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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是吸了口气,为之惊艳。
不同于塞外女子的张扬之美,似乎更带着苏南女子的柔美。白净的脸庞,不施脂粉,双眉修长,眼如点漆,泪光涟漪,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自然地上扬,柔美可人。她一身嫩黄的衣衫,更添秀气。
柔芯手握着绸带起舞,轻扭动腰肢,一举手一投足都牵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二公主,和你很不一样。”陆梦瞧着那如盈盈一握的腰出了神,她的双眸如苏南烟雨,朦胧柔美,看得一阵怜惜。
“小竹子,你可莫被她的外貌骗去了,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温婉的女子,心里却藏着一把锋利的刀,就等着时机一到,狠狠刺入你心房,恨不能将整颗心都挖去。”明月用着平淡的口吻说着,双手还揉捏着白虎的肉嘟嘟小脸。
这么残忍的画亏她说得这般淡然,陆梦微微一颤,广场中央的柔芯,若仙似灵,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素手使力,绸带一抖,身轻如燕,凌空而起,裙裾飘起,那绸缎遮住半张脸,露出水眸,欲语还休,袖中的花瓣从天洒落,她也轻点着绸缎落下,清冷的月光下,宛如仙子,美轮美奂。
“好。”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高喊了一声,随即爆发出了雷鸣一般的欢呼。
“谢谢大家。”柔芯羞涩一笑,半蹲着身子,还以一礼,声音柔美似涓涓细流。
“好好好。”燕帝连声称赞,对着青古族族长道,“好一支舞,朕许久不曾见过如此曼妙舞姿,朕看着柔芯公主又美丽又大方,你养了个好女儿呀。”
“陛下见笑了,柔芯,快来见过陛下。”青古族族长满脸喜色,招呼着柔芯。
她上前拜见燕帝,端起一碗马奶酒,恭敬道:“早听阿爹说过陛下的盛名,今日柔芯有幸,竟是能见到陛下,柔芯不懂燕国规矩,也许哪里做得不好,还望陛下恕罪。”
她一口气将碗中酒饮进,用绣帕擦拭嘴角的酒痕,端庄又不做作,倒是令燕帝又欢喜了几分。
燕帝眸中笑意盈盈,抿了口酒,对着众人道,“大家都不必拘束,今日就如同往日一般,该喝酒该吃肉一样不能少,今日就把规矩放在一边,一起举杯欢庆。”
气氛越加热烈起来,众人高呼着万岁,为燕帝的命令叫好。
“看来燕帝陛下会很满意让柔芯做上王妃。”明月勾唇一笑,素手一勾,壶嘴对着张开的口,清酒滑出弧度,安稳落入冒烟干涩的喉际。
“就是不知道二公主会看上哪一位王爷了?”陆梦瞧着柔芯面上带羞的模样,投以探究的目光。
“阿爹。”柔芯走至族长身侧,伏倒他耳际轻语几句,青古族张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柔芯眸中喜色掠过,她快步走回座上,自顾自地准备着什么。
“柔芯公主。”这时候,太子开了口,他站了起来,端着酒碗,洋溢着热情的笑,道“柔芯公主舞姿飘逸,本王对这支舞好生喜欢,封你为天下第一舞也不为过。”
“殿下过奖了,柔芯不过是借了点景致,舞姿胜之柔芯的大有人在,柔芯实在愧不敢当,不过柔芯还是谢过殿下的好意,所谓人有不同,则适合每个人的舞也不同,柔芯方才跳得那一支名为清月,太过浅淡。以殿下的性情而言,或许百凤朝鸣会更合适一些。”她淡淡说着,不露痕迹的将太子抛来的暗示丢了回去。
太子尴尬一笑,无趣地坐下,放置在背后的手隐隐握紧。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侍女手中拿着托盘来到柔芯身边,柔芯面色一红,取过托盘中之物,陆梦微微眯眼,才看清原来是一条白色绸缎。
柔芯轻轻抚摸那条绸缎,带着少女的羞涩,陆梦转头瞧了瞧一脸看好戏的明月,心底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柔芯握着那条绸缎,眼中无他人,笔直地走向垂眸握着酒杯的燕寒玉。
陆梦忙将视线转向燕寒玉,只见他依旧云淡风轻,事事不入眼的模样,唇角笑意点点,那一双墨黑的双眸平静不起一丝波澜,即使那名为柔芯的公主已经走至他桌前。
“四王爷,可否接受柔芯的绸缎?”她声音软糯,酥到骨子里,青古族众人皆是愣了愣,齐齐望向那一对男女,一时之间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
“在青古族有一个一直流传的习俗。”明月洒脱地用宽袖擦去唇角留下的酒,解释道,“只要是未出嫁的女子有了心上人,便可以送其绸缎,若是那人接受了,那么这就成了一门亲事。没想到柔芯是看中了玉王爷,我倒以为她会接受太子爷的好意。”
白虎瞧着自家主子淡淡的表情,以及那不易察觉地一丝失落,开始不安分地在明月的怀抱中翻动,想要挣脱她的禁锢。
陆梦纹丝不动,脑海的思绪混杂起来,这可不只是一门男女间的亲事,更重要的是这一门亲事涉及了王位争夺,若是娶了柔芯公主,则意味着他可能拥有号令青古族的权利。虽说燕帝一直未曾怀疑过燕寒玉对皇权的冷淡,但若是他接受了柔芯的爱慕,那一切将会变得很不同。
她只是因为担忧王位斗争才会有些不甘愿,她这么想着,似乎找到了安慰的借口,心里才舒畅了一些。
燕寒玉默不作声,而柔芯则一直站立在他身前,面上已有了几丝尴尬与不安,但依旧等待着男子作答,就算他不是太子,就算她早就听闻燕寒玉并不受燕帝喜爱,但她的感觉不会有错,那身上散发着的龙气。
她垂下眸,回想起篝火宴会前夕,偶然瞥见土坡上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背脊听罢,白袍在风中飞扬,她似乎看见金色的光芒笼罩在他周身,化为一条盘旋着的金龙。
就在僵持之时,一只白色的身影掠过他二人眼前,那白球身形敏捷,咻地窜到了燕寒玉的腿上,哀怨地看着他,伸出爪子,表达着它的抗议。
燕寒玉看着白虎龇牙咧嘴,目中幽光闪过,他温和笑着,站起对着柔芯抱歉道,“抱歉,公主,我想你认错了人,今早就听闻公主对我二哥颇为重视,我是玉王爷不是律王爷,想必公主是方才听错了方才侍女的话。”
他抱着白虎,移至燕帝面前,歉意道,“儿臣怕是要扫父皇的兴致了,昨日受了些风寒,还未痊愈,如今有些不适,儿臣请求先行回穹庐。”
燕帝扬了扬手,眸底是隐藏起的欣慰之色,但众人眼中他极为冷淡道,“你回去吧。”
“儿臣谢过父皇。”燕寒玉霍然转身,向着陆梦在的地方而去,柔芯心有不甘,欲追上去,却见他停在了一个白衣男子身前,淡淡问道,“傍晚时分我在土坡等你,你却一直不出现,怎么现在还想躲着我吗?”
他语气淡淡,但那一字一句却好似妻子抱怨着不归来的丈夫,听得众人眼皮一跳。
陆梦僵硬一笑,回避着四处灼灼的目光,答道,“王爷,关于府中挑选婢女之事,小的已经想好了,傍晚小的不过是一时忘记了。”
“忘记了,你可知道我等你多久?我这般用心待你,你倒好,逍遥自在,不管不顾。”刚解释开的事,经他这么一说又变得暧昧起来,陆梦无奈至极,只好向着罪魁祸首投去了求饶目光。
“还不快和本王回去。”
“小的遵命。”陆梦垂丧着脑袋,慌忙逃离广场,众人看着那二人的身姿,半晌才感慨到,原来这玉王爷不接受二公主是因为有断袖之癖,顿时对柔芯从嘲讽转为了怜惜。
明月依旧喝着小壶酒,各色各样的话语一一入了她耳中,她眉眼一挑,看向天际,心道,箫玦,你瞧瞧,你相中的人儿是越来越有趣了。
☆、夜半偷听
纤长白净的手指执着白瓷杯,面具下的唇勾起,燕寒玉踱步到窗前,缓缓道,“秋篁,本王武艺不精,你可知晓?”
“秋篁知道。”陆梦低垂着脑袋,不知他话中之意,微微蹙眉答道,“不过王爷有了武艺超群的柳大人保护,自然不会有任何危险。”
“今日,本王在土坡等你,你迟迟未来,本王体恤下属,深怕你遇上什么麻烦,便派须眉前去寻你,独自一人留在了土坡。”他的眼深幽,笑容淡淡,怡然说道,“那你可知此事可大可小?”
陆梦扯了扯嘴角,知道他此话一出,便是不想轻易绕过她失约之事。
“你且试想,也许在你逍遥快活勾引公主的时候,须眉正在寻你,而本王一人等在土坡上,此时天色昏暗,婢子侍卫都在忙着整顿,而本王不胜武力,如若此时,冒出一个刺客,兴许他认错了人,又兴许他突然转变了主意,决定刺杀本王,本王如何抵抗,只能眼睁睁送死。然后你今后就得另觅主子。”
燕寒玉微笑着说完,眼角上挑,竟有了几分媚惑。看得她心头