纷纷附和。但也有人质疑道:“北胤王千里迢迢赶回上京,怎会在城门口与禁卫军发生冲突?若是他真有异心,也不可能只凭着几万人马就想作乱吧?”
南平王道:“其实圣上之前也看出他包藏异心,便削弱了他的兵马命他即刻回京,太子又在城门口严加防守,想必是北胤王眼见自己不得信任,知道回到上京也要兵权旁落,便索性闹了起来。”
“那他现在去了哪里?”耶律臻皱眉道。
禁卫军首领道:“似乎是往东而去,属下已派出探子跟踪其后,很快便能传回消息。”
“即刻下令,禁卫军出城追击,沿途各城镇严加防范,若是见到他的兵马,立即来报。”耶律臻肃然说罢,又道,“他父子两人必定是里应外合,一个在边境有意扩大战事,一个又想在上京作乱。看来我要亲自赶往朔方边境,将萧凤羽先行拿下,不然还不知道他会谋划出什么事来!”
他随即又安排人马准备出行,朝中臣子们即便有人对北胤王作乱一事心存怀疑,但眼见皇上久未出现,而太子与南平王又掌管了国家政权,也不敢妄加议论。耶律臻正在布置之时,忽有内侍匆忙赶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耶律臻双眉一皱,便将其他事务交予南平王安排,自己则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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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卫兵出了崇光殿后径直朝着隆庆帝寝宫奔去,一进宫门,便见太监们急得团团乱转。“到底怎么样了?”他抓住一人便喝问。
那人哭丧着脸道:“御医正在里面,说是情况不好。”
耶律臻急忙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