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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人,此人不过是小小侍卫,偶然听闻秘密,却遭到追杀,好不容易脱身,想要告之父皇,却被宫中侍卫拦截门外,他走投无路,便将这信交到我府上。那侍卫有言,看了信便知真相,儿臣不敢私自拆开。”
燕帝眼神斜睨着看来,眸中充满怀疑,不过当他的视线扫过信中内容,又是震惊又是愤怒,笔迹这般龙飞凤舞,常人岂能模仿之,信中写着与魏国串通的点滴。”
他双手气得直抖,将信揉成一团,扔在地,腾地站起道,“好好好,好一个律王爷。想来是平日王爷的身份过得太安逸了,竟然连通敌篡位之事也干出来了。”
“父皇息怒。二哥怕是一时糊涂。”燕天宸安慰道。
“你二哥的心思,我岂会不明白,那些小手段,我只当做没有看见,可如今他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我又如何能放任不管。”
“玉儿,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你现在就去问问你二哥,他还把我这个父皇放在眼里吗?”
“玉儿遵命。”燕寒玉拢了拢袖子,唇角一勾,退出正殿。
☆、面具之下
“王爷,律王爷就在屋里,陛下吩咐了,让王爷再屋中闭门思过,没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内,律王爷也不得跨出房门一步。”守在门外的侍卫边解释着,边轻叩门扉,待屋内之人低喊一声进,才推开门去。
燕寒玉被推着进了房,他扬了扬袖示意身侧的侍卫退下,屋内一片昏暗,燕律静坐在书桌前,双目紧阖,虽然神采依旧,身形却着实消瘦不少。
“四弟”以年率睁开眼看清来人又是惊讶又是欣喜。
“二哥。”燕寒玉缓缓移至他身侧,淡淡唤道。
燕律抓紧他的衣袖,疲惫的双眼里透着期望,急急开口问道,“四弟你怎么会来?是不是父皇他想通了,要立我为太子?”
“二哥,虽然大哥已被废了太子之位,你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语万不可让父皇听见了。”燕寒玉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却依旧淡淡,从怀中掏出酒壶,打开壶盖,酒香四溢,芳醇诱人。
“四弟,大哥的无才无能你我都看在眼里,父皇实在是老糊涂了。”
“二哥,你先莫急,父皇不也没有新立太子,瞧瞧我为你带来什么酒?”
燕律深深一闻,立即认出了这酒正是他平日最爱的醉逍遥,举起酒壶,欣喜道,“竟然是醉逍遥,还是四弟你了解我,你可不知,这七日粗茶淡饭,可把你二哥我憋坏了。”
燕寒玉对这酒好似没有一丝兴趣,只是看着燕律大口大口地喝着,漆黑如墨的瞳中闪过一抹鬼魅的笑。
他眼角掠过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莞尔问道,“二哥,眼下就你我兄弟二人,你也不用刻意隐瞒什么,二哥的心思,我多少还是知晓的。可是二哥为何会做出如此伤民之事,皇位于二哥而言当真如此重要?”
燕律握着酒壶的手微微一抖,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说道,“你全都知道了?这不可能,我做得这般缜密,以你之力如何察觉得出,除非四弟你……”
他目光一变,燕寒玉坦然地接下他投来的疑虑,开口道,“是父皇看了二哥你的密信,得知了你的计划。”
燕律听闻苦涩一笑,喝了口酒,叹气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我精心策划的一场局始终逃不出父皇的眼,我倒是忘记了,好歹父皇也是从皇子争位中才坐上如今的龙椅。”
“没错,四弟,七杀阁是我请的,我与魏国国君结下盟约,我助他攻打燕国,到时候我坐上皇位,便将上元城赐于魏国,而我也会封魏国的公主为皇后。”
窗外阴影微微一颤,随即那道被遮住的微光再次透入屋内。
燕寒玉收起眼底的温和,笑容明朗闪耀着锐意,一举手中的木牌不急不缓道,“传闻七杀阁的杀手一旦接手便会不达目的不罢休,若想让他们停手唯有杀了买主或是打败七人。”
燕律微微一怔,眸色一转,起身退了几步,当下脱口而出问道,“四弟,你怎么会有七杀阁的令牌?”
他眼波流转,笑吟吟道,“二哥,你当真以为我就是如此无用,病残之人?”
燕律心中一紧,酒壶从手心滑落,碎了一地,他双眼瞪大,目光怨毒,不甘心又不敢相信地攥紧燕寒玉双臂问道,“你一直都在骗人,你一直都在伪装是不是?你从头到尾躲在暗处,当日太子在街市闹出人命,就是你引导的众臣,将我推上门口浪尖是不是?你想要的就是鹬蚌相争,好让你这个渔翁得利。”
燕寒玉唇角一勾,目光冷若千年冰雪,冷冷从他身上扫过,一个翻转甩开他的手,一字一句道,“我怎么能放过你。”
“你还记得这么多年你做过多少恶事?”他合上眼,脑海里的往事如云烟浮起。
那时候他还不用带着面具,不用忘掉真正的自己活下去。那年他还在等待着父皇许诺的梅林一游。
那一日,此生铭记。他蜷缩着与娘亲的丫鬟翠儿躲在柜子里,透过那条细小的缝隙看到的,是他念念不忘又不敢回想的过往。
血,满地的血,娘亲抱着那人的腿,哀求着,她小腹的伤口不断往外渗着红色的液体,可是这个昨日还温柔地许诺着今年冬至要带上他一块去看雪梅的男人,狠狠地推开早已不堪一击的娘亲。
女人咬着牙没有尊严可言,又一次爬上前,死命地抓着男子明黄的衣角,“陛下,你怎么能不信我,我与那人毫无关系,我心里至始至终只装着陛下一人。陛下怎么能听信谗言,宸儿,是你我二人之子,他是臣妾怀胎十月是陛下你一天天看着长大的,陛下怎么能怀疑臣妾怀疑宸儿。”
“宸儿。”男子诡异一笑,“他是你与那人生得野种,你以为朕还会信你。”
男子冷冷一甩袖,女人惊叫着撞上了衣柜,她对着柜子里的孩子苦涩一笑,似乎在说着对不起,孩子,为娘再也不能照顾你,等着你长大了。
她勉强撑起身子,仰天笑起来,眼角竟是流出血珠子,落在衣衫上开出一朵朵红艳的花朵。
“燕云,你站住。”她脸色苍白,自嘲地笑着,素白的手缓缓拉开衣领,露出左胸口那一道恐怖的刀痕,这么些年,伤疤一点不曾褪去。
“燕云,你可还记得这道刀痕,这是你当年宫门前与太子争斗时,我为你挡下的那一刀,这一刀差点要了我的命,也差点令我失去了宸儿,那时候我看着你几乎被刀刺中,什么也来不及想,便冲上前,只想着为你承受这一刀。那时候的燕云,确实值得我为他出生入死。这一切,越是刻骨铭心,如今想来越是可笑。可以同生死,却不能共享福。这便是我与你。”
“我一片丹心换得如此结局,只怪我太傻,竟会爱上你燕云,我不恨你我恨得只有我自己,若是一切能重来,我绝不会让再遇上你,永远也不要了,这苦一次便足够。”
“可怜我宸儿,娘亲对不住你,你要好好活下去,莫要像你爹,万万不可。”
“等着被那一群包藏祸心之人凌虐,不如就顺了你的心。”女子声音凄厉,哽咽着说完,压抑着的泪水混着血从脸颊滑落,微风吹起她白色衣袂,好似一只断了翅的白蝶,她一个回身决绝地撞上红柱,男人只是一怔,最后头也不回地跨出了宫门。
女子勉强对着柜子温柔一笑,眼中满是绝望与心碎,如玉的纤手最终垂落在了身侧。
他发了疯一般捶打着柜子,却是硬生生被翠儿困在了双臂之中。
“娘亲,这贱人死了。”一身暗红衣衫的燕律笑着跑进宫中,拉了拉良妃的衣袖。
“乖儿子,你上前替娘去踹她几脚,就是这个贱女人让我母子好生辛苦。”
“儿臣听娘的话。”燕律龇牙跑到女尸身旁,肆意在那没了气息的白衣女子上践踏,与良妃对视一眼,二人露出极为畅快的笑容。
“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也不要从柜子里出来,要听翠儿的话,娘亲若是不在了,你就逃离这皇宫,逃离这个伤心地。”
他捂住双眼的手缓缓放下,紧咬着翠儿放在他口中的臂膀,忍住不哭出声,可豆大的泪珠还是潸然落下。
宫殿外的天际,血色的夕阳映衬着华殿里的斑斑血迹,一刀刀刻在他心头,每时每刻都出现在他梦中,他忘不了,也不能忘。当年他们留给娘亲的痛他要一点点还给他们。
燕寒玉睁开眼,白玉般细腻的手扶上面具,缓缓摘下,一双眼漆黑如墨,流转间璀璨如星辰,幽深如寒潭。嘴角一边勾起,淡雅间平添了几分妖娆。
“怎么会,怎么可能?”燕律不由向后退去,撞落了书桌上的笔墨,“你不是寒玉,你是天宸,你是燕天宸。”
“看在你没有多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